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反駁,的確,我和劉長歌聯手,雖然對付啞巴鬼有點麻煩,但肯定是隻贏不輸的。
也不擔心啞巴鬼會突然掉頭回去對付王大錘,剛纔是她沒現身,我和劉長歌纔在她跟前睜眼瞎,現在她的死人頭就在我們面前打轉,還能跑了
啞巴女鬼的死人頭越跑越遠,速度賊快,時不時地還得從地上往空中蹦躂一下。
很快,她就帶着我和劉長歌跑到了學校後山。
四周黑漆漆的,到處都是參天大樹,密林子裏藤蘿密佈,腳下還有落葉和碎石子,稍不注意就得拌一跤。
這片後山是當初學校重新規劃的時候圈進來的,用作以後開發建設用地。
結果後邊一直沒批到錢,這地也沒用起來。
說是學校後山,其實就是一片荒地,平時根本都沒學生往這片地方跑。
得虧我和劉長歌人手一隻手電筒照亮,不然這地形,別說打女鬼了,我們自己跑都得摔個半死。
還真和我猜測的一樣。
一進密林子裏,我和劉長歌的速度就不禁慢了下來,前邊飛逃的女鬼死人頭也隨之慢了下來,時不時地還得停下回頭看我們一眼,像是故意等我們似的。
這場面別提多詭異了,大晚上我和劉長歌追着一顆死人頭,時不時地死人頭還得回頭衝我倆笑一笑,要是心臟不夠堅挺的,非得被嚇瘋了不可。
跑了大概十分鐘,上了個山坡,前邊的死人頭忽然就停了下來,落在一塊岩石上,直勾勾地盯着一處地面。
我和劉長歌停了下來,我說:“是到地方了”
“應該是。”劉長歌點點頭,“是動手還是過去看看”
他這話還真把我給問住了,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咋辦。
按理說,我和劉長歌本來就是對付這啞巴女鬼的,應該動手。可這一路跑過來,我和劉長歌又不傻,這女鬼擺明了是想引我們到這裏來,心裏肯定藏着事,只是她沒了舌頭,又沒法告訴我們,只能用這種辦法引我們過來。
但也不排除一種情況,那就是啞巴女鬼故意把我們引到這來,想給我們來個偷襲。
以啞巴女鬼的實力,單挑我和劉長歌任意一個,偷襲的話,都能得逞。
這情況一下子有些尷尬了,稍微選錯了,等待我倆的或許就是嗝屁了
“嗚嗚嗚嗚”
忽然,對面石頭上的女鬼死人頭一臉急色地看着我們,嘴裏不停地發出聲響。
沒等我和劉長歌反應過來,那女鬼死人頭突然飛了起來,噗通砸在了之前她緊盯着的那塊地面上,然後跟驢打滾似的,在地上滾來滾去,嘴裏依舊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皺眉看着死人頭打滾的地面,那地方算是比較平坦的了,堆積着厚厚的落葉,女鬼死人頭滾在上面還能發出“沙沙”的聲響。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扭頭對劉長歌說:“劉哥,會不會這下邊有東西埋着,這女鬼帶我們過來,是挖東西”
劉長歌眼睛一亮,一步上前舉起桃木劍對着打滾的死人頭喝道:“停下,如果想請我們幫忙,立刻到一邊去。”
呼
話音剛落,女鬼死人頭捲起一陣濃郁的黑色陰氣,騰空而起,落到了五米外的地方,一臉詭笑地看着我倆。
我“咕咚”吞了一口口
水:“挖嗎”
“挖”劉長歌吐了一個字,大步流星地朝女鬼死人頭剛纔打滾的地方走了過去,我心裏那叫一個緊張,可劉長歌都上了,我總不能看着吧
劉長歌並沒有立刻開挖,而是站在旁邊,瞪着女鬼死人頭,沉聲對我說:“風子,你來挖。”
“臥槽怎麼又是我”我正走着呢,當場就跟被雷劈了似的,丫丫的腿兒,這麼刺激的事怎麼每次都輪到我
“咋地,要不我挖,你來防着死人頭”劉長歌回頭衝我翻了一個二白眼。
好吧,誰特娘讓我幹不過啞巴鬼呢
我低頭找了一根粗點的樹枝,蹲下來就開始刨。
可一樹枝杵下去,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這地面太鬆了
我這一樹枝杵下去,都直接杵到泥裏了
按理說,這後山沒有人來開荒過,即便有很多樹木生長,地面也肯定是板實的,不可能這麼輕鬆的就破開泥土了。
“劉哥,這土好像被人挖過。”我說。
“那事情就不簡單了,估計等下得打個電話給韓局長了。”劉長歌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對面女鬼的死人頭,她一臉急色地看着我。
都這樣了,我要是再反應不過來,那不就二傻子了嗎
這下邊,很有可能有一具屍體
而且,這事,很可能牽扯出一件案子
想着,我急忙掄起樹枝開刨,這土被人刨過,挖起來很輕鬆,幾乎不費什麼力氣。
幾分鐘,我就把落葉清理乾淨,還薅了一層土出來,用手電一照,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地面的土壤,竟然全都變成了血紅色,還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真特娘有冤案啊。”我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抓着樹枝又是一頓猛刨。
突然,泥土一飛,一隻煞白帶血的女人手就從土裏立了起來。
“啊”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瞪着土壤裏的那隻煞白帶血的手,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慫個蛋,屍煞殭屍見了一大堆,還怕一具死屍了”劉長歌鄙視了我一眼。
特孃的能不怕嗎
大晚上的在林子裏刨屍體,刨了一半突然給你彈隻手出來,誰不怕
我深吸了一口氣,抓起樹枝又刨了起來。
漸漸地,一具無頭女屍顯露出來,她脖子上的傷口很粗糙,皮肉斷掉的程度不一,不像是刀子割出來的。
而且看鮮血和皮膚的樣子,應該是才死沒多久,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
強烈的血腥味撲進鼻腔,臭的我胃裏一陣翻涌。
我咬着牙強忍着嘔吐感,抓着樹枝又是一頓刨,很快,就露出了女屍的胸口,可當我看到她胸口的時候,腦子裏轟隆一聲炸響。
“劉哥,這屍體的心臟被掏了。”我脫口而出,女屍胸口的位置有一個巴掌大的豁口,像是被撕裂出來的,藉着手電燈光,能清晰地看到裏邊空蕩蕩的,心臟,沒了
“殺人,掏心”劉長歌豁然轉身。
“嗚嗚嗚嗚”也就在這時,五米開外的那顆女鬼死人頭突然跟瘋了一樣,原地蹦躂起來,發出聲響。
我猛地一激靈,瞳孔瞬間緊縮起來:“劉哥,是那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