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咱們都等這麼久了,人還沒來,八成就不來了。”沈卿遠打了個哈欠道。
秦昭昭將他的腦袋摁了下來,一雙黑黑的眼睛賊溜溜的看着,說道:“小點兒聲,別被發現了。”
“現在還未到亥時,暫且等等。”夜蕭提醒道。
她納悶的擡頭望了眼天色。
這幾日爹爹都很忙,無暇顧及她,所以她也正好鑽了個空子。
這樣多多少少可以爲爹爹分擔一些了,希望今夜能得到一些收穫吧。
秦昭昭這麼想着,忽然阿瑤就警惕了起來,與夜蕭對視了一眼。
“有人來了。”
沈卿遠聞言,心中暗道:乖乖,這裏頭還真有人住啊,真玄乎。
幾人迅速的隱蔽好,屏氣凝神,只聽得各自淺淺的呼吸聲。
有一抹黑色的身影漸漸出現在視線中。
不遠處傳來一陣的狗吠聲,氣氛一度變得十分緊張,壓抑。
那身影漸漸走過來,漆黑的夜裏,沒有油燈相照,只隱隱約約感受到有人在。
秦昭昭的心跳更加快了,輕吞唾沫,手心裏都冒冷汗。
“天高物燥,小心火燭。”
這時候,忽然有一打更的更夫一路敲着走來。
沈卿遠驚詫,小聲細語道:“這裏怎麼可能會有更夫。”
太詭異了吧。
那抹身影就在此時忽然調轉頭,疾步離去了。
秦昭昭起身欲要跟過去,卻被夜蕭阻止,眼神示意阿瑤。
後者一個躍身至屋頂,默默的尾隨。
“我去逮那更夫問問。”沈卿遠憤憤道。
“不要打草驚蛇。”她一時情急拉道。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裏根本就沒有人來,也不可能會有人來。既是更夫,也清楚的很,怎麼會就在關鍵的時候,來此打更現在好了,住在這裏的人忽然掉頭就走,那更夫也沒蹤影了,那根本就是一夥的。”他蹲了下身,面上帶着惱怒不已。
秦昭昭也是這麼想的,那所謂的更夫一定發現了什麼端倪,以此來提醒。
這樣一來,就越發惹人懷疑了。
她幾乎可以確定,這裏住着的人,絕對絕對有問題。
直覺告訴她,或許會與衙門接手的此案有關。
“好了彆氣了,這樣吧,我們現在兵分兩路。夜公子你留在此地,以防人重返,我與沈卿遠去尋更夫。”秦昭昭起身。
夜蕭點頭。
沈卿遠頓時氣消大半,能和昭昭在一塊兒他還是很沾沾自喜的。
“唉好吧,走吧走吧。”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夜裏一片漆黑靜謐,阿瑤追着可疑之人到了街市上。
她冷靜的帶着警惕環顧着四周。
而秦昭昭與沈卿遠則是朝着他們相反的方向而去。
“昭昭,咱們這會兒該怎麼找那可疑之人與更夫都沒影了。”他微喘着氣,左右探看道。
一片靜謐之下,只聞得一聲突兀的貓叫,二人迅速機警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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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身披斗篷的黑影極速的從瓦礫上一躍至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之夭夭。
“昭昭快”沈卿遠激動的指着那黑影逃走的方向。
“走”秦昭昭低沉發話,率先追去。
夜蕭埋身,隱蔽於舊宅前頭叢中,暗中窺視着。
不知追尋多久,那黑影的身姿矯健,擅弄輕功,來回在各個屋檐上飛步,引得二人無從奈何。
“這一定是個女賊人”沈卿遠大口喘着氣在原地停歇,蹲着膝道。
聞言,秦昭昭擦了把汗,雙腿痠軟無力,有些顫顫,問道:“何以見得”
“你瞧她那身形便知,雖她速度極快,但也能看清幾成。十有八九,是個女人。”他呼出最後一口急氣,平定了定。
她神情複雜道:“追是追不上了,早知便讓夜公子來尋。他武藝高強,想必能棋逢對手。”
沈卿遠聽了心裏頭有些喫味,但也並未多言什麼,只站了站直身子,說道:“希望那冷女人那邊能有收穫。”
秦昭昭見他今夜倒是格外的懂事,便望向他道:“去阿瑤姑娘那瞧瞧吧。”
二人正欲離開,就隱隱約約的聽得幾聲。
“你可聽見什麼了”她頓時停頓,豎耳傾聽着。
沈卿遠經她這麼一提醒,便讓自己安靜下來,果不其然,聽得有人在話。
那聲音越來越近,隨着一陣敲鑼,就聽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二人眼睛瞬時放大,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於一旁躲避了起來。
靜謐之下,只有兩人深淺的呼吸聲。
“昭昭,是那更夫”他小聲說道。
秦昭昭對他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側看着前頭過來的更夫。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勒。”
眼看着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二人的呼吸也逐漸加重,心跳至嗓子眼。
“天”
更夫敲了聲鑼,只說出一個字,便迅速被人捂住了口鼻,拉去了一旁暗處。
他支吾着無法開口言話,只得滿眼恐懼迷茫的看着兩人。
秦昭昭示意沈卿遠放開他,後者便當即鬆開了手。
“什,什麼人,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更夫慌張害怕的後退兩步。
“少給我裝蒜先前在老街鬼祟之人,通風報信的是不是你說。”他一把揪住人的衣領,逼供着道。
更夫嚇得鑼都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雙手顫抖不已。
他連忙跪了下來,求饒道:“好漢饒命啊,饒命啊我真不是什麼鬼祟之人啊,什麼通風報信的,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
秦昭昭眼中劃過一抹狐疑,她走近了近,趁着微弱的月光細瞧了瞧。
“你當真未去過老街打更”她詢問。
“真的沒有啊,是真的沒有啊女俠行行好,我就一打更的,不是什麼鬼祟之人啊。你們若是想要尋人,我,我可以幫你們的。但我真的不是啊”更夫顫巍巍道。
沈卿遠重重的哼了一聲,繞着他轉了兩圈,指着他的鼻子道:“還在裝,分明就是你這兒三更半夜的,除了你一打更的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