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怔了幾秒,這陰差隊長重重地一腦門砸在地上:“卑職不敢。”
“哼”白無常冷哼了一聲,“黃泉客棧塌了,就地登記,安全問題,我會調派鬼差增援。”
說完,黑白無常就在無數魂魄和幾百號鬼差的懵比眼神目送下,帶着我往酆都鬼城的方向走。
沒走多遠,黑無常就一揮手卷起一片陰氣,等陰氣消散後,一輛勞斯萊斯出現在我們面前。
上車後,黑無常就把勞斯萊斯當成跑車開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黑白無常好像對我都沒啥話說似的,一直沉默着。
我看着車窗外飛快洶涌的陰氣迷霧,其實地府也挺無聊的,不像陽間,在地府,哪怕運動的再快,能看到的也僅僅是洶涌的迷霧,一層不變,看得讓人犯瞌睡。
我腦子裏亂糟糟的,也睡不着,地府到底出了什麼大事
調派鬼差增援黃泉客棧這件事怎麼想都沒那麼簡單,哪怕黃泉客棧塌了,可它的威名依舊在那,尋常的鬼魂怎麼敢侵犯
白無常要調派鬼差過去,肯定是在防範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坐在副駕駛的白無常率先開口:“陳風,這些年你都去哪了”
我回過神,苦笑了一聲:“沉迷夢境五年。”
“這麼嚴重”白無常驚愕地回頭看了我一眼,開車的黑無常感嘆道:“也好,沉迷五年總好過經歷這五年。”
一聽這話,我就好奇起來,問:“這五年地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無常看着我嚴肅地搖搖頭:“這五年發生的事情不止關係地府,而是陰陽兩界,不過上邊有令,此事乃是絕密,不得外傳。”說着,他還指了指頭頂。
陰天子
我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在鬼門關的時候,那倆守關鬼差就提到過陰天子,現在白無常再提上邊,十有八九就是陰天子了。
想到這事,我心裏就掀起了巨浪,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能出現的變數也足夠多了,可五年中發生的事情都涉及到了陰天子,一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車子裏,再次恢復了平靜。
我迫切的好奇這五年發生的事情,腦子裏亂糟糟的,這感覺你們應該也有過。就是那種身邊人全都知道一件事,偏偏你不知道,但他們全都若有似無的提到了這件事,好奇心就跟貓撓心似的,難受得很。
至於黑白無常,我就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心思了,反正從剛纔見面看到他們露出激動表情後,到現在爲止,他倆的神情都是一副冰山嚴肅臉,眉頭擰着,像是有心事的樣子,就連白無常的笑臉也看得彆扭起來。
“咳咳”忽然,開車的黑無常咳嗽了兩聲,沉聲問:“那個,陳風,你這次下來,是爲的什麼”
我看了一眼前邊,發現白無常也回頭看着我,對他倆,我也沒隱瞞,而且這次還得他倆幫忙纔行,就說:“救人”
“救人”黑白無常同時一聲驚呼,黑無常開着勞斯萊斯更是晃動了一下,差點甩飛了出去。
p;我愕然地看着他倆,不就是救人嗎他倆至於反應這麼大
正納悶呢,白無常忽然說:“就憑你魔性的力量在身”
“你們能看出來”我當場就愣住了。
白無常笑了笑:“你之前施展過,我們能感受出來。”說着,他的雙眼放着光:“也是奇蹟了,魔性的力量竟然能被普通人掌握。”
我沒有反駁,其實魔之所以被天道不容,很大的原因就是魔的力量太強,再加上魔的心性,純粹就是一個殺戮機器,所以才被天道不容。
力量和心性的極端造就出了魔,如果將心性的弊端去除,讓普通人擁有魔的力量,確實足夠讓鬼震驚了
“可是,還是不夠。”白無常忽然說,“地府,永遠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眯起了雙眼,握緊了雙拳:“無妨,盡我生命,全力以赴。”
話都聊到這地步了,我也沒再藏着掖着了,直接開門見上:“敢問二位,玉漱的魂魄是否還在地府”
嘎吱
話音剛落,開車的黑無常直接一腳剎車停下了勞斯萊斯。
車子裏,一下子死靜下來。
空氣都彷彿要凝固了一樣。
我屏住呼吸看着黑白無常,在車子停下的同時,他倆就對視在一起,臉色黑的跟兩塊黑炭一樣。
我心裏咯噔一下,一把抓住了座椅,問道:“玉漱到底出了什麼事”
就黑白無常的表情,玉老爺子的夢境肯定是沒錯的了,玉漱的魂魄肯定還在地府,可關鍵到底出了什麼事
剎那間,我的呼吸都急促起來,感覺胸腔裏塞滿了石頭,堵得慌。
本來就亂糟糟的腦子裏一下子掀起了巨浪,我實在想不明白,有小柳子和隔壁老王他們護着,玉漱怎麼還逗留在地府
楚江王鬼王夜遊神
不可能啊
如果他們三個真的對付玉漱的話,輪轉王和崔判官不可能袖手旁觀,而且,不管怎麼抓小腳,都不應該抓到玉漱身上去
見黑白無常不說話,我一拳砰的砸在座椅上:“說啊,到底怎麼回事玉漱在哪”
恍惚間,我想起了玉老爺子說夢境中看到的血水、骷髏和惡鬼,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但是在地府但凡沾染上這三樣,肯定就不是好地方了
“陳風,你冷靜點”白無常扭頭勸道。
“冷靜個屁”我一揮手,意念一動,魔性幽光浮現在身體表面,咬牙道:“快點告訴我,人,在哪”
我當時確實快瘋了,可換成誰遇到這樣的事,也會控制不住自己
本該平靜輪迴的玉漱,偏偏在地府逗留了五年,遭受了什麼經歷還不知道,這特麼是我媳婦兒,我能冷靜得了
“唉”忽然,黑無常嘆息了一聲,“老白,你說還是我說”
白無常搖搖頭:“你說吧。”
我緊盯着黑無常,停頓了一秒鐘,他說:“玉漱在忘川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