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些空隙,因爲一根根生長在藤蔓上的鋒利黑刺,就算有人企圖強行衝破,後果也絕對是徒勞無功。
“啊,好痛,快拉我回去,拉我回去”
已經有一個慌亂的年青武者企圖以身嘗試,不過僅僅只是肩膀探出空隙後,他就再也無法忍受的發出淒厲求救聲。
立刻有兩個最近的年青武者合力,硬生生將他從空隙中一把扯了回來。
扯回,他已經無法再開口。
被扯回傳送陣的身體上,有一道道皮開肉綻恐怖的交錯傷口,即便他的實力爲幻卒,身體已經強化到一定程度,可這鋒利的刺幾乎毫不費勁將他的肌肉與皮膚完全撕裂,它們卻沒有半根折斷,致命的傷,並不是由這些刺帶來,而是由他眉心中央一支深深插入,從後腦勺貫穿而出的寒冰利箭所致。
此刻鑽出藤蔓,並不代表着安全,反而只要微微停滯,就代表着已成爲一個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被攻擊靶子。
很不幸,這個年青武者甚至還不知道敵人是誰,空有一身修爲,就已慘死。
皇甫雅仙面色冰冷。
其實以她的速度,原本完全可以在藤蔓瘋狂生長的瞬間,逃出生天,可她能逃走,卻並不代表另外絕大部分的金戈王朝年青武者一樣可以逃離,依舊停留在這傳送陣上,就是她的選擇。
“嘗試合力擊破藤蔓一角”
快速,皇甫雅仙冰冷下達第一個命令。
如夢初醒,在如鳥籠子一般,甚至光線也變得昏暗的藤蔓中,年青武者們回過神來,他們紛紛舉起手中武器,將一角完全清理出一個空曠位置,聯手,不計消耗瘋狂合力使用戰技轟擊。
轟,轟,轟
幾聲巨大轟鳴之後,藤蔓牢籠一角瞬間出現一個長寬約十米的缺口。
眼中喜色浮現。
皇甫雅仙再次下令:“走,十人一組,以最快速度秩序撤離,離開後不要再理會後面同伴,鑽入來時密林”
“是”
離缺口最近的一隊年青武者,紛紛精神一振,大聲應答後腳步開啓。
嗖嗖嗖
還未等最近的三人衝出缺口,仍舊不見蹤影的圍殺者似乎已經猜到他們的這一步動作,如雨一般的箭矢,不止從缺口射入,而且從藤蔓牢籠各個不同的縫隙處,鋪天蓋地射至。
慘叫聲不絕於耳。
完全沒有想到有這種攻擊的年青武者,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中了箭。
衝在缺口處最前方的三個年青武者最慘,他們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身體瞬間如被重重一擊般,向後倒飛,將身後準備跟隨撤離的七八個年青武者,撞得擠成一團,連連向後倒退了幾大步。
死亡
這三個最前方的年青武者瞬間死亡,他們的胸膛至少都深深插入八到九支箭矢。
瞬間的死亡或許比還活着,卻眼睜睜無力發現死亡陰影濃濃籠罩的存活者還要幸運一點。
“它們重新在合攏”
一個年青武者絕望大叫。
是的,剛剛十幾個年青武者合力轟出的缺口,斷裂的藤蔓如同有生命一般,快速蠕動,幾乎就在幾秒之內,重新長出新芽,而且生長速度之快,幾乎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快速將缺口徹底補上。
血腥味道,濃濃瀰漫了整個從上而下被罩住的傳送陣。
箭雨不斷
大部分武者爲了避免被正面射中,已經將全部注意力放在揮動武器,擊開連續不斷的箭矢上。
想要再彙集力量重新打開缺口,根本不現實。
孟小虎一邊快速揮動虎嘯,金色眼眸微微眯起,擊退四周最具威脅力的箭矢,並不妨礙他感應二百餘米內的敵人情況。
“近三百名偷襲者,而且還有一些人在以極快的速度加入,數量已經放緩,初步估計四百餘名偷襲者少不了,很強,他們的實力應該如我們一樣,普遍都在幻卒修爲以上,不排除有比我實力更強大的人,導致我無法準確感應”
突然,他張嘴平靜而冰冷的將殘酷事實,無一遺漏全盤托出。
“該死,這到底是什麼人”
“他們爲什麼要攻擊我們”
話音一落,一些已經中箭,鮮血染紅衣服,卻還能行動的幾個年青武者立馬絕望而怨恨的破口大罵。
不爲所動。
孟小虎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地面,鮮血,已經染紅地面,一條條構成傳送陣複雜圖案的石槽內,幾乎已經被鮮血灌滿。
 
>>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血色殺陣
金眸一眯,孟小虎大聲怒吼:“現在知道這些人是誰又有何意義,不想死,就拿出所有力量,第一步自保,第二步反擊,不會有人以爲,這些窮兇極惡的傢伙會有心思與我們談判吧”
瞬間沉默。
接着是絕望中的集體暴發。
“他孃的,說得對,不管這些人是誰,看來今天得拼命了”
“穩住,咱們不能連敵人的臉都沒見到,就莫名其妙的去死。”
“說得好,就算要死,好歹也要拖上幾個墊背的。”
“不要慌,分散,分散,慢慢退到最粗藤蔓的後面,這樣箭雨的威脅會降到最低,藤蔓可以限制我們的行動,同樣也能提供保護,我看他們有多強的力量一直不停射箭。”
“對,抗住,大不了僵持下去,只要我們遲遲未歸,王朝一定會派人前來察探情況,到時候這些偷襲者再多也不怕。”
慌亂氣氛一下改變,不僅士氣重新一振,而且還有少數聰明的武者已經想到極佳戰鬥辦法。
孟小虎眼中深處的緊張微微一鬆,很好,他賭對了,同行的年青武者果然都不是庸才,庸才在這種絕境下又聽到殘酷真相,肯定大部分都會直接崩潰,但只要不是庸才,本身有着自己驕傲的強者,反而會在絕境中直面真相後爆發出令人難以想象的力量,好在,他的同伴貌似大部分都是後者。
紛紛躲入最粗的藤蔓後面,傷亡率大幅減少。
一些被流矢擊中的年青武者,紛紛如不要本錢一般,將帶着的強體液喝下,拿出精核快速融合入天命之兵。
依他們的實力,只要有半個時辰的喘息時間,這些傷就不會再影響戰鬥力。
明知皇甫雅仙不待見他,孟小虎還是厚着臉皮,擠入她所在幾根粗壯藤蔓的後方位置,蔣修傑與鄭白臉色發白,正被阿豹他們小心翼翼的守護。
傷得不輕,蔣修傑被一箭正中胸膛,但幸虧離心臟偏了那麼半寸。
鄭白腹部中了一箭,鮮血正緩緩外淌。
直接蹲到蔣修傑身後,對阿豹悄悄使了個眼色,孟小虎低聲調侃:“修傑哥,怎麼樣,還支撐得住不”
嘴角淌着鮮血,蔣修傑的呼吸如風箱一般沉重,卻依舊笑着堅強自嘲:“該死,哥哥玩了十幾年的弓箭,今天居然被箭給傷了,這叫報應嗎啊”
自嘲了一半,他陡然發出一聲慘叫。
與他一起叫的還有鄭白。
原因很簡單,在他說話分神時,孟小虎左手快如閃電般拔掉他身上還在燃燒的火箭,而阿豹則與他一樣快速,拔掉了鄭白身上的冰箭。
在噴血箭口上倒了半瓶強體液,然後捏住蔣修傑的嘴,把剩下半瓶全部灌入其內。
拔箭勢在必行。
與其準備來準備去,還不如出奇不意。
蔣修傑痛得滿臉冷汗,看向孟小虎的眼睛裏卻寫着淡淡感激,一時半會恐怕說不出話來。
“他孃的,你們到底是誰,居然敢偷襲我金戈王朝的王室,哈哈,你們的藤蔓已經成爲我們的屏障,我倒想看看,誰耗得過誰”
突兀,一聲高吼,以超大音量從傳送陣一角大聲響起。
吼叫聲無比突然。
突然到根本沒人能夠在第一時間阻止。
大部分年青武者表情一變,滿臉冰冷與不可置信將視線投向大聲吼叫者。
翁尚
居然是與皇甫一族有着緊密聯繫的翁尚,很多人絕對沒想到這人會是他。
“翁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生怕我們多喘息片刻嗎”
“如果不是與你有點熟悉,我都要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們的人了。”
立刻,指責與質疑大聲響起,在這裏的年青武者沒有幾個是傻瓜。
滿臉發綠,翁尚如同無比驚愕一般,尷尬的急切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如果是,我道歉,我只是想嚇退他們,告訴他們我們也有後招,避免更多傷亡,減少一點傷亡是一點。”
金色眼眸已經看向縫隙之外,鏘,漆黑虎嘯發出一聲清鳴,孟小虎緩緩站起,嘴角浮現上一絲譏笑,淡淡諷刺:“如果道歉有用,還要法令幹嘛,不知道你是出於真歉意還是假歉意,看吧,你那一聲吼的後果已經出現了,偷襲者不再只是遠攻,貌似已經變成無攻與近距離作戰的聯合方式”
不再猶豫,大部分年青武者臉色劇變,看向翁尚的眼神已經充滿恨意。是的,他們在孟小虎一聲提醒下,已經看到,一羣羣手拿厚重金屬盾牌,全身盔甲,蒙面的偷襲者們已經從暗處走向明處,以超快速度分成十股,從不同方位向他們如狼似虎般瘋狂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