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君不渡 >酒也鬼也 詩酒趁年華 11
    大概過了快兩個時辰,秋鈴終於回來了。

    鈞言正坐在那石頭上喝這秋鈴帶過來的酒,不過隱了身形,秋鈴就看着一個酒瓶在空中飄着,她緩了緩喘調了一下呼吸,輕聲喚了一聲確認他在:“大仙”

    鈞言聞聲,放下酒顯出了真形,一閃身就到了她面前,俊朗的容貌中的關切之色難掩:“怎麼樣打聽到了麼”

    秋鈴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小臉一垮,豆大的淚珠落出眼眶,拖着哭腔道:“他們,他們說小飛哥勾結鬼怪,謀害村民。好像是昨天來的一個大夫跟縣太爺說的。”

    “什麼大夫王仁”鈞言對這個人倒是有印象,他生前雖然不大生病,但偶爾也去買過幾次藥泡藥酒。

    “對,對,就是王大夫。”秋鈴看着眉頭深鎖的鈞言,很是慌亂,她怎麼都覺得眼前這個大仙也根本幫不上忙:“大仙,怎麼辦救救小飛哥啊”

    鈞言有些煩躁,負手而立,手指一直摩挲着輕紗的衣袖,糾正了一下她的稱呼:“不必老叫我大仙,叫我姚公子就好了。”他思索了一下,倒是想起來那幾日來的王檢,側頭望向她:“那王檢是王仁的什麼人”

    秋鈴聽了回想了半日,她纔想起來這王檢的身份:“那王檢是王仁的侄子。”

    聞說王檢是王仁的侄子,鈞言心裏一下子就有了些頭緒,鬆開眉頭安慰了秋鈴幾句讓她先回去,信誓旦旦保證他不會放着江飛不管的。

    秋鈴雖然不放心,但她還要趕着去做工,也只能作罷:“好,那我先回去了,我晚上下了工再來找你。”

    鈞言點頭,秋鈴離去之後,他又回到了水裏。

    “方兄,正在做什麼”鈞言到了臨近另外一條河裏去找另外一個河的水龍王。

    那水龍王叫方謙,因爲活着的時候是個大善人,所以後來被天帝封了個水龍王管着這一條河,之前那個給江飛的藥也是他給的。

    方謙正在處理公務呢,看見鈞言過來趕緊放下了手裏的公文含笑迎了上來:“喲,稀客,鈞言兄怎麼來了”

    事情比較繁雜,鈞言也不想再拐彎抹角,直接道:“我還想上岸一趟,不是在河岸,要去一趟縣裏。”

    方謙疑惑,神色嚴峻了些,看着他那帶着焦急的雙眼道:“你不是不着地這縣裏人多陽氣盛,什麼事值得鈞言你非這麼大費周章的去趟縣裏”

    “遇到了些麻煩,就是因爲陽氣重,所以想問方兄要些至陰丹。”

    “這”打量着鈞言的表情嚴肅,而且看起來也確實着急,方謙也就不再問發生了什麼,命人去取了一小瓶至陰丹交給了他:“藥可以給你,但這藥只能讓鈞言兄在外面呆一個時辰,若是時間久了,鈞言兄就會有魂飛魄散的危險,切記,切記”

    鈞言點頭稱幾下了,然後接過藥謝過方謙匆匆離去。

    留下方謙看着他一閃而失的背影有些納悶,前些日子才急火火來過一次,這怎麼又來了這十幾年了,也沒見他如此着急上火過啊。

    疑惑歸疑惑,他這一方水府諸事繁雜,既然鈞言沒時間解釋,他也不打算在想了,理了理袍袖仍舊回到書案後閱看書卷。

    出水前服了藥,鈞言走到青留村口時遇到一個外地小哥正好坐在村口歇腳,便附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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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很久沒有進入人身,他對這個小哥的控制很不熟練,好在快到縣鎮的時候他基本上就能個正常人一樣動作了。

    到了縣衙門口,鈞言脫離了小哥的身體隱了身形進了縣衙。

    縣衙裏,縣太爺跟師爺正坐在內堂說着江飛的事情。

    “劉師爺,你說這小子真的認識妖怪”縣太爺扶了扶眼鏡,靠着圈椅看着公文。

    劉師爺坐在邊上喝茶:“這倒不好說,可全村就這江飛沒生病,這事兒就算沒有什麼鬼怪,也跟他脫不開關係。”

    縣太爺放下手裏的冊子:“這王果有研究出藥方來了”

    劉師爺不厭其煩的糾正:“老爺,是王仁,不是王果。還沒呢。據說不好辦。要等兩天。”

    “嗯行吧,今天下午我要跟夫人去上香,明天再審那小子吧。”縣太爺想到祈福就開始揉腦袋,這縣太爺有點怕老婆,最近孫媳婦要生了,她非拉着他去祈福,頭疼。

    “天怎麼好像有點冷,老爺你要不要帶個披風”師爺總感覺涼颼颼的,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的有點冷。

    “不用不用。就這樣吧。唉”

    兩個人有的沒的聊了許久,卻不知道鈞言就坐在師爺邊上的一張圈椅上聽着。、

    在縣衙呆了會兒,鈞言去了回春藥鋪。

    王檢回家了,王仁一個人坐在櫃檯後面發呆,他的夥計看他這兩天老是愁容滿面的,有點奇怪:“師父,你這幾日是遇到什麼事了老是唉聲嘆氣的”

    王仁半天才回了一句話,卻只道:“沒事,你去後面把昨天到的藥材收拾收拾。”

    夥計也不好再問,鑽到後面去收拾藥了。

    可不一會兒,就又回來了,此時已經被鈞言附了體,面色沉沉,眼神比藥鋪裏的溫度還冷:“王大夫。

    王仁被這突然降低的氣溫和小夥計突然變得冰冷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回頭看見夥計以一種不同尋常的表情看着他,他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大仙,饒,饒命啊”

    “呵,爲何饒你,你做了什麼”小夥計坐到邊上的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一個勁磕頭的王仁一陣冷笑。

    王仁不一會兒就滿腦門的汗,哆哆嗦嗦的道:“我江飛那那不是瘟疫,那是人爲的。”

    可剛說到一半,鈞言就感覺身體一緊,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大伯,你沒事吧”王檢從家裏正好過來了,看着王仁跪在地上,和小夥計奇怪的樣子,就知道可能是水鬼知道了找上門來了,從懷裏掏出張大仙給的一張符,偷摸走到小夥計身後一巴掌拍在了他背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拿出一個小瓷瓶,將符揉成團塞進小瓷瓶裏。這纔去扶王仁起來。

    小夥計因爲被附身,鈞言剛離開,暈倒在了椅子上。

    王仁腿都軟了,都站不起來了:“檢兒啊,這,你剛剛乾了什麼”

    王檢看了看櫃檯上的瓶子,不屑一笑:“那水鬼被我抓住了,就關在這瓶子裏。”

    “這你哪來的符紙”王仁喝了口王檢給他倒的水,才稍稍鎮定了一些。

    王檢纔將當日從河邊離開之後的事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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