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骨頭或許只是一個表相。
果然聽到這句輕描淡寫的威脅，李天臉色瞬間大變，眼睛裏除了恐懼，只有恐懼，片刻咬牙，他突然嘶啞的低吼：“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答應我一個條件，以你的天命之兵起誓。”
“沒問題。”孟小虎不屑的淡淡回答：“若沒有做到，就讓我的天命之兵自爆。”
“夠痛快”李天眼中劃過一道詭異目光，不甘問道：“我的問題是，你是如何做到閉上眼睛，還準確擊中我的長劍，並發現我悄無聲息播下的種子”
看着李天骨碌轉動的眼珠，孟小虎瞬間明白了，這傢伙在打什麼主意，問出他的祕密，至少是攻擊方式的祕密，憑這一點，他或許能與他的主子講條件，保住殺他失敗後的一條小命，果然夠無恥。
淡淡一笑，孟小虎實言以告：“很簡單，你看到過我虎嘯上的黑炎，被你嘲笑毫無攻擊力的它，嘿嘿，事實上它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附加功能，在與你的武器接觸時，通過它，我能瞬間接受你的零星想法，最緊要或最陰暗的思緒，憑這一點，就算閉着眼睛，我也能知道你下一招心底最真切想要如何攻擊，並準備施展什麼陰招，在你準備灑出刺藤的種子前一秒，我已經知曉你準備何時灑，並且目標是在哪。”
滿眼極度震驚，但依舊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喜色，從眼底深處浮現。
李天認定這是一條極有價值的消息。
這大大振奮了他的精神，似乎四肢全碎的痛苦也減弱了很多，舔了舔滿是鮮血的脣，李天低沉再道：“好，我的條件是，不能殺我”
“沒問題。”孟小虎毫不猶豫痛快答應，滿臉鄙夷補充：“你這種瘋狗親手殺了你，我怕會髒了我的手。”
“夠爽快。”直接忽視了孟小虎的辱罵，又或許他根本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李天虛弱而囂張的道：“我的主子是李光耀，李家最優秀的天才武者，登上了紫金谷白榜的強者，這，就是答案，小子，你不用太得意，你得罪過他，哈，不僅是你，你的所有家人都將會給你陪葬，到時候我會笑着看你死去。”
面無表情，孟小虎平靜點頭。
虎嘯一動。
李天大驚失色虛弱低吼：“你發過誓，不會殺我。”
“你想多了，人碴。”孟小虎平靜無波的迴應：“我只是準備站起來離開，所以我的刀才顫動了一下，切，你這膽子真心該回爐再造。”
站起，轉身，緩緩向戰場邊緣，豎立在邊界地面的傳送石而去。
同時，他仰頭捉狹的看向紅色天空一眼，旋即換爲滿臉虔誠的雙手合什嘀咕：“無所不在的神，你剛纔一定聽到了吧，那個該死的人渣，居然誣陷你收受了他背後靠山的賄賂，簡直是狗膽包天，反正我是一點不信，但這樣的人渣活在世界上，就會一直誣陷你的名聲，降低你的身分，我看他還是死了，世界上才更清淨一點是不是”
儘管是嘀咕，可聲量卻足夠讓躺在地面的李天聽清。
李天的神色劇變。
“所以。”孟小虎滿臉莊重的懇求：“爲了還世界美好，神啊，劈了他那絕對會在你無上的功德中加上一件。”
噼啪
最後一個字出口，如同積極響應他的懇求，天空一道暗紅色閃電，直接從深處發出一聲巨響，如一顆詭異的紅樹，從上而下直直劈上地面的李天。
一股焦味從後方飄出。
扭頭，孟小虎目瞪口呆的看到，李天躺着的位置，只剩下一團焦黑，貌似人形的不明物體。
神，絕對夠給力。
“你會被詛咒，說好了不殺我，”
氣若游絲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從焦黑狀人形的方向飄出。
聳了聳肩，孟小虎無辜的回答：“我沒殺你，嘿嘿，殺了你的是神，因爲你的無恥連神也看不過眼。”
不再理會，大步走向傳送石，一把捏碎。
再呆下去依舊流血不止的右腕，說不定真會讓他貧血。
說到做到，最後他也沒有使用戰技。
事實上對這種人碴，使用戰技純屬污辱。
眼前一花，隨後出現在視野的是一羣在石道上，焦急翹首期盼的人羣。
“哈，贏了，果然這小子贏了，這回上次的損失我一次就能彌補回來。”
“好樣的孟小虎，這次沒讓哥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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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可不能怨別人，是你自個選擇了錯誤的押注對象。”
看到孟小虎現身，立刻人羣發出興奮而狂熱的嚷嚷，有的慶幸，有的失落，但無人再將責任算到他頭上。
“咳，各位請冷靜一下。”孟小虎乾咳一聲，滿臉堆上懊惱的表情，沉痛的低吼：“還是快請谷內的大人們進去一下，我的對手，我曾經的紫金谷同伴，李天他恐怕快不行了，救救他。”
站在人羣前端的幾個老者，一聽這句話，表情從剛纔的滿臉陰沉，一下子浮現上幾絲喜悅與興奮，他們不約而同，手一揮，大羣老者直接再度大開漆黑石門，不顧形象的涌入剛纔的對戰場。
老樹神情一緊，拉住孟小虎急匆匆離開。
直到走到僻靜石道，他才滿臉嚴肅的低問：“怎麼回事你小子不知道，對戰不允許傷人命嗎”
微笑，心底溫暖，孟小虎正想開口解釋，卻聽到身後已經傳來了一陣急切腳步聲。
“放心老樹，這事他們可找不到我半分差錯。”
意味深長的低聲迴應，轉身，孟小虎平靜轉身看向身後。
幾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帶着一羣手拿武器的谷中侍衛，滿臉不善，已經將他的後路完全堵住。
爲首的一人，滿臉兇相嚴肅高吼：“孟小虎，你居然在對戰中殺死了對戰對手，公然違反谷內規則，不要反抗，乖乖跟我們走，到時候處罰結果會保證公平。”
氣勢洶洶，劍拔弩張，似乎只要孟小虎稍稍反抗，就會將他就地格殺，完全沒有任何調查應有的架勢。
老樹的眉毛一皺，就要爆發。
雙手一舉，孟小虎悠然低語：“大人，你是誰”
爲首老者傲然冰冷回答：“紫金谷執法長老成員之一，李玉石”
“我可以跟你們走，不過你們一定搞錯了。”孟小虎搖頭晃腦滿臉遺憾的低語：“李天或許死了，可他絕對不是死於我手，是因爲他的言語觸怒了神，嗯，他居然在神域中大放厥詞，誣衊神爲他的靠山所收買，所以神怒了，一道閃電從天而降，直接將他劈成了焦碳，哈哈，恐怕各位大人太心急，沒注意他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吧不過沒關係，他的屍體就在哪裏，恐怕是個明眼人就會發現，他的死亡絕對與我沒半分關係，我可沒有融合過閃電元素之力。”
李玉石瞬間表情僵硬。
眼中之色又驚又懼。
在這個世界上，神，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哪怕有很多個神。
不管是人類還是武者，都沒人敢與任何一個神對着幹。
“我當然願意配合調查，就算你們冤枉我有罪，因爲處罰我也沒事，我很樂意替神頂罪。”嘴角一撇，孟小虎滿臉肅穆，如同最虔誠的信神者，誰也不知道，丫的，他心底深處壓根就是一個無神論者，頓了頓，突兀黑眸射出一道凌厲的光芒，一聲囂張狂吼：“但各位請記清楚，判定我有罪，就是宣佈神有罪，神罰，總有一天會降臨在你們頭上”
刷，緊跟幾名老者的谷中侍衛，滿臉驚慌立刻放下手裏的天命之兵。
就連與李玉石貌似同進退的另外三名老者，也眼中閃過一道慌亂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似乎準備與李玉石拉遠距離。
眼中冷厲光芒一閃而過，老樹站在孟小虎身側一聲低吼：“哼，原來如此，不管是誰想找我引導武者的麻煩，我誓將調查到底，神的懲罰，誰敢多管不管是哪個家族背後指使，神殿勢必追查到底，誰都別想企圖矇混過關”
滿臉鐵青，李玉石無比難堪瞬間放軟話：“看來是下面的武者搞錯，在混亂中老夫也沒有親自調查，抱歉，是老夫的錯。”
孟小虎淡漠一笑，貌似大方實則刻薄的假惺惺迴應：“無妨，是人都會有出錯的時候，況且大人年歲還如此高，也屬正常。”
李玉石的嘴角劇烈抽搐。
極度羞辱，他覺得臉皮在無形之中火辣辣痛。
躲在孟小虎身後的錢鋒差點笑噴，毒，正毒，這不是大庭廣衆之下直指李玉石是個老糊塗蛋嗎
“我們走”
沉默片刻，在無比尷尬氣氛下，李玉石咬牙切齒轉身一聲令下。
儘管他很想等待孟小虎他們離開後再走，那樣臉上也能掛得住些，奈何孟小虎三人如同啥也不知道，笑眯眯站在對面靜靜對峙，沒有半分離開跡象。
再不走，等更多人聚集，到時候他丟的臉會更大。氣勢洶洶的來，灰頭土臉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