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他們已經等候了皇甫雅仙多時。
英氣十足的眼眸最後看了一眼城門戰場,皇甫雅仙淡淡下令:“開始執行我們的計劃,星城所有自由民,凡不是選中者,全部悄然快速轉移至後城門以外的指定區域,一定命令清楚,他們要做的任務是什麼,而選中者則與你們一起,開始在城內佈局。”
“是”
老者低聲應下,右手輕舉一揮,黑暗中至少幾萬名的武者,整齊卻異常安靜地重新隱入夜色裏。
隨後不到一秒,皇甫雅仙在老者陪同下,轉身走入黑暗的街道中。
叮叮噹噹。
十餘分鐘後,奇怪響聲在星城街道深處響起。
站在弓箭手之前的十幾位老者,幾乎在這細微聲音響起同時,心照不宣對視微笑。
不過除了他們,幾乎完全陷入激烈喊殺聲中的其他武者,完全沒有留意到這聲響。
斬斬斬
已經斬到瘋狂的孟小虎,更是不可能聽到這聲響。
他的耳朵裏只有同伴的廝殺聲與野狗的狂吠聲,也壓根不可能聽到別的聲音。
一刀一狗命。
刀無虛發。
躍至的野狗越多,他的身形就越敏捷,刀光劃出的軌跡就越密。
半個時辰,門內門外野狗屍體已經堆集如小山,若不是火元素武者不斷髮出的火龍,將這些屍體陸續焚燒,恐怕這些屍體就足以搭成一條,讓野狗羣直接衝上城門頂端的通道。
半個時辰,城門頂端寬約十米、長約二百米的狹長地帶,僅僅因爲百餘名幻士武者揮兵,斬殺飛躍野狗時噴濺出來的血珠,已經將整個站立地面,積累上一層約一寸的濃稠血層,這些血層極其粘滑,讓不少全神貫注戰鬥的武者腳底不時打滑。
幾乎每分鐘都會揮兵上百次的武者,個個大汗淋漓,血污之下的臉龐逐漸蒼白。
揮舞天命之兵不費力氣。
但每一次揮出,都要斬擊從下方飛躍而上重達幾百斤的野狗,就會極費力氣,而且不僅僅是費力氣,還要消耗大量靈氣。
百餘人絕大部分武者的攻擊速度,開始變緩。
“半個時辰了,小虎,換防”
剛纔休息的百餘名幻士武者,已經爬上換防時高臺,爲首的鐵牛大聲提醒。
“換防”
孟小虎頭也不回,一聲令下。
已經無比疲憊的同輪幻士武者,依令立刻滑下城門頂端。
第二輪幻士武者踏上城門頂端,立刻,攻擊野狗的速度全面提升,不過鐵牛很鬱悶,他站在孟小虎身後的高臺,卻遲遲沒有等到他依言離開。
“小虎,你呢”
等了幾十秒,鐵牛忍不住大聲質問。
砰一刀平穩將一隻躍上野狗劈成兩半,孟小虎依舊頭也不回,理所當然大聲冷漠迴應:“我不換,嗯,纔剛剛熱身,還未殺爽,大牛你去找其它位置。”
哈
鐵牛直接石化。
幾十秒後,劈裂幾十只龐大野狗,抽空,孟小虎扭頭看向鐵牛,濃眉一皺冰冷低沉問道:“不行”
鐵牛一眼看到,孟小虎泛着淺金色的眼眸,立刻滿臉嚴肅一口應下:“行”
得,他可是在三國合獵中,親眼見證過孟小虎眼睛泛金時異狀的當事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種狀態下千萬別和孟小虎講道理,因爲這種時刻孟小虎壓根不講理。
噗,轉身一刀,如背後長了眼睛般,將一隻飛躍的野狗攔腰斬成兩半截,孟小虎一聲怒喝:“其他人認爲行不行”
“行”
輪換上的百餘名幻士武者,一怔,旋即異口同聲大聲應下。
開玩笑,他們能有什麼不滿,指揮官,孟小虎可是大人們一致確定的前城門戰鬥總指揮,他問行不行,不行也得行。
相當公平、公正的潛規則。
殺殺殺
當得到一致同意後,孟小虎淡漠點點頭,騰,虎嘯之上突然燃燒上怪異青炎。
全身靈氣在瘋狂殺戮中已經沸騰,這種時刻是在戰鬥中熟悉掌握青炎的最佳時刻。
不知道青炎對獸有沒有作用,但至少要嘗試一下。
這是爲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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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會越來越艱難的戰鬥,提前準備。
話說黑炎,在曾經殺戮野狗羣時,莫名爲一次虎浪,憑白增添了十倍威力,可事後不管他怎麼嘗試,都無法到達那天一擊時的強大破壞力,絕對是他還未掌握身體內,這兩種怪異元素之力的真正力量。
暫時無法掌握,多用用,遲早有一天能掌握。
就如現在,從踏上城門頂端開始,就立刻換上嗜血本能狀態,靠,一直用這種狀態,總有一次,獸輪一定會圓滿。
從凌晨一直殺戮到上午九、十點。
一真奔騰如潮的野狗羣,似乎永遠也殺不盡的野狗羣,突兀偃旗息鼓,就如發動攻擊時那般出奇不意的悄無聲息退去。
若不是染紅整個長長山道刺眼的血跡,以及城門下大塊焦黑成灰的遺骨,仍舊刺眼存在的話,恐怕會有不少人以爲,之前長達五六個時辰的激戰都只是一場夢。
城門之上的幻士武者,均依靠着武器勉強站立,一絲如釋重負的微笑在臉上浮現。
終於退了
再繼續下去,恐怕以他們的修爲,也會累死。
沒有辦法,戰鬥持續到現在,整個南路大軍物資早就極度匱乏,食物還能從當地城鎮的貴族世家中搜集,可更重要精核與強體液,十幾萬武者戰士身上硬是擠不出一顆或一瓶。
就連一些黃金將領身上的精核與強體液,也早就悄悄拿給一些傷勢最重的武者使用。
決戰,應該是消耗最大的一場戰鬥,可整個南路大軍不得不面臨窘境,沒有治療物品,只能硬扛。
“換防,從現在開始,城門上方換上防禦線最後端的武者們巡邏,一旦有異常情況,以最快速度通知所有人,已經激戰了五、六個時辰的武者,不要遠離城門,所有人就地找個地方趕緊休息,在恢復體力的同時,隨時準備繼續戰鬥,就這樣”
怔怔看着空曠安靜下來的山道一眼,虎嘯之上青色火炎眨眼全部消失,眼眸中的金色也直接隱去,轉身,孟小虎疲憊的低沉下令。
不是他不想意氣風發來一聲高吼,實在是當第一個字脫口而出時,他才發現,他的喉嚨一片乾澀,疼痛難忍。
“是”
疲憊但堅定異常的整齊迴應。
右手微顫,抓住鐵鏈,平靜滑下。
落地,直接靠着堅硬冰冷的最近金屬城門,一屁股緩緩坐下。
沒有半分逼退野狗羣的喜悅,相反,孟小虎黑眸中只有淡淡沉痛,他看到了城門之內,幾百米寬闊地面如同用紅漆刷過的地面,以及至少不下百餘名倒在地面,不能動彈,強行壓抑着痛苦呻吟聲的武者。
這百餘名武者的傷勢極重,傷處大都血肉模糊,絕對是被竄入城內的野狗,一口咬了個正中。
可關鍵的問題是,無藥可用
一羣身穿治療師特有長袍的醫者,快速從後方衝入剛剛平靜的戰場,呼喊着一些尚有力氣的武者,將重傷者趕快擡到後面的安全區域,儘管無藥可用,但簡單包紮至少可以止血。
突然眼前一暗。
一個身影火速衝到了孟小虎身前。
孟小虎擡頭一看,驚愕咧嘴一笑,居然是老魚頭
“老魚頭,你怎麼來了南路大軍之前我可從未在南路大軍中見過你。”揚頭,孟小虎燦爛一笑,好奇反問了一句後無奈道歉:“抱歉啊,小子現在有點脫力,無法站起來歡迎你老。”
眼珠一瞪,老魚頭沒好氣低罵:“怎麼會來南路大軍,還不是死皮賴臉的老樹,說是去給雲大人通道重要消息,誰知在消息說完後,壓根不要老臉,非要向雲大人討要我這個醫師前來南路大軍,老傢伙無法回來,既放心不下皇甫大人,又放心不下你這渾蛋小子,就乾脆將我送到這裏,才能勉強安心幾分。”
一怔,孟小虎旋即溫暖笑了。
還未等他再說什麼,嗖,老魚頭手裏一道光芒閃過,一絲冰涼觸覺貼着皮膚,從孟小虎的腹部快速一路轉移上胳膊,同時嘴裏還火冒三太的罵咧:“小子,到底是哪個白癡給你綁的繃帶,居然包成這幅鬼模樣,如狗爬似的,要叫我知道這人,老夫非抽他兩個大耳刮子不可”
孟小虎無比鬱悶回答:“這玩意是我自個給自個包紮的”
呃
老魚頭瞬間呆若木雞。
難道要按剛纔的說辭,直接給這小子兩耳刮子可看他的慘樣又完全下不了手。
“天,小子,到底是誰讓你傷得這麼重”不能打,老魚頭只好悶頭將孟小虎赤膊上身的綁帶快速解開,一眼,他就完全忘記了之前的尷尬,滿臉憤怒低聲咆哮,孟小虎身上,除了肩膀上一道鮮血淋淋,被一隻野狗抓出新鮮傷痕,其餘皮膚完全沒有一寸完好,尤其以右臂與右邊身體的傷勢最重,掙獰的傷口密密麻麻、交錯縱橫,卻似乎是強行扯開的裂傷,這些裂傷,因爲長達五、六個時辰的高強度激戰,已經再度扯裂,並不斷滲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