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說這番話的時候，神情語氣很是揶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不甘心的，奔着趙春語專家的名號去的，結果還是被騙了。
最可氣的是趙春語並不是欺騙了所有人，大多數給別人鑑定的時候還是正確無誤的，只是這六個人“倒黴”而已。
至於趙春語，則是拒絕了任何採訪。
可是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已經記錄在了攝像師的鏡頭裏。
安佩和相關工作人員並沒有不依不饒，事到如今，說或不說，已經沒有了太多意義。
楚歌知道，靜海市盛名已久鑑寶專家趙春語，徹底完了。
趙春語那句話，對，也不對。
大家不知道自己是黃蓋，更不知道趙春語是周瑜，既然知道了，對方信譽全屋，誰還會去主動挨宰。
不需要六名被騙的本地人大肆宣揚，甚至不需要電視臺這檔節目多高的收視率，行內人就會將趙春語徹底從雲端踹到泥裏。
市場就那麼大，專家就那麼多，肥羊也就那麼些只，哪裏都有明爭暗鬥，任何行業都是。
專家分爲兩種，一種是信口開河吹牛逼不怕事大的人，也就是僞專家。
另一種就是趙春語這樣的，壓制不住貪念的同時又謹小慎微怕被別人抓住把柄，而且又有幾分真才實學。
這種人一旦出錯，死的最快
因爲那些沒有真才實學的專家，天天盯着他
專家與專家之間，也算是競爭激烈了。
其實趙春語過眼的這六個物件還不是很過分，做舊的東西最起碼也是古董，只是價值沒那麼高，贗品也是高仿，有着一定的價值。
這六件東西，過了幾百年後，沒準其本身的價值也會超過購買價。
這種事，很多“鑑寶專家”都會做，行里人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趙春語這事做的很隱祕，同行之間都不知道，但是卻被楚歌查到了。
嚴格來講不是楚歌查到的，而是秦衛國查到的。
注視着如喪考批的趙春語，楚歌心裏也感慨秦家能量之大。
短短數日，趙春語半年來的交易記錄，數額，姓名，住址，工作單位，日期等事無鉅細全部被查個底朝天，相信再給秦衛國多一點時間，還能挖出更多東西來。
今天之所以只是給趙廣彪一個教訓，那是因爲經過秦衛國的調查發現，這傢伙在住院期間，拒絕了和帝都中娛公司見面。
出於膽小也好，不願意蹚渾水也罷，總之是沒有像趙春語那樣想將楚歌趕盡殺絕。
所以對待趙廣彪和趙春語，楚歌採取了兩種策略，第一種對待前者，只是略施懲戒，第二種對待後者，則是在秦家的幫助下施以雷霆重手。
對待趙春語這種人，你念他是古稀老者，他卻不會念你是弱冠少年，下起黑手來沒有半點心慈手軟。
哪怕拋開功德值這件事，趙春語這種老王八蛋，該收拾還是要收拾。
見到該辦的事已經辦完了，楚歌一行人也就回到了大廈頂層公寓。
楚歌略微詫異，範無救這番話問的很怪，剛想開口，突然發現這傢伙大腿邊放着一本書，居然是基督山伯爵。
“復仇的滋味，並不如我所預料一般使我開心。”楚歌裝模作樣的掐着嗓子說道：“而是太過癮了，哈哈哈哈哈，哎呀我去，當時你沒看到那老頭子的模樣，大快人心啊。”
範無救也不裝x了，同仇敵愾的說道：“他媽的，老子白天給人打官司，晚上做兼職接引亡靈，一年到頭來也沒說賺上幾十萬，這老王八蛋嘴一張一閉一臺車就出來了，不曝光他曝光誰。”
楚歌翻了個白眼，他說這番話是因爲趙春語想整他，範無救這番話，就是赤裸裸的仇富心裏了。
不過範無救說的不錯，楚歌深有感觸，古玩這一行太暴利了，三年不開張，開張喫三年，趙春語不但隔三差五的就開張，而且這老王八蛋還不碰髒活不買不賣，光是收鑑定費就收到手軟，據秦衛國所查，趙春語的兒女都在國外，而且國外都有房產車產，想想也挺來氣，在國內賺錢，再匯給國外的子女消費讓外國人賺錢。
範無救樂呵呵的說道：“功德值我大致弄明白了，通過正規合法的手段懲治壞人，這玩意就會漲，弄那些歪門邪道下三濫的，毛用都沒有。”
“功德值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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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無救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是的，變成正數了，沒有救那磕巴之前的高，但是起碼你不會黴運纏身了，還好發現的早。”
楚歌心情大好，看來今天算是沒白折騰了，功德值上漲了，讓趙春語這種敗類身敗名裂，一箭雙鵰。
一直沒有說話的徐福，突然皺起了眉頭輕輕的咳了一聲。
楚歌和範無救二人望去，徐福這才緩緩說道：“不盡然，功德值玄而又玄，要我看，不是表面這麼簡單。”
見到老徐開口了，範無救不得不正視起來：“徐老您的意思是”
徐福擼着白花花的長鬍子說道：“先說電視臺那女娃，還有她工作的單位，之前得了咱們天大的恩惠承了咱們的情，沒錯吧”
楚歌點頭承認，“靜海之車”和“百態”確實算的上無償捐贈給了電視臺，只不過前者被博物館搞走了。
徐福接着說道：“可是這趙春語，之前也是被電視臺大力吹捧成本地的專家，還多次做客電視臺的節目，這次幫你，豈不是電視臺他們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楚歌的眉頭皺了起來，當初找安佩幫忙的時候對方確實有些猶豫，只不過自己當時沒多想，經過徐福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說是專家名宿的是電視臺，曝光趙春語的，依舊是電視臺，自相矛盾了。
趙春語是本地人，長久以來和電視臺都有着良好的合作關係，電視臺這次曝光他，看來多半也是看在自己兩次的無償捐贈的份上。
“所以說，電視臺也好，那女娃也罷，欠你的人情，已經大打折扣了。”
楚歌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