她怎麼好像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沒等她進屋看個究竟,洛華歌的聲音再度響起:“回去順手將門帶上。”
這話便是在制止她進屋了。
明雨一隻本已踏入門檻的腳只能縮回去,應了一聲將門關上。
站在門外尋思一會兒,微微搖頭:興許是她聞錯了呢
她還是別打擾殿下歇息了。
隨即,轉身離去。
洛華歌聽着門外腳步聲漸遠,這才點上燈,起身在屋裏翻找出一套乾淨的衣物,替換掉身上髒污破爛的一套。
隨即,又用換下來的衣物沾了水,擦乾淨地上血漬。
白團子疑惑:“主人,剛纔你的小丫鬟過來,這些事情你怎不讓她做”
那樣就不用自己動手了,可以早些休息,多好
洛華歌:“她的心性尚且不夠沉穩。”
說話間,她轉身又出了門。
今晚之事明風明雨皆不知情,若是此時告知他們,免不了又是一番擔驚受怕。
先前不過是在大街上演了一場戲,過後兩人便嚇得不輕,到現在仍存在後遺症。
剛纔明雨的表現便是最好的證明。
最重要的是
朕現在並沒有說話的慾望,更別提是多費脣舌去解釋了。
話落,洛華歌轉身又出了門。
半個時辰後她再回來,身上已然洗滌一淨,不沾一絲血腥之氣,帶出去的那套衣物也不見蹤影。
做完這一切,洛華歌回屋之後真的就只剩下一個念頭休息。
她下意識地在屋裏掃視一圈,沒發現任何可疑的氣息。
這就奇怪了。
方纔她離開的時候這桌上還什麼都沒有,這眨眼間就多出一件物事來,可想而知在半個時辰之內,有人來過這裏。
不是明風,也不是明雨,他們買不起這樣的東西。
這玉瓶的材質不錯,看着值不少錢。
這樣的手筆,又有進入城主府來回神鬼不知的本事,除了那個該死的男人,不作他想。
只是
無事獻殷勤,莫非想要毒死朕
思索間,洛華歌已然走到桌邊,擡手將那碧色瓶子拿起,撥開瓶塞湊到鼻端聞了聞。
自瓶口溢出的氣息極爲清涼,沁人心脾,與她當日在加黎山脈中吞下的可謂不相上下。
對於送上門來的好東西,洛華歌是不會拒絕的。
將瓶中丹藥倒出丟入嘴裏,她行至榻邊盤腿坐下,調轉體內元力。
腦中浮現那張隱於暗夜中淡漠無情的面容,洛華歌篤定這個男人是真的有毛病。
先是變着法兒地折騰她,過後卻又特地摸進城主府潛入她的屋裏給她送了藥來。
但腹誹歸腹誹,從某些方面而言,洛華歌不得不承認他們像是同一類人。
她是寧死不屈的狼,而他同樣是不肯屈服的王者。
所以,他纔有想要她求他卻又不弄死她的作爲。
若是她果真貪生怕死,恐怕在她出言相求的下一秒,他就會將失去留存價值的她給一掌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