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不由分說地將洛華歌拽離了現場。

    只餘何老一人留在場上。

    雖被容華的舉動嚇得有點懵,然只要一想到洛華歌方纔那被她自己削得鮮血淋漓的胳膊,他怒從心來,一下子蓋過了其餘的諸多情緒及顧慮,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據說,那天但凡是曾對洛華歌有過質疑的人,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連洛德烈也未能倖免。

    甚至於,這個一國之君,還比別人承受了更多。

    末了,何老還丟下一句:“以後小歌兒,便是老夫的弟子,最最疼愛的弟子,誰若敢再對他有半分質疑,便是對老夫不敬,休怪老夫不客氣”

    中年男子率先從何老的怒火中回過神來,默默擡手抹汗,心裏暗忖:人洛華歌都還沒有答應要給你當弟子呢,你這就以她的師父自居了

    以前怎沒發現這老頭還有如此護短的一面。

    或許

    是從前也沒有出現過如此得他心意能夠讓他不惜豁出一切去維護的人吧。

    洛華歌任由容華拽着走。

    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之間,就一副即將火山噴發的模樣。

    而當遠離了衆人視線,他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抱到懷裏飛起的時候

    洛華歌不淡定了。

    這是什麼羞恥的嬰兒抱姿勢。

    自打她記事起,就沒從自己的記憶中感受過這樣一幕。

    洛華歌一手抵上容華結實的胸膛,眼角眉心直跳,道:“你,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容華任由她發言,卻並沒有依言將她放下。

    就在洛華歌深吸一口氣想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容華忽地俯首,在她的脣上印上一記。

    霎時間,洛華歌所有涌到脣邊的話盡數嚥了回去,只一雙鳳眸盯着他。

    對此,容華很滿意。

    安靜了。

    然而

    洛華歌靜不過三秒。

    在從錯愕中反應過來後,她一伸手,細長的胳膊圈住了他的脖頸,挑着眉頭,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樣道:“你竟佔我便宜”

    容華:“”

    他抿脣不語,直把洛華歌抱回宮中,也沒將她放下來。

    那張俊臉上的神色,從始至終都是臭的。

    洛華歌從未感覺如此憋屈過。

    你說你人也帶走了,這一路要抱也抱了,便宜也被你給佔了,你還擺着一張臭臉,是幾個意思

    朕不要面子的嗎

    容華抱着她在院中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洛華歌感覺彆扭得不行,掙不脫,正欲發威。

    容華卻在此時拉起了她的手,從懷裏掏出一塊乾淨的錦帕來,就着桌上的水壺倒了些水沾溼帕子,細細擦乾淨她手上的血漬。

    擦乾淨後,又用指腹輕輕撫過她手上傷疤。

    動作很輕,來來回回的,像一根羽毛,像要掃到她的心裏去。

    須臾,他擡起那雙幽邃的眸子來看她,雙脣動了動,吐出兩個字來。

    “疼麼”

    就這一眼,竟讓洛華歌怔了一下。

    似乎從他眼中看到了憐惜之色。

    也似乎聽到自己心臟處堅硬的外殼咔嚓一聲破裂的輕微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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