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荒南經 >第75章 榆楓藍(23)
    這一次,阿山沒有罵錦繡是笨狗。

    錦繡從阿山身邊掠過,裹挾着黎明前的寒風,衝向正在圍攻瑪蘭彰秀的襲擊者,撲向其中之一。

    瑪蘭彰秀趁機突出重圍,涉水過河。

    另一名襲擊者不甘心放走瑪蘭彰秀,撲進小溪裏,舉起長劍追擊瑪蘭彰秀。

    錦繡向前疾跳幾步,撲咬過去 ,不防後背反被在小溪裏折騰的襲擊者回身拍來,錦繡捱了一記劍背,痛得它汪汪跳開,咆哮着後退。

    錦繡抖抖身子,甩下一身血水,再度向那傷了它的襲擊者衝刺過去。

    這一次,它尖銳的牙齒緊緊咬住對方的小腿,爲防止再挨劍刺,它咬住,用力一扯,再迅速鬆開抽身,如此反覆幾次,那人終於不再動彈,溪水裏又倒下一具屍體。

    重新跳上岸的錦繡吐出滿嘴碎布和血淋淋的肉塊,甩甩身上的血水,威風凜凜地站立。

    瑪蘭彰秀回頭,大喜,“錦繡,再來快,你最能了”

    受了表揚的錦繡重新衝進襲擊者陣營。

    許是吸取了剛纔挨湊的教訓,現在,它將一個個襲擊者撞倒在地,再撲跳上前,當看見利劍襲來時,它會快速跳開,如同本能的反應一樣,它專門撕咬襲擊者最軟弱的地方,比如下腹或脖子。

    涕竹林邊傳來淒厲的慘嚎,音調漸高,哀嘆久長,仿如一陣刺骨的冷風穿梭過涕竹林。

    那是又一個襲擊者被錦繡咬斷了脖子。

    九鳳展開碩大的五彩翅膀,毫不留情地扇向襲擊者,翅膀掃過的地方,兩名襲擊者連滾帶爬,跌跌撞撞,被扇進小溪裏。

    兩名襲擊者拄着劍,不甘心地想要再度站起來,九鳳騰飛,俯衝,強有力的翅膀再度掃來,慘叫聲中,兩人捂着眼睛在溪水裏哭嚎。

    幾乎是片刻時間,小溪裏的襲擊者已被清空,只留下被錦繡和九鳳屠殺後的數具屍體。

    阿山從溪水裏站起來,渾身地,看着戰局瞬息之間發生變化,欣喜地說:“認識一隻怪鳥真好,這個世道最重要的,還是要和一隻笨狗作朋友”

    阿蝶睜大眼睛朝錦繡和九鳳大喊大叫:“咬他對,就是那個穿鎧甲的人啄他,狠勁地啄他”

    阿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見狀大喫一驚。

    錦繡咬了一個襲擊者的胳膊,狠勁一拉,那人胳膊喀嚓一聲斷了,痛得鬼哭狼嚎。

    九鳳踩在一個襲擊者身上,狠勁地啄臉,那人一手捂了臉慘叫,一手將鐵劍亂揮,試圖趕走九鳳。九鳳碩大的翅膀一收一放,那人連劍也拿不穩,就勢滾到一旁,趴在地上大喊救命。

    瑪蘭彰秀睜大眼睛,回頭護住受傷的黑棱索金,邊跑邊朝錦繡和九鳳喊:“不能咬我們啊,我們是熟人的啊,認識的啊”

    操着一口尖細嗓門的襲擊者縱馬到一塊岩石,朝衆人喊道:“殺了那隻瘋狗,殺了那隻怪鳥”

    許是九鳳聽得那人叫它怪鳥,展開翅膀,嘎嘎叫着,一飛沖天,再向他俯衝過去。

    尖細嗓門嚇得屁滾尿流,滾下來躲在馬肚下,九鳳降下身子,轉身攻擊別人。

    尖細嗓門從馬肚上探出頭,朝襲擊者大喊:“誰來殺了這隻怪鳥,快點啊”

    黑棱索金趁此機會忙朝衆人大喊:“快走快走啊”

    阿山牽來一匹馬,瑪蘭彰秀將黑棱索金送上馬背,一拍馬屁股,戰馬嘶鳴,向谷外衝去。

    瑪蘭彰秀打一聲唿哨,他的玄黑壯馬聞聲跑來,瑪蘭彰秀一縱上馬,再一扯,將阿山拉到身後馬背上。

    衆騎士也紛紛跳上馬背,涉水過溪。

    紅雀騎士將晁月騎士扶上馬背,朝阿里扭扭頭:“快,你送他先出谷”

    阿里跳上馬鞍,接過晁月的頭,讓他依着自己的肩膀,一手攬了他腰,拍馬向谷外衝去。

    阿蝶大叫:“那我呢”

    光頭黑鐵騎士衝過河,順手一把將阿蝶攬來甩到馬後,駕地一聲,順着衆人踩出的馬徑向外跑去。

    紅雀騎士踩上馬鞍,勒馬看錦繡和九鳳還在那憤怒地發泄,也學着阿藍的口氣喊道:“錦繡斷後,九鳳斷後”

    被九鳳掃落馬背、又要躲避瘋狂的錦繡嘶咬的襲擊者,瞪大眼睛看着衆人朝谷外涌去。

    尖細嗓門在馬肚下大喊:“快攔住他們快”可是經過錦繡和九鳳剛纔一番屠殺,襲擊者死的死傷的傷,僥倖活着的人看看錦繡還攔在小溪對面,畏懼這條黑色小狗的勇猛,不敢亂動。

    瑪蘭彰秀和黑棱索金率領衆人向涕竹山谷谷口衝去。

    黎明來臨,一抹淡淡的光線出現在遙遠的東方,映照着林間各色樹影,或陰或暗,濃霧涌動。

    瞧瞧身後已沒有追擊者的馬蹄聲,衆人方大籲口氣。

    剛纔那尖細嗓門的襲擊者說過,棲霞客棧有埋伏,現在,瑪蘭彰秀再也不能走棲霞客棧與密管家匯合。

    “從這裏往右拐進入若木樹林,可以避開追兵,也避免與從棲霞客棧的伏兵相遇,只是要多走十來里路。”瑪蘭彰秀指着一條壁掛小路對黑棱索金說。

    “好,先保證安全。”黑棱索金追上阿里,“晁月騎士怎麼樣了”他有點擔心晁月騎士。

    “到前面若木林找個地方查看一個他的傷勢吧。”瑪蘭彰秀說。

    衆人策馬進入一片紅色若木林,天已破曉,但森林中光線還不大好,樹影婆娑,各種早起的鳥兒啁啁、啾啾地在樹梢跳來跑去。

    在一片開闊地帶,阿里勒緊繮繩,“籲”地一聲停下來。

    棕色長鬍的東丹騎士走近晁月,輕輕搖他:“莎莎,莎莎,你怎麼樣了”

    晁月騎士沒有出聲。

    東丹伸手試試他的鼻息,點頭:“還有氣息。放下來,給他包紮好再趕路。他這流血多了怕支持不住了。”

    “那大家休息片刻,包紮傷口後再趕路。”黑棱索金說。

    晁月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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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嚴重,且是被從胯下斜刺,險些挑破股動脈。經過長時間的奔跑和折騰,現在已是昏迷狀態。

    衆人幫晁月包紮好,又給黑棱索金包紮。

    光頭黑鐵騎士將阿蝶從馬背上拎下來,扔到地上:“這臭小子雜也受傷了也給他包紮一下,省得一路流血還以爲我被砍了呢。”

    大家這才發現阿蝶頭上有塊核桃大的淤血包塊,一雙手上鮮血淋淋,早已結滿紫黑血塊。

    東丹騎士抓過阿藍一雙手,將她又髒又臭的袖子往胳膊上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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