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腦子裏閃過一連串問號,當場就楞在了原地。
小師侄秋柔似乎剛洗完澡,此時一頭秀髮還有些溼漉漉的劈在腦後,臉頰一片緋紅,雙手不好意思的捏着衣角,根本不敢看向林風,只是小聲的呢喃道:“小師叔我怕黑。不敢一個人睡覺,曉曉師父又不在,我就只能來找你了。”
小姑娘說着說着,話音都帶上了哭腔。
林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又揉了揉少女的腦袋,柔聲說道:“沒事兒,你睡這兒就是。反正我現在每天晚上都是冥想,也不睡覺。”
秋柔眨了眨眼睛,這才點了點頭,隨後打着哈欠躺在了林風牀上,蜷縮着身子,不久之後也想起來輕微的鼾聲,倒是跟黑貓的鼾聲彼此呼應,此起彼伏。
林風搖了搖頭,取出一牀毯子給少女蓋上,現在已經是深秋的天氣了,秋柔未曾修行,自然容易感冒。
隨後他乾脆直接盤腿坐在地上,冥想修行了一晚、
就這樣,林風與小師侄秋柔一起過了兩天,這兩天每天晚上秋柔都會到林風小屋內過夜。
如果被其他人看到,肯定會暗罵林風一聲禽獸,亦或者是禽獸不如。
直到第三天下午,孫賢才帶着小小遲遲歸來。
一看到林風之後,孫賢立刻把秋柔拉倒身後,瞪了林風一眼後,才向懷中的秋柔問道:“秋柔,這小子啥時候回來的沒欺負你吧”
林風聞言直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老頭子你什麼意思”
孫賢如同老母雞護着雞崽子一般,把秋柔護在身後,同樣沒好氣的說道:“我什麼意思你能不知道”
被孫賢護着的秋柔扯了扯他的衣角,眯着眼睛笑着說道:“師祖,小師叔沒有欺負我啦,還每天給我做好喫的呢”
“小林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曉曉走到林風身邊,仔細的打量着林風,隨後說道:“小林哥哥你長高了也變白了”
林風聞言不禁淚流滿面,終於有人發現自己的變化了
小師侄秋柔沒有見過林風以前如同煤炭一般的樣子,自然看不出林風的變化。孫賢一回來對林風就沒啥好臉色,倒是隻有心思比較細膩的曉曉,一眼就看出了林風的變化。
“嘿嘿,嘿嘿。”
林風摸着鼻子傻笑,對曉曉說道:“回來有兩天了,剛好你們出去了。這次出去,獲得了一點機緣,所以變白了一些。”
孫賢這個時候也仔細打量着林風,隨後他就面露異色,因爲以他的修爲,此時竟然看不透林風現在是何境界,雖然他的境界日漸下跌,早已經不是上三境的修爲,但也不至於連林風的修爲都看不透。
他以爲這次林風出去有了奇遇,得到了什麼可以隱匿修爲的法寶,於是便問道:“小子不錯啊,連我都看不透你的境界了。這次出去是不是有奇遇了試劍大會沒幾天就要舉行了,你現在是什麼修爲”
“抱元境初期。”
林風說道:“算是有一些
奇遇吧。”
所以林風並沒有隱瞞什麼,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境界。
只是關於劍冢祕境內的一切事情,林風自然是不敢告訴他們的。
然而林風想象中的驚呼聲並沒有響起,就連曉曉都眼神古怪的看着林風。
至於孫賢,直接翻起了白眼,明顯是不相信林風說的話。
林風有些無奈的說道:“不信”
“信你纔有鬼。”
孫賢直接懶得搭理林風,坐到小院內的樹墩上,吧嗒吧嗒的開始抽旱菸,接着說道:“凝神境到抱元境,雖然沒有境壁需要打破,但是也需要很長時間的積累,纔可能讓元神成長到三寸,順其自然的突破。”
他語重心長的對林風說道:“小子你修行天賦雖然不錯,但是也不能太過着急。修行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下三境的基礎,只有下三境的基礎打的約結實,以後的成就纔有可能越高。”
“不信就算了”林風無奈的聳了聳肩,自己已經如實告知,至於他們信不信,那就無所謂了,反正到試劍大會的時候,一切自然都會知曉。
林風說着,又看向秋柔,用眼神詢問自己突然多出來一個小師侄是什麼情況。
孫賢見狀嘆了口氣,隨後對曉曉與秋柔說道:“曉曉,奔波兩天你也累了,先帶秋柔去休息吧。”
曉曉點了點頭,帶着秋柔離開了小院。
等兩人走了之後,林風立馬問道:“老頭子你是怎麼想的,竟然讓曉曉收她做弟子。曉曉纔多大,秋柔又多大你這不是亂來麼。”
“唉,一言難盡。”
孫賢嘆着氣說道:“秋柔是我故人之後,讓曉曉收她做弟子,也是實屬無奈。”
林風聞言,也坐了下來,一副你慢慢說,我仔細聽的表情。
等孫賢說完之後,林風才知曉小姑娘的身世有多悽慘。
開元大陸上並沒有任何一個世俗帝國,有的只是大小繁華不一的各種城池。
這些城池都依附在強大的修行門派之下,每年向所屬的修行門派繳納一定的資源當“保護費”,換取領地的安全。
這些城池的城主,也會聘請一些修行者當客卿,以達到威懾的目的。
像趙清鳴,他父親就是一座依附於萬劍宗的城池的城主。
而何秋柔的父親,曾經也是一座城池的城主。
不過區別是,他們所依附的並不是萬劍宗,而是斷劍峯
當年斷劍峯還在鼎盛期時,林風的大師兄就與何秋柔一家關係匪淺。
而後來隨着大師兄的消失,何秋柔一家也受到了牽連。
畢竟那個人當年行事,留下的仇家也不少。
那些人自然不敢來萬劍宗找孫賢幾人的麻煩,但是對付一個小小的世俗城池的城主,還是非常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