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拼活,就是爲了這一刻。
趴倒在血泊中還活着的王家子弟,眼神虛弱而複雜,痛,不僅肉痛還心痛,重傷得站不起來沒人救治,此爲肉痛,眼睜睜看着滿臉匪氣的敵人衝入他們的家裏,大肆搜刮他們一點點積累起來的財產,此爲心痛。
不過比起他們一些已經死硬的兄弟,已經算好命。
兵門中的武者下手還是極有分寸,凡是王家直系子弟均未致命,但殺紅眼的孟小虎不同,死去的王家直系子弟,絕大部分是他打殘了王猛後,狠辣下手的戰果。
痛苦坐下,意識繼續模糊。
孟小虎拒絕衆人勸說,不肯先行離開回去治療,笑話,好不容易報了仇,怎麼能不多看看這羣王八蛋的慘狀,身體痛苦,可內心無比愉快。
搶劫工作在半個時辰後快速掃尾。
孟小虎身側直徑五米範圍,堆集了大量精美器皿,斜眼看一眼這些器皿,手一揮下令:“這些器皿誰瞅着用得上,直接就搬回家,受傷的人搬不動就拜託別人幫助一下,不過一人一個,不許轟搶。”
無論暗卒,還是暗士個個喜笑顏開,看向孟小虎的眼神更加親近,有一個夠豪爽領頭者是每個武者舒心的事,這些精美器皿一隻可以賣上不少錢。
隨後一袋一袋的金貝,被忠實地搜了出來。
“一共三十二萬枚金貝,銀貝與銅貝換算在內”
負責彙總數額的中年暗士,興奮異常的跑到孟小虎身前小聲彙報。
勉強一笑,腦子裏已經如同一團漿糊,似乎隨時有可能昏睡過去,咬了咬舌尖,孟小虎清醒了一點同樣壓低音量吩咐:“上繳兵門十五萬金貝,其餘的,嘿嘿,咱們這些人如此拼命怎麼着也該有點回報,統計一下前來武者受傷的情況,按照傷亡不同程度,公平分配給大家,至於怎麼使用我不管”
深深凝視了一眼,中年暗士恭敬行了一禮,真心誠意的輕語:“謝謝你大人”
這樣護短偏私的領頭者,沒人能不恭敬與不愛戴。
咧嘴一笑,孟小虎正想謙遜一把,誰知虎嘯突然開始微微震動,海量的靈氣狂暴於它的身上傳入,鑽入體內後立馬旋轉的異常靈氣。
尼瑪,不是專門修煉地點也來難道是因爲斬人斬太多,一下子數量又超標
破了,快要破了的前兆
不能在這裏,激烈打鬥肯定已經吸引了大量視線。
肌肉僵硬,孟小虎下達了一個令他人摸不着頭腦的命令:“趕快,快擡我去無人地”
其他的武者摸不着頭腦呆立,但石頭他們卻不管是否明白,紛紛咬牙不管身上傷勢,合力艱難擡着盤膝而坐的他,就往外挪。
幸好別的武者也不傻,立刻分別收拾好王家財物,跟上他們搭把手,或扶着別的重傷同伴跟上。
扒在王家大門外看熱鬧的人,目瞪口呆看到,一羣三百人扛着揹着,一窩蜂態度相當蠻橫的離開。
嗚嗚
滿眼怨恨目送孟小虎一行如秋風一般颳走,王家活着的子弟一個個趴在地面失聲痛哭,哭得痛徹心扉撕心裂肺。
管殺,不管埋
他們的血還在不斷往外流,到底誰能來救救他們,他們真心不想死
一條小巷,孟小虎被火速擡向這裏。
這裏原本是不是無人地不可知,不過滿身鮮血滿眼煞氣,還未從戰鬥餘味中抽身而出的幾十個戰士,分別抽出武器把守在巷頭與巷尾,不是無人地也成爲了無人地。
背靠冰冷牆壁,孟小虎全身肌肉劇烈抽搐。
傷口因爲肌肉的強力抽搐,本已緩緩停止流血,卻又再度被硬生生扯開,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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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不止。
眼睛緊閉,臉上唯一的表情是痛苦至極。
石頭與小杰他們快要發瘋,圍繞孟小虎不斷暴走,看着他的表情,雙手已經快要搓得褪皮。
噼啪孟小虎的右胸陡然發出一聲清晰脆響。
隨着這聲脆響,身體猛然一震,如同被無形武器重重擊中,嘴角鮮血緩緩淌下。
“少爺你到底怎麼了”
石頭一下子急眼跪下,雙手如閃電般伸出,似乎想要用力搖醒他。
負責統計錢財的中年暗士,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死死拉住,拖向遠離孟小虎的區域,深吸一口氣眼裏流轉出淡淡羨慕的低聲解釋:“不要打擾他,不出意外的話,大人這是在衝竅,一定不能打攏,否則這天大的機緣就會消失,不是專門修煉地,能夠衝竅的人少之又少,能在這種狀態下自動衝竅,我真的從未見過”
解釋讓石頭與小杰他們暫時安靜,但焦急卻未見減弱。
完全聽到了他們的說話,孟小虎壓根無力開口,體內瘋狂旋轉的靈氣,攪得天翻地覆,而剛剛開啓的第一個身體靈竅,那痛楚絕對比手臂更盛,如同被一隻超強火力大口徑的長槍,近距離對準胸膛一擊,胸口整個部位擊碎一個大大缺口,完全沒了知覺。
但這還不算完,噼啪緊接着脆響聲在胸膛處,如傳染一般接連響起。
瞠目結舌。
石頭他們靠近孟小虎的人,眼睜睜看到孟小虎的身體劇烈顫動不止,如同被無形武器砸了又砸,簡直慘不忍睹。
明白現在他身上到底在發生什麼經驗豐富的暗士們,眼睛裏只剩下萬般滋味的濃濃妒嫉。
哪怕再痛他們也情願發生在自個身上。
持續了半個時辰,孟小虎頭一歪軟軟倒地,衆人傻眼猶豫了十幾分鍾,發現他的身上再無動靜後,才確定絕對是真昏,不是在修煉。
此刻他已在冰冷潮溼地面躺得手足發涼。
時間在流逝,一輪圓月靜靜高懸於夜空,皎潔的月色散遍整個暴雨城,亮得走在街道上也能看清地面物體。
孟家村上下懷着激動與擔憂的情緒紛紛睡下。
今晚他們可以睡個近兩月以來的安穩覺,孟家村少年回來報信,王家已經被孟小虎徹底折騰散架,神馬夜襲不可能再現,也沒人會來再現。
深夜,一個小小身影詭異靜靜站立在院落最高的二層木樓頂端。
影子拉得很長,看上去極其窈窕。
人影突然靜靜舉高雙臂,如同在迎月,圓月的光線詭異扭曲,全部向人影緩緩靠去,一點點凝結爲白色光帶融入人影,很詭異,如同四周月光全部爲人影所吸收。
月亮下,那人影似乎逐漸拉長。
半晌,人影動了如同飄浮在半空,刷,人影飛速移動,在街道上高低不齊的木樓頂端掠過,如同在飛,輕飄飄似柳絮。
王家大廳所有還活着的王字子弟包括王猛,都齊中在這個大門敞開的大廳裏,綁得如同糉子,哭泣聲一刻沒有停過,不僅是這些受傷男人的家眷們圍繞他們哭泣,一些意志本來不算堅定的受傷男人也在哭。
從出生以來,他們就沒受過這麼重的傷。
到了如此田地,傷勢依舊堵不上這些傢伙的嘴。
“孟小虎,孟小虎,待日後我傷勢好了,一定要親手切他的肉,生吞下肚”
“我也一樣,孃的,明明只需要十二萬金貝,這畜生居然將所有能搜到的錢財一卷而空,這仇一定得報”
“對,還有孟家村那些賤民,一個也別想逃”
“我們沒有這個實力殺他,但別人有,待王家恢復生氣,斂財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到時候用錢買下實力超強的強者,我就不信他能逃得了。”
“還有,他們強行奪取賠償款,肯定會讓別的欠債家族人心惶惶,恐怕也恨得他咬牙切齒,哼,等我恢復行動能力,我馬上就去遊說其他貴族世家,我要讓這小雜種在暴雨城沒有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