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君不渡 >酒也鬼也 詩酒趁年華 9
    終於見到姚鈞言的江飛一臉憂愁,除了嘆氣這會兒他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也不知道爲什麼村裏和鄰村就開始生病,起初我也沒有在意,但今日有人往我家扔臭雞蛋,說是我讓他們生病的,有人甚至去秋鈴家扔東西,我倒是受的住,譚嬸年紀大了,經不起這些人的折騰啊。”

    鈞言聽的莫名,坐到石頭上看着愁容滿面的江飛有些不解:“生病應該去找大夫,爲什麼會把矛頭指向你”

    “自從他們不知道哪聽說我同你私交甚好,有人就開始說是我與你接觸太多,爲你做事要害死他們好讓你轉世投胎。因爲所有人都在生病,但我卻沒事。”江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黯然神傷,他一直老老實實,平日裏雖不富裕,一個人釣魚太多不賣就分給鄉親。怎麼會害他們

    “這”鈞言聽完第一個想到的是是不是有了瘟疫,而江飛因爲之前吃了他偶爾給的一顆從另外一條河裏水龍王那得來的藥而倖免於難。

    思忖了一會兒,他道:“有可能是瘟疫,不能小覷,你可以去縣衙報疫情,讓官府來查查到底是爲什麼會如此,至於你,估計是當初我送你的藥丸的效果。”

    江飛聞言想了想,他既然百口莫辯,也只能先讓官府查查到底是什麼情況產生的這種情況,若是官府不管,再想辦法,於是點頭同意了鈞言的話:“那我明天就去官府報疫,多謝鈞言兄了”

    鈞言含笑擺手:“這倒不是什麼大事,你早些回去,以後儘量天亮些再過來找我。”

    江飛點頭,鈞言又說了幾句,江飛便回去準備第二日去縣衙。

    第二天,江飛沒有去捕魚,直接等着秋鈴,兩個人一起去了縣裏,秋鈴雖然也有些症狀,但喫完藥要好很多,還是繼續做工,將母親留給鄰居六嬸兒照看。

    而另外一邊,

    王檢正在鎮上唯一一家藥鋪裏喝茶,藥鋪掌櫃王仁的是他的伯伯,伯伯無兒,所以也比較喜歡王檢,他賭錢輸太多的時候,他伯伯也會偷給他一些銀錢。

    “大伯,這幾日,生意可還好啊”他端着一盅上好的龍井正在品。

    王仁站在櫃檯後正在算賬,前幾日,王檢拿了個藥方過來,讓他配了幾幅,而後就陸陸續續有人來看同一種病買藥。王檢讓他將藥方的藥量控制在有則靈,無則發的劑量,爲了控制病情,人們不得不去買藥,以至於價錢都翻了幾倍。

    聽了王檢的話,王仁生意雖然好了,但他總覺得這麼做不大好,說話帶着幾分商量:“檢兒,這麼做,被官府查出來怎麼辦”

    王檢自信的擺擺手:“不會不會,伯伯你放心,這事兒官府查不出來。你只管收錢就成,這鎮上只有你這一家藥鋪,別人也不知道藥方,嘿嘿,只要到時候”王檢向王仁擠了擠眼睛。

    王仁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只敷衍道:“放心,不會少了你的。但這事兒你別和你伯母說,要不然啥好也撈不到”

    王檢點頭,品着龍井,哼着小曲兒,曬着從門外投射進來的太陽,心裏十分得意,這下看江飛怎麼辦。只要他晚上把事兒辦好了,他那個水鬼大仙也幫不了他。

    王仁噼裏啪啦的撥着算盤,看着得意洋洋的王檢,心裏就跟這算盤一樣,七七八八不得安生,但是又經不起錢的誘惑,反正害不着人命,他賺點錢也還是可以的。

    衙門門口

    江飛看着那朱漆大門,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去跟守門的衙差施禮道:“這位大爺,請

    問縣太爺在府裏麼”

    衙差正無聊的靠着門睡覺,被江飛猛地一喚一個激靈,搖搖頭恢復了清明:“縣太爺”

    上下瞧了瞧他,神色帶着慌張,衣衫上看也不是什麼有錢人,知道有事沒什麼油水的差事,便也懈怠了些,懶懶點了點頭:“在~在衙內。這位小哥要報案敲鳴冤鼓就好了。”說罷打了個哈欠,歪了歪帽子打算繼續睡。

    江飛見他那不鹹不淡的樣子眉頭緊蹙,作揖稟道:“不不不,我不是來報案的,我是來報疫情的。”

    “疫情”衙差差點帽子被驚掉了,揉揉眼,掏掏耳朵,不可置信的看着江飛:“這又不是夏天有沒天災的,怎麼會有疫情”

    江飛無辜的搖頭:“我也不知,但煩麻煩差爺引我去跟縣老爺詳細說說,讓縣老爺決定吧。“

    衙役躊躇了一會兒,復問道:“沒哄我”

    江飛雖知道衙門中人不大隨和,可這疫情豈是可以胡來的急道:“這種事如何開的了玩笑”

    見江飛認真的很,衙役這才讓他現在外面等着,自己先進去通報

    很快,他出來了,說縣老爺讓他先去找回春藥鋪的王大夫去看看,他是縣裏唯一一個大夫。

    江飛說之前很多村民都去找過王大夫了,但吃藥效果並不好。

    衙差只得又進去稟報了一下,縣太爺這才召見了他。

    因爲不是升堂,所以縣太爺是在後堂見的江飛。

    內堂不大,縣太爺坐在桌案後,眼睛上帶着個西洋水晶眼鏡正在寫着什麼,這縣太爺都快六十五了,明年也就能卸任了,年輕的時候也算是政治清明的好官兒,可所以現在的辦案越來越糊塗,經常顛三倒四一件案子審一個多月沒結果,最後一些訴訟方都瞪得沒耐心自己就解決了。

    邊上師爺也有五六十了,坐在一邊幫他批着公文。

    由衙役引薦着見了縣太爺,又跪又拜的好一通折騰縣太爺才讓他站起來。

    縣太爺放下書將鏡子取取戴戴的多少次,瞅了半天才看清江飛的臉:“你,剛剛說說什麼什麼有疫情”

    江飛恭敬一施禮,還是跪在了地上,回稟道;“小人是七水河邊青留村的村民,前幾日開始村裏人就開始出現嘔吐和腹瀉,有些自己喫些土方有些找了王仁王大夫,可都是一停就發作。不管老少男女皆是如此,我怕是什麼疫病,所以乾脆來跟縣老爺您說一下。。”

    縣太爺聽得不大真切,側着耳朵道:“什麼七水河你慢點,說慢點再說一遍”

    江飛來來回回說了七八遍,加上身邊師爺的重複,從早上硬生生說到中午,縣太爺才聽完全。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來回踱了踱,問師爺:“那王王仁,去過那什麼清水村了”

    師爺糾正道:“是青留村。”

    縣太爺點頭:“哦,青留村啊那那王果去過了”

    師爺也不想再糾正了,便問跪在一邊地上的江飛:“那王仁大夫去過你們村了”

    江飛搖頭:“沒有,只是有村民來看過而已。

    這句縣太爺聽清了,還沒等師爺重複,他就道:“那先讓那王果先去看看,啊,看了他要是有沒辦法,老夫就去請臨縣的大夫去看看,若真的是疫情,老夫會盡快上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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