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往小樹林裏走,這娘們估計又是逃課跑到小樹林裏來抓蛐蛐了,以前這事她可沒少幹,抓了蛐蛐後直接塞老王的褲襠裏,虎比的簡直不要不要的。
不過這娘們心也是夠大的,昨天還哭的眼睛腫的跟包子似得,今天就有興趣逃課來抓蛐蛐了。
我見她沒發現我,就笑着朝她走了過去,喊了一嗓子:“黃風子”
正朝小樹林裏走的黃子怡停了下來,轉身看到了我,衝我微微一笑,然後就跟山耗子似得嗖的朝小樹林裏邊跑了。
“臥槽,老子叫你,你跑個雞毛啊。”我緊跟着衝進了小樹林裏,可黃子怡已經不見。
“跑的可夠快的”我嘀咕了一句,這時候手裏握着的雨傘突然拱了一下,頂到了我的手心。
我低頭看着雨傘,說:“周小青別鬧了。”
說完,我又看了一眼小樹林,就朝教室走。
等到第一堂下課後,我纔拿着雨傘走進教室,也沒見老王的影子,不過班裏安安靜靜的,所有人都低着頭學習。
我頓時有些蒙圈了,丫的,我們這學渣班難不成要變天了
平常我們的學習連老王都管不了,這羣傢伙今天咋還良心發現,自己學習了
我這樣的帥哥進了教室裏,竟然沒人發現我
我找到了王大錘,這傢伙和其他同學一樣,正低頭看書呢。
“黑胖,你丫今天良心發現了啊都知道看書了。”我笑着走了過去。
“看你麻痹啊。”王大錘瞪了我一眼,把數學書一放,露出裏邊的金瓶梅,衝我說:“你看,老子在學習技術。”
“牲口。”我一巴掌抽在王大錘的後腦殼上,拿着金瓶梅學技術,這特娘是打算畢業後去島國大片界發展呢
想着,我拖了把椅子坐在他旁邊,然後和他一起看了起來。
咳咳我這可不是學技術,而是在監督王大錘,好歹我跟他是死黨,萬一這小子技術學太精誤入歧途了,我得把他拉回正道啊。
嗯就是這麼個理。
“對了,我剛纔看到黃風子了。”我忽然想起小樹林裏黃子怡,衝王大錘說道。
可剛說完,王大錘突然一聲驚呼:“啥玩意兒”然後這小子身子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還順帶着把課桌給拖翻了。
“你小子至於這麼激動不”我站起來衝他說,這動靜,直接把其他同學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
“我特娘能不激動嗎”王大錘吼了一嗓子,爬起來看了一眼教室裏都在看我們的同學,然後就拽着我走到了走廊裏。
“你小子到底搞毛呢”我有些蒙圈地看着王大錘,這傢伙的臉色明顯不對勁,都有些白了。
“你真見到了”王大錘看着我,再次問。
“見到了啊,在小樹林抓蛐蛐。”我認真說,剛說完,王大錘臉色唰的一下徹底慘白,哆嗦着說:“見你大爺啊,她今天早上就死了”
王大錘的話就跟晴天霹靂在我耳邊炸響似得,我耳朵裏嗡嗡響,愣愣地看着他:“死,死了”
“老子還能唬你不成”王大錘瞪了我一眼,說,“昨晚你沒回來,我就跟張浩他們在宿
舍擠了一宿,大概是今天早上五點左右,有人就發現黃風子上吊自殺了,就在小樹林。”
怪不得剛纔黃子怡在小樹林裏見了我會跑呢,敢情是鬼魂,被我給嚇到了而且這時候是白天,陽氣充足,她也不敢靠近我
忽然,我全身的汗毛子立了起來,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我衝王大錘說:“老子完了”
“什麼完了”王大錘一臉蒙圈地看着我。
“黃風子剛纔衝我笑了。”我說,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丫丫的腿兒,老子剛纔幹嘛嘴賤喊那一嗓子啊
“衝你笑又咋了難不成你還指望着黃風子跟肖婷婷那樣直接朝你撲過來”王大錘白了我一眼。
“你懂個球啊”我哭死的心都有了,“這人見鬼不能叫,一叫就會驚嚇到鬼魂,把鬼魂惹怒了指不定會幹出啥事呢,而鬼見人不能笑,這鬼一笑,就說明他對人有意思,想害人,你特娘當這事是好事呢”
“你的意思是,黃風子想害你”王大錘總算反應過來。
我點點頭,一巴掌狠狠地抽在臉上,老子剛纔不僅叫了黃子怡,黃子怡的鬼魂還衝我笑了,兩個禁忌老子都佔齊了,這特娘要是不來找我,纔怪了
“臥槽,你小子咋啥狗屁倒竈的事能遇上”王大錘臉色陰沉的說。
我無奈地看着他,丫的,還不是我玄陰體惹的禍
也是我自己傻比,剛纔在小樹林裏的黃子怡明顯不對勁,我特娘一副玄陰體竟然沒反應過來,估計剛纔周小青在雨傘裏頂我一下,也是發現不對勁提醒我呢
“風子,現在咋辦”王大錘擔心地看着我。
“還能咋辦”我哭喪似得看着他:“硬懟唄”
雖說現在黃子怡跑了,可就剛纔小樹林的反應,這娘們找我肯定是遲早的事。
你說平時關係都那麼好了,這娘們咋還想着弄我呢
“牛比”王大錘衝我豎起個大拇指。
“牛比個蛋啊”我衝他嚎了一句,麻痹的,這黃子怡是上吊似得,也就是那晚上劉長歌跟我提到的特殊鬼魂。
這吊死鬼可比一般的鬼魂兇悍多了,因爲上吊的過程中,並不是直接斷氣,而是緩慢地感受着死亡,所以在這窒息的過程中,人承受的痛苦遠遠超過一般的死亡方式,在這個過程中,積累的怨氣也更多。
這特娘一變鬼,妥妥的就是厲鬼了
就我現在這戰五渣戰力,真要和黃子怡硬懟,我特娘妥妥的被弄死
至於周小青,我壓根就沒考慮進來,這丫頭雖然沒有魂飛魄散,可現在依舊虛弱地很,根本不是吊死鬼黃子怡的對手
想着,我就讓王大錘先回教室,然後掏出手機正準備給劉長歌打電話請外援呢,我就看到老王拎着教科書垂頭喪氣地走了過來。
換以前,這傢伙走路的時候那就跟山雞哥似得,吊的不行,可今天這樣,太奇怪了
“老王,出啥事了”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可話剛出口,我猛地一激靈,目瞪口呆地瞪着老王,一隻慘白的手正緩緩地從他身後伸出來,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