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君不渡 >酒祝東風 且共從容 18
    而到了地方,果然看見療愁和靈瑞遇到了這百年難得一見的鮀弋,隨手袖中白絛飛出控制住了那鮀弋的兩個頭,借力一次移動到了那沒有被白絛束住的頭,然後躍下了蛇頭到了已經不知道拿着因爲逆鱗而外軀銅牆鐵壁的鮀弋怎麼辦的療愁身邊,療愁看見他來了也算鬆了口氣,他不大會用劍,殺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而且這鮀弋是古獸,並不能似小妖小怪隨意斬殺。

    “上神,靈瑞已經被這鮀弋吞了。”

    “什麼”辛夷原本只覺得兩人會遇到點威脅,卻不知道這靈瑞已經有些法力了卻還能被吞了眼看着白絛束着的兩個頭目光冷了冷,將袖中一條白絛斬斷之後交給了療愁:“將他束住,然後將這白絛給本尊,你去將靈瑞從蛇口中就出來。

    療愁接過白絛沒敢猶豫,點頭藉着因爲被束縛住而有點發狂的鮀弋的力幾次騰轉用原本鬆鬆的白絛纏繞在了那三個蛇頭上,最後一次收緊,三個頭撞到了一起,只聽嗷的三聲,那蛇三個頭嘴都張開嘶吼了一聲,原本掛在鮀弋舌頭上的靈瑞誤打誤撞被甩了出來。

    辛夷原本打算去接療愁的白絛,可靈瑞突然摔了出來,他一瞬間便給療愁使了個眼色讓她控制住白絛,他這邊一條隨後也收緊幫着療愁減少了些壓力,然後飛身過去將甩出來的靈瑞一把接在了懷裏翩然落地。

    惡臭的口水味瞬間將那清新的玉蘭香沖淡,在蛇嘴裏已經被甩的七葷八素的靈瑞被甩出來了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覺得原本的混沌一下子停止了,然後模模糊糊的就看見了辛夷那張神色嚴峻的俊臉。

    “嘔”兩種味道的混合加上之前被甩的有些暈,她就算再暈也知道辛夷有潔癖,一把推開了辛夷自己摔倒了地上連爬了幾步到一邊去吐去了。

    人被摔下來了,熒月鞭還在蛇嘴裏,隨後甩下來的時候,熒月認主,恢復了原本劍的狀態,直直的就插到了伏在一邊吐的靈瑞的邊上,嚇的她瞬間吐的意思一點都沒了。

    “好了就先出去,此地不宜久留。”辛夷和療愁仍舊控制着蛇頭,兩人打算用白絛打個結將蛇頭徹底束縛住,以免出去的時候一鬆又被給那鮀弋反擊機會。

    “咳咳,知道了。嘔”辛夷下令,她也不敢耽擱,連忙站起來凌越而上踩着那亂晃的蛇頭結果蛇鱗片太滑,剛剛踩了一腳的血,躍上之後沒踩穩她直接從蛇頭蛇背一路滑下摔到了洞口。

    療愁辛夷見她已經出去了,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勒緊了白絛也躍上了蛇頭然後極其默契的一同鬆掉了白絛從其背後躍出。

    靈瑞連着幾摔有些天旋地轉,療愁落到她身邊將她扶了起來,可自己也是夠嗆的,辛夷不過是來收場的,便由他從療愁接手了已經快暈倒的靈瑞一同回了浮光掠影。

    而自那次,靈瑞一度看見蛇就想吐,而後來療愁才道,原本辛夷是有意讓她去蛇穴歷練一下,可那鮀弋的出現確實是他所未料到的,而每次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推入險境也讓靈瑞有些惱火,那鮀弋的口水是有毒的,她知道真相之後,拖着沒解毒完全的身子去修道場連着練了十數日的劍,也就是那十多天,熒月紅色的劍身變成了銀白色,

    可也因爲原本就中毒加上經歷損耗過度,她十多天之後早就撐不住了卻還硬撐着,療愁忘憂勸了無數次沒用,辛夷也來看過她幾次,最後直接以白絛束縛住她才讓她停了手,說是因爲自己學藝不精讓辛夷擔憂了才如此刻苦,可辛夷知道是因爲療愁多了嘴,最後威脅她如果她繼續,他就罰療愁去無界元師那種扶桑,她才最終停了手,毒發暈倒的時候他恍惚聽見辛夷終於放下了上神的架子道了歉,可這點點滴滴卻像靈瑞心上一道道細小的不能再細小的傷,總若隱若現的疼,而據說那鮀弋不出意料的變成了蛇王掌握了羣蛇入了仙籍不再是一個無名無籍的古獸了。

    思緒中還在浮光掠影,可現實確是陰暗潮溼的牢房,牆上,地上,滿是爛掉的海草,唯一一張小榻還算乾爽,上面鋪着些乾草,而此刻,靈瑞正癱軟在那小榻上,望着水草晃盪晃盪的牢房頂,舔了舔乾裂的脣,轉了轉唯一能動的眼珠,她長嘆了口氣,再過一個時辰,又要捱打了,身上每一處傷口都火辣辣的疼,尤其肩上那個窟窿,血倒是止住了,但那胳膊又動不了了。

    而禍不單行,牢門外的侍衛開了門,往裏面地上扔了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她艱難的動了動脖子,就看見地上有一灘正在蠕動的東西,黑黢黢的,看了半天才認出來,是蝕骨海蠕蟲,她一身白毛汗都出來了,這成年的蝕骨海蠕蟲不會直接傷到性命,但專鑽血肉在骨上打孔產卵,然後卵蟲孵化,會以骨髓爲食在骨中慢慢長大,骨中長蟲,那種痛生不如死卻死不了。會慢慢耗到最後一點骨髓被蠕蟲吃盡他們破骨而出附着活活痛死。

    “這敖乾咳,太,太無恥了”除了睜着眼望着海蠕蟲聞着鮮血的味道慢慢的向自己蠕動過來,她此刻就想俎上魚肉,躲躲無可躲,任人宰割,除了欲哭無淚她想不到此刻什麼詞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身體雖虛弱,但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她還是默唸咒語,想試試看能不能施些法咒,還好,她還有殘存些法力,勉強支撐着半坐起來靠坐在牆邊,每動一動全身都在扯痛。

    上天垂簾,她的法術對那滿地爬的蝕骨海蠕有效,一把火將那滿地的蟲子變成了一地焦炭,差點燒到榻腳。

    化解了暫時的危機,靈瑞靠在牆頭直喘氣,擡手摸了摸亂掉的鬢髮,還好,菩提鈴還在。但是不知道辛夷會不會發現她到了敖乾的手裏,要不然這東西靠她也送不出去了。

    用力過費,一陣倦意襲來,她攏了攏乾草堆,靠着乾草對昏昏睡去。

    再次醒來時被鞭打醒的,那堅硬冰冷的藤壺殼將原本幹凝了的血塊都劃開,傷口又開始流血。但疼卻不如之前那般疼了。

    “說,那東西藏在哪”每抽一鞭,那執鞭侍就重複一遍那句話。

    三十鞭,將她好容易積攢下來的力氣又喊沒了哪還有心情說其他話,拷打無果,帶着滿身的血她又被扔到了原來的牢房中。

    中間到還好,還有人給她送了半個冷饅頭,她勉強吃了兩口,太乾,也因爲疼痛再喫不下了,原本清明的眸子因爲各種疼痛而變得渾濁,她想着當時還不如就淹死在海中,也好過如今定點定時一頓鞭子,全身上下除了臉還好些,已經被打的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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