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垂之時,似承接了自窗外打進來的光線,在其眼瞼處投下一圈陰影。
安靜又乖巧。
見慣了洛華歌桀驁不馴的一面,乍然見到這樣的她,還真是令人感到不習慣。
思索間,洛華歌擡起頭來。
目光陡然撞到一起,容華回神。
他別開了眸子,就近一矮身,在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問:“當晚的火,怎麼回事”
聞言,洛華歌心裏突地跳動了一下。
這廝居然還記得那晚的火是她引起的
然
心裏這麼想着,洛華歌面上卻並未表現分毫。
“在那種地方,帝君覺得,我是用火石打火的可能性大呢,還是鑽木起火”
容華蹙眉,正想說些什麼,洛華歌變換了一下姿勢。
她以另外一隻手託着下巴,道:“帝君記得那火的起源,那又是否記得,自己是做了什麼,纔會引火燒身”
容華:“”
雖說他發作的時候身不由己,神智幾乎是處於不清醒狀態的。
但在一開始以及即將恢復時,還是能夠隱約記得一點東西。
那晚,在火焰騰起之前,他似乎不受自己意識所控地接近了她。
然後
烏陽站在門口,悄摸摸看看這個,又暗戳戳看看那個。
深刻地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不對。
無聲的較量,好似都在等着對方先開口說點什麼。
詭異的氣場相交,在小小一間屋子裏氤氳開來,烏陽不由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然後,他摸到了一個東西。
幾乎在同一時間,容華與洛華歌一同扭頭看去。
烏陽攥着手裏的小藥瓶,躊躇片刻還是朝着容華走近,又重複了一次自己所說的話。
只是,他爲什麼覺得自己開口之後,非但沒能改善屋裏詭譎的氛圍,情況反倒更加嚴重了呢
特別是自家帝君的目光
他拿着藥的手顫顫地伸了出去,心裏暗自琢磨:這隻手不知道還能保住不
彼時,洛華歌忽然開口。
“是帝君要用的藥”
烏陽回頭。
洛華歌擡起空着的一隻手,朝着他招了招道:“拿過來。”
見狀,烏陽心中的天平一下子歪了。
原本已經遞到容華面前的手,嗖的一下收了回來,隨後朝着洛華歌走近。
短短的幾步路距離,烏陽覺得,自己的後背已經被身後之人給扎出無數個冰窟窿。
洛華歌從烏陽手中接過藥,撥開瓶塞放至鼻端晃了一下,微微點頭。
“味道,還挺不錯。”
鑑於自己此前有過的作爲,容華正猜測她會不會將這藥也給毀了的時候,卻見洛華歌再度擡頭。
她笑意盈盈地朝他也招了招手。
容華:“”
烏陽:“”
“帝君不是曾說,非讓我爲你上藥不可
現在我手能動了,衣服也穿上了,帝君能做的都已做到,也是時候輪到我爲帝君做點什麼了。”
洛華歌脣角含笑,神色顯得無害。
白團子:“”感覺像兩個戲精互相試探不成,現在同臺飆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