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過程,卻並不好受。
因着經脈在緩慢修復,於是由裏而外滲出絲絲縷縷的麻癢。
這種感覺無處不在且不容忽略,簡直要將人逼瘋
但這種現象所帶來的訊息是好的。
所以,洛華歌一聲不吭忍下來了。
偶爾會有雪花自窗臺飄入,成爲她視線裏的風景。
穆寒走進屋裏的時候,洛華歌的眸光正透過半開的窗臺看向外面。
他擡腳走了過來,一邊放下手中東西一邊道:“想出去”
聞言,洛華歌眸光微動看向他。
他今日穿着一襲白色長衫,衣襬處繡着一叢青竹,外搭深棕色披風。
許是剛外出回來,肩頭還落了幾許雪色。
說話的時候,他沒有看她。
洛華歌也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脣角微扯道:“我這副樣子,怕是哪也去不了。”
前兩日身上沒什麼知覺,只看到自己身上纏滿繃帶。
看似胖了一大圈,卻沒有過多的感受。
現在兩天過去,她才發現隨着時間的推移,皮膚表面似多了一層東西凝固在一起。
那感覺,就跟渾身打了石膏一樣。
且接觸皮膚的裏層,很是光滑。
聽着她所說的話,穆寒手上挑揀藥物的動作未停,頭也沒擡道:“你知道就好。”
洛華歌:“那你還問我”
穆寒:“問問不礙事。”
洛華歌:“”想打人。
空氣陷入沉默。
半晌,洛華歌再度開口,問:“你用在我身上的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
嗯
一個跟浴桶一般大小的藥桶。
洛華歌:“看到了。”
穆寒看都沒看,隨手拿起地上的一隻小木桶往後扔去。
洛華歌看到那小木桶直直落入大藥桶中,卻沒發出半點聲響。
他終於將自己剛纔拿進屋的藥物挑揀完畢,站直了身子轉過去,面朝那大藥桶。
隨即,右手一翻,掌心朝上,以託東西的姿態,緩緩擡起。
緊接着,洛華歌便看到早前被他扔進其中的小桶緩緩懸浮而起。
那一整隻小桶沾滿了一種墨綠色的粘稠狀物體,活像剛在泥巴堆裏滾過。
而他擡起的右手袖口在此時驟然竄出一道白影,朝着那懸浮的小木桶而去。
後者在被白影纏上的瞬間旋轉起來,任那白影覆滿木桶表面。
隨後,穆寒袖口處的白影斷開。
咚的一聲悶響,那被白色布條完全包裹的小木桶落在了洛華歌榻前。
穆寒:“可看清楚了”
洛華歌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木桶上纏着的,跟眼下纏在自己身上的,似乎是一樣的布料。
所以
本就是聰慧之人。
因此,幾乎是在聽到穆寒所說的話後
洛華歌便篤定了他這一番表演想要傳遞的意思。
“我身上這些東西,也是這麼來的”
“我見到你之時,你身上衣物大面積燒焦,與皮肉粘在一起,難以剝離,只能如此。”
洛華歌:“”
朕現在知道自己遭遇何等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