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君不渡 >雨散雲飛盡不回21
    後來上官彧欲對定遠侯下手奪兵權,她就將那妖獸祭了出去,她只要將妖獸祭出去,後面的事情幾乎定遠侯和上官彧就幫她全做了,她坐看定遠侯設計殺了符崴英一家,看着上官彧和澹優聯手將定遠侯和王國章送上了斷頭臺。

    她知道按上官彧的性子,那妖獸他不會輕易毀去,所以就將計就計,。讓上官彧對上官麒下手。她也僞造了口供,讓澹優知道了她從一開始就被南笙和上官彧牽着走最後澹優離開了上官彧,她任由上官彧上奏上官麒謀反,自己被打入冷宮,一步步的看着自己的計劃實現,將上官彧從太子位上落下來將上官麒送上去,她知道,上官麒柔茹寡斷,不合適做皇帝,可她有孫子,她可以等,等孫子長大了扶持孫子登基。

    至於皇后,她一直隱忍,任由皇后當初拿還沒出生的上官麒逼着她卻害死了與自己情同姐妹,一路相互扶持的韓睿文,也不僅僅是因爲皇后,也是因爲上官頡和王國章,她喜歡的兩個男人,一個寵她,一個爲了他哪怕被貶也不吭聲就走了,她看着皇后殺了韓睿文,明明可以阻止卻一聲不吭,她冷眼看着上官頡抱着韓睿文的屍身哭,甚至是王國章因爲她的死而一夜變成老翁。但是若不是皇后,上官彧也活不到現在,還有就是那該死的嬤嬤,原本可以淹死上官彧,卻沒想到被救了,後來上官頡就看緊了上官彧,加上皇后失子不能再孕,就開始對上官彧重視,她就暫時停止了自己的計劃就像在草叢中伏擊獵物的豹子,她有的是時間和耐心,來等待和誘捕獵物。到頭來,一切都是她的棋子,她一步步的完成了自己的計劃,犧牲了可以犧牲的一切。

    可惜,澹優這一切明白的太晚了,她也總算知道了那道長最後一句:陌上新桑舊人採,舊人採桑換新裳。卻始終不知道,那老道是上官麒派去的,可偏偏最後她沒重視,錯過了一切。

    “優兒”他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喚了一聲,曾幾何時上官彧也是如此。

    “”半垂下眼眸,並不理會他,如今被禁錮着,動彈不得,任由他在自己脖頸間輕輕蹭着,呼吸溫熱噴灑,圍在脖子上長毛的圍脖毛被吹動,輕輕抖動,皮膚上一陣輕癢。

    “對不起。”他這三個字說的有些太輕巧了,他以爲會很難說出口,明明,她最初是理解他的,他不想這麼做,可賢貴妃的存在,他有些事,不得不做。

    “要真覺得對不起,就放我走吧。我累了。”澹優直視着上官麒的眼睛,他的眼底那份淡泊,如今變成了一份糾結,糾結着一切,他在那鴨子死的那天,就已經變成了鴨子。

    “好。”

    上官麒居然輕巧的就同意了。隨後坐起了身子偏頭看着她,努力想着當初他們在那御湖邊的時候他的笑,如今卻沒了當時的味道,有些怔愣自己的變化,最後自嘲一笑:“我出去以後,這屋裏不會在有人限制你了。軍中也是。”

    如上官彧所願,他盡了最大的努力,讓澹優得了自由。

    “多謝了。”

    他也不問她後面會做些什麼,只是答應了她離開的要求,澹優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些什麼陰謀,但如今若是不走,難道就沒有置身在他們的陰謀之間她在葉羅躲了一個多月,仍舊沒能逃脫上官彧和上官麒,如今又會有什麼改變。

    他起身翩然而去,她仍舊躺在牀上,目送他走到門口,將踏出門的時候,他停留了一下,回頭,給了澹優一個大概跟當初一模一樣的笑:“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還是當初笑容麼她恍惚間也記不起來了,所以也沒應他。

    等着上官麒離開之後,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魂魄一般,癱軟在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將已經到眼眶的眼淚憋了回去,也將亂如麻的心理的更亂。

    他從來就沒有過真正的選擇權,如今雖然也不是他所選,卻是上官彧所選,也算是一個交代了,他保不住上官彧,但好歹要保住他這個哥哥的一脈骨血符澹優,世間之物,他所留戀的大概也就符澹優一個了,是死是生,是成是敗,一切都是千里之外那個冷宮中寂寥的人在掌握,他只是她所養的沒了舌頭的鴨子。

    過來很久,她才從牀上坐了起來,換了一身勁裝,拿起了蒼梧之前留下的熒月,摸了摸小腹,嘆這小傢伙來的確實太不是時候,然後大步邁出了屋門迎接外面的風霜雨雪,陰晴圓缺。

    上官麒果然說話算話,再出門時,已經沒有人再阻攔她。外面的空氣很好,終於過了凜冬,陽光和暖了不少,藍天,白雲,一眼望盡的城池和城池盡頭已經小成一條線的草原。她的烏梢還躺在冰棺材裏,她要帶他回家,她也要去看看上官彧,機關算盡最後卻還是輸給了一個深宮婦人,如今還不知道被關在哪處。

    先見到的是蒼梧,他將之前一切都告訴了她,她恍然才知道,若不是上官彧,她怕活不到如今,就最近的,若不是上官彧派了二十衛的軒轅一直暗中護着她,她怕是早被流箭射殺在了當初的戰場上,雖然他也是多少無奈,但到底還是想着讓她遠離那些繁瑣之事的,自她走後,他從上官憶那到底套到了消息,不動聲色的在上官憶將奏摺呈上去之前替換了,所以到頭來她也沒跟他和離的了,他如何捨得

    而另一邊的地牢裏,上官彧終究滿身傷痕,四肢都被鐐銬銬着,第一日上官麒走後,他沒少捱打,可這兩日總算消停了。地牢裏有一盞昏暗的油燈,很暗,幾乎沒什麼照明作用,他有些費力的擡頭看着那小窗露出的一線天,舔了舔已乾裂的脣,還沒到送水飯的時間,而這樣的情況這已經是第五個白天了,還沒到晚上,也不知道,蒼梧和澹優的情況如何。

    栓門的鐵鏈聲響,原以爲是上官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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