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篤思了會兒,問夜蕭:“夜公子怎麼看”

    “兇手,很有可能是挑戰皇威。”他看向她道。

    說得不錯,皇后娘娘請進宮的妝娘隊伍,在當日出了簍子。

    遙想這幾日南漠城裏會發生的事情,必定會想到公主出嫁一事。

    難道,兇手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公主。又或者,是針對皇家的

    不管怎麼樣,那死去的妝孃的身家底細還未出來,但理應是個普通不過的女子,又怎會結下這麼大的仇恨呢。

    也不至於在衆人的面前,殘忍的殺害。

    這樣大費周折的,僅僅只是爲了一顆頭顱。

    還是,想要利用此事,來表達什麼

    疑點重重,不知從何開始縷起。

    夜蕭道:“既然是與王公子有關的,也就有了一條可靠的線索。”

    “可是,沒有實在的證據,也不能證明什麼。”

    “今日夜裏,夜某會讓阿瑤守在王府外頭探探。看看那王公子會否將今日尋鐵器一事,告知兇手。”

    秦昭昭明白了過來,說道:“引蛇出洞。”

    沈卿遠則是一副鄙夷道:“哪那麼容易,當人家是傻子啊。那麼敏感的關頭,兇手怎麼可能會輕易出現,那王湛不就不打自招了麼。”

    “試試唄,也不壞啊。”她以手肘撞了撞他。

    他嘴裏叨叨了幾句也不作聲了。

    “謝謝你啊夜公子,今日幫了我不少忙。等到夜裏,我會想法子出來的,到時候我們就在此處匯合。”秦昭昭笑道。

    夜蕭點頭。

    “那我也來,這種事情,可不能少了我啊。”沈卿遠強調道。

    二人相視笑笑。

    一路走回距離衙門的不遠處,停下了一輛馬車,秦簡從裏頭下來,面上陰沉沉的。

    “糟了,我爹不是說晚些回來麼,怎麼現在天色還尚早他就回衙門了。”秦昭昭在一旁石獅子處捉急道。

    沈卿遠嘖嘖了兩聲,看向她道:“看來你又得挨你爹訓了。”

    “你是不是很想看我的笑話啊”她瞪了他一眼。

    “不不,怎麼會呢,昭昭,我可是最疼你的。”他似笑非笑道。

    夜蕭沉吟了會兒,說道:“要夜某幫秦姑娘一把麼”

    秦昭昭回頭瞧了他一眼,複雜道:“怎麼幫”

    衙門後牆處。

    在經過沈卿遠一番神神叨叨但無用的抗議後,夜蕭最終還是單手摟了秦昭昭的腰,一個輕功便躍了進去。

    熟悉的天旋地轉,定了定神。

    會武功就是厲害啊,會輕功更了不起。

    她拂了拂身上的塵土,而後笑說道:“謝謝。”

    “好了沒啊好了就趕快翻出來啊。別讓昭昭他爹瞧見了,還以爲你們倆私會呢,傳出去多不好聽。”沈卿遠嘀咕着。

    夜蕭看着面前人兒的臉,而後略一欠身,便又躍了出去,穩穩落地。

    “會輕功有什麼了不起的,切。本公子也可以學嘛,等本公子學會了,也可以飛來飛去。”他醋道。

    阿瑤不知不覺來到了他的身後。

    沈卿遠沒給嚇死,道:“你這女的,怎麼總喜歡嚇人啊”

    她衝動欲言,卻被夜蕭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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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公子,夜某告辭。”他言完,便與暗衛阿瑤離去了。

    秦昭昭也回到了自己的房內,嘆了口氣,伸了個腰。

    這時,她的腦中忽然浮現出夜蕭方纔摟着她躍進來時的情形。

    她連忙搖了搖腦袋,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奇怪,爲什麼心跳得有些厲害

    沈卿遠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回自己府裏去了。

    秦簡回到了衙門裏,詢問張捕頭今日概況。

    “大人,一切都好。”

    “昭昭呢,沒趁着我出門,又偷跑出去了吧。”他昂首負手,十分威嚴。

    張捕頭笑着佝身道:“哪能呢,大小姐今日特別聽話,在房裏頭好好待着呢。”

    秦簡定了定,從袖口摸出一張摺疊好的宣紙,遞給了他,吩咐道:“去查。”

    接過宣紙,攤開來看了看,張捕頭立刻道:“是大人,馬上去”

    屋內,秦昭昭正發着神,一手撐着腦袋,一手喝着水。

    那王湛當真會同兇手取得聯絡嗎若他真的是幫兇的話

    今夜,她無論如何都得去守株待兔。

    想着想着,秦昭昭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醒來後打了個哈欠,擡頭看了眼外頭的天色,一晃便黑了。

    “大小姐,出來用晚膳了。”門外傳來叩門聲。

    “來了。”

    衙門大堂內,擺了一長桌,捕快們各自坐在兩邊,最中間乃是秦簡。

    她坐在一旁,動了動筷子,食不知味。

    仵作老李說道:“咱們大小姐這今日可真是反常啊。”

    說完,夾了口菜扒了飯。

    秦昭昭抿嘴,以眼神剜了他一眼,道:“喫你的飯吧老李,你該感謝你現在喫的不是死人飯。”

    仵作單手捧着碗,右手執着木筷正色道:“我現在可不就喫的是死人飯呢嗎。”

    幾個捕快憋笑,一邊笑一邊埋頭吞飯。

    張捕頭搗了搗他,示意他看秦大人的臉色。

    仵作倒是不以爲然,他們這都好幾年的交情了,大傢伙開開玩笑鬧鬧也沒什麼。

    張捕頭倒是今年新來的,遂中規中矩的,不敢當着秦大人的面,跟大小姐玩笑。

    秦簡放下了碗筷。

    “你今日在衙門裏都做了些什麼。”他一邊拿出白巾擦嘴。

    秦昭昭也跟着放下了木筷,說道:“女兒一整日都待在房裏頭,聽爹的話,沒踏出去過半步,不信爹你問張捕頭啊。”

    張捕頭被點名,愣愣點頭道:“是,是啊。”

    “最好是這樣,城內近日不安生,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衙門裏頭,哪也不許去。過幾日公主殿下就要出嫁了,風聲正緊,你莫要再給我惹出什麼事端來,聽見沒有。”秦簡威嚴道。

    秦昭昭拼命點頭道:“我知道了爹,你放心吧,女兒絕對不會給爹惹出什麼事兒來的。女兒會好好的待在衙門裏頭,乖乖的。”

    仵作老李夾了塊肉,嘀咕了句:“每回可不都這麼說得麼。”

    “老李啊,我看你這塊肉就別吃了吧。停屍房裏有很多,你去喫那邊的吧。”她笑眯眯道。

    捕快們又是一陣憋笑,面部都漲紅,加速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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