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原來的洛華歌也曾感到疑惑,卻不知其中緣由。
畢竟她自五歲後便沒有再見過自己的生母了,只記得幼時雲嵐讓她千萬保密的囑咐。
說到底,雲嵐所做的一切,從一開始就不是爲了爭權奪勢穩固自身地位。
而只是作爲一個母親,單純地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那老頭說,這人體封印的效用是18年。
如今她快滿16了。
洛華歌單手斜支着腦袋,另一隻手搭在桌上輕輕敲着。
依着雲嵐所言,她是女子的身份一旦暴露,洛德烈肯定不會放過她。
好在,她還有兩年的時間可以成長。
足夠了。
捋清腦子裏的思緒,又想好了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什麼,洛華歌便起身脫去外衣,躺到榻上睡覺。
翌日,永福榭失火的事情在整個後宮傳遍。
居於其中的容貴人連同其貼身婢女,皆被燒爲黑炭,看不出本來面目。
洛華歌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屋裏用早膳。
聞言眉梢微挑。
婢女住處的火是她放的,然殺了容貴人之後她並沒有做任何事後處理,怎的她也被燒得面目全非了
多半是宮裏之人爲免引起恐慌,將此事給壓了下去。
像她這樣的人命如草芥。
洛華歌沒有作聲,心中卻像明鏡一般,看透了一切。
鍾粹宮。
一襲華服的女人端坐上首,宮人自門外匆匆走入。
聞言,林玉笙袖口輕擡:“知道了,退下吧”
待那人退出門外,站在身後爲其捏肩的婢女道:“娘娘不覺得容貴人死得蹊蹺嗎”
林玉笙端起手邊茶盞,長長的指甲染了蔻丹,紅得幾欲滴血。
聽到身後人的問話,她頭都沒擡一下,兩指輕捻杯蓋撥了撥杯中碧色茶葉,漫不經心反問:“你有何看法嗎”
“依奴婢認爲,容貴人在這宮中行事,不知收斂,若說不長眼得罪了哪個嬪妃,招致殺身之禍,也不無可能。”
林玉笙抿一口杯中茶水。
擡眸間,眼底掠過一抹厲色,道:“雖是無足輕重之人,風波亦平,但查還是要查的,這宮中有誰不知容貴人此前在本宮面前鞍前馬後,對她下手明擺着是沒將本宮放在眼裏。”
宮婢點頭:“奴婢知道了。”
林玉笙頓了頓又問:“國君那邊派人去稟報了嗎”
“回娘娘,報過了,國君政事繁忙,無暇理會此事,只讓娘娘處理便是。”
林玉笙放下手中茶盞,悠悠道:“那便是了,如今後位空缺,本宮自會維護這後宮安寧,也算是幫着國君分憂解難了。”
宮婢笑道:“娘娘可真是越來越有東宮之首的風範了。”
這話得林玉笙的心,她脣角彎了彎,忽地想到什麼,又開口吩咐道:“雲嵐那邊盯緊點,還有那個剛剛回宮的廢物,也看看老不老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