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被開門的聲音驚醒,看見來人是陳亦澤時大喫一驚。
按照他的經驗,十有八九該是魏琬藍出現。通常她都不會在他家過夜,所以自己像往常一樣守在這兒,免得來回接送折騰。
“陳先生,要出門”他立刻收起驚訝,坐直了身子詢問。
“嗯。往木樨堂方向開。”陳亦澤摸出手機,才十點。還不算晚。
他壓住心中怒意,撥通了葉未雪的號碼,“喂,小雪啊,在幹嘛呢”
“啊,剛回家呢,有事嗎”葉未雪疑惑的接起電話。今晚木樨堂客人少,她已提早打烊回去了。
“有個很重要的事要找你商量,你家住哪兒”葉未雪心裏咯噔一聲,什麼事要在她家商量
“很晚了,不太方便吧。。。”
陳亦澤現在恨不得立馬把她揪出來,但也只能故作平靜的說,“才十點。我說葉小雪啊,你可是咱們瀚澤集團的首席御用風水師,怎麼能看僱主遇到麻煩不理呢這可不敬業啊”
“什麼麻煩”葉未雪猶豫的問。
“電話裏不方便說,我過來找你,你站樓下就行,很快就好。”
聽到他確實沒有深夜登門的意思,葉未雪也不好再忸怩的推三阻四,便答應了他,把位置共享到他手機。
她站在院門口小巷的路燈下等他。冬天的深夜特別冷,葉未雪無聊的呵出氣,看着白煙消失在眼前,又轉着圈的踱步蹦跳搓手,靠運動減輕寒冷。明明裹着厚圍巾,戴着狐狸毛耳套,全身就露個臉了,怎麼還是那麼冷啊這個陳亦澤,偏偏選這時候說事,她不滿的在心底抱怨。
正當她等得失去耐心,想要去巷子右邊的燒烤攤買喫的去時。左邊大馬路傳來汽車駛過的聲音,和車燈晃眼的亮光,在這條寂靜的巷子裏特別突兀。
陳亦澤來了果然是他,葉未雪衝那個高大的身影揮揮手。
走進了才發現,這男人又帶着一副欠錢似的冰渣子臉表情。
“這麼晚了,什麼麻煩事啊快說快說,冷死我了。”
葉未雪搓手呵氣,就盼着早點說完回家。
陳亦澤摸出大衣側包裏的烏木串珠,遞在她眼前,“這是你做的好事”
“啊,這個呀,專門給魏小姐的開運桃花符。。。”
葉未雪話還沒說完,嘴已經被堵上。
陳亦澤吻了她,把她按在牆上壓住她,狠狠的吻了她。
她的大腦頓時空白。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是溼潤的,溫暖的,更是侵略的。陳亦澤身上烏木的沉穩香味和酒精的濃烈,像一劑藥,使人淪陷沉迷。從未有過這樣強烈的心神盪漾,身體彷彿靈魂出竅的顫慄着。原來一個吻,可以讓她感受彗星撞地球似的衝擊。
突然的又是一陣鑽心刺痛,陳亦澤咬了她。這痛讓她從雲端掉落。
“啪”,一記清響。
葉未雪扭頭給了他一耳光。
陳亦澤冷冷看着她問,“你不喜歡被強吻”
“你有病你喝醉了”葉未雪的眼睛突然紅了。他爲什麼突然欺辱她用體力的優勢襲擊她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陳亦澤擲下手串,頭也不回的走了。
葉未雪呆呆看着他離去的身影,什麼意思已所不欲她努力解讀這句話。自己不喜歡被強吻,所以也不該把桃花開運符給魏琬藍,讓他被強吻
可他確實生氣了。這件事,有個環節出了錯。嘴裏鹹鹹的,有血腥的氣息,她擡手抹抹脣角,竟然被他咬出了血。
這句話對陳亦澤是另一種解讀。
他來的時候只是爲了出氣,也是葉未雪理解的那個意思。
而他吻過她之後,認爲這句話更傾向於另一個含義,即使她不喜歡他,也不能把他推給別人。
回到家後,葉未雪找出潰瘍貼,座在化妝桌前,小心的把那藍色薄膜覆在嘴脣的小傷口上。薄膜粘上去麻麻的木木的,她這才發覺臉已經像發燒似的滾燙,看着鏡子裏那張緋紅的臉蛋,瞬間有種不認識自己的錯覺。
這件事的發展實在出乎意料。陳亦澤究竟是什麼意思
葉未雪試圖釐清那個喝醉的神經病思路。她在頭腦中假設,如果有天自己和馮睿感情變得淡漠,也許是自己討厭他,也許是他做了什麼錯事。這個時候馮睿想要挽留,而自己剛認識了感興趣的人,假定那個人是陳亦澤吧。然後,陳亦澤教給馮睿一個方法,可以讓她和他乾柴烈火一觸就燃。。。
啊,太噁心了想到這裏,她的臉更紅了,突然明白了陳亦澤的憤怒。
等等,還有一點不對,陳亦澤真的對她感興趣嗎應該是吧,沒人會吻一個討厭的人。可是感興趣也不代表什麼,隨便下個交友app也能找到一大串求約炮的。男女之間的興趣可以等於性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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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等於愛情,而愛情又不一定等於相濡以沫的責任。
葉未雪覺得自己和馮睿的愛情已經變淡,以後甚至會消逝。不過也很正常,愛情早晚會沒有的,所以人要結婚,要給兩個人的責任關係上一張擔保書。而未婚男女,就只能靠人品來約束了。她覺得自己的人品是過關的。
想清楚這些,葉未雪略感寬慰。她從冰箱裏取出大壺檸檬水,倒進裝滿冰塊的玻璃杯裏,喝下一大口,告訴自己要鎮定。
“嗡嗡嗡”,手機在餐桌上發出震動聲。
這麼晚了,難道是馮睿
葉未雪急忙忙的走到桌旁一看,原來是白妍妍。
“未未,我告訴你個好消息。”白妍妍的驚喜得說話聲都在發抖。
“什麼事啊,我猜猜啊。”葉未雪預料之中的笑了起來,“我給你的桃花開運手串起作用了”
她可是雙重標準得厲害。剛纔還理解了陳亦澤的憤怒,這會兒就不管尹和的感受了。誰叫兩人的對手不同呢。白妍妍是自己鐵蜜,在她眼裏,那就是世上最善良最漂亮,也是最傻最容易受傷害的姑娘。如果愛情是盲目的,如果註定有一個人要被犧牲,那肯定是尹和啊。更何況,白妍妍那麼好的姑娘,他和她在一起,是上輩子積的福氣。
“簡直太有用了,你怎麼不早給我弄個這東西我也不會單身到現在了。算了,沒事兒,這就是天意,天意註定我在遇見尹和時,你剛好繼承了木樨堂。未未,我現在開心得要死你知道嗎就是看見什麼都特別想笑,剛纔在家裏,小咩尿我腳上了,我不光沒打它,還覺得它特可愛。”白妍妍在電話那頭傻笑,呵呵呵的聲音如清亮的銀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