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爲“雨女”的特殊性,她的力量也介乎在陰氣和妖氣之間的另一種氣息,氣息和活人非常接近。
這也是爲什麼我從頭到尾都察覺不到她身上的邪祟氣息。
並不是我察覺不出來,實在是她的氣息和人類太接近,其次就是我從來沒見過,所以並不熟悉
如果不是驚世書上記載過隻言片語,即便到現在我也反應不過來
在華夏,“雨女”並不出名,一些修爲高深的陰陽抓鬼人估計也不認識這種“鬼妖”。
“雨女”真正出名的,反而是在島國,是家喻戶曉的一種妖怪。
島國人鳥山石燕的畫圖百鬼夜行中就詳細記載過“雨女”,之所以得了“雨女”的稱號,就是因爲這種“鬼妖”擁有呼風喚雨的本事。
而在華夏,驚世書上記載的隻言片語也只是提到過在古代華夏的巫山,有一類神女和“雨女”擁有同樣的本事,估計就是說的“雨女”了。
不過在古代,甭管是華夏還是島國,都是農耕文明,所以對天降雨水看得格外重要,而“雨女”擁有的本事正好滿足了古代人的訴求。
所以,真正論起格調,其實“雨女”的格調是遠遠高於妖怪的,至少在島國是這樣,甚至在島國,“雨女”是被奉爲神明的。
“你知道”對面,師孃嬌軀一震,駭然地瞪着我。
我聳了聳肩:“你們這一類妖怪雖然稀少,可還不至於絕跡不爲人知的地步。”
“那又如何”雨女嗤笑了一聲。
“我怎麼樣,是取決於你的選擇。”其實反應過來師孃是“雨女”後,我就沒想過跟她死磕到底了。
按照驚世書的記載,其實“雨女”並不像那些妖怪一樣爲禍,相反,他們的秉性還有一些善良,之前我還懷疑師孃接近老王的目的,現在知道她的本尊後,反倒是有些相信她說的話了。
如果她選擇離開老王的話,那這件事就這麼了結了。
老王失去的生氣,花費一些時間還是能夠調理回來的。
可如果她不選擇離開,那今天這一架就在所難免了
人鬼殊途,有些事老王自個矇在鼓裏不知道,我還沒法做到袖手旁觀
“是嗎”忽然,雨女嘴角上翹,勾勒起一個鬼魅的冷笑。
呼
隨之,一股肉眼可見的勁風從她身上擴散出來,形成一圈圈漣漪。
下一秒,從屋頂密密灑落的水珠突兀的停在了空中。
緊跟着,一滴滴水珠就跟變戲法似的,快速地變得尖銳起來,就跟一顆顆菱形匕首一樣。
“是想打了嗎”我眯起雙眼,魔性力量洶涌而出,化作濃郁的幽光籠罩着身子,這一刻,視線也隨之變得血紅起來。
“死”
嗖嗖嗖
漂浮在空中的無數水珠登時就跟離弦之箭一樣,調轉方向,烏泱泱的朝我飛來,空氣中響徹着刺耳的破風聲響。
這場面,乍一看就跟拍特效大片似的
“破”
電光火石間,我爆發出魔性力量,雙手猛地朝前揮出,兩道漆黑幽光匹練好似蛟龍一樣被我甩出,奔着迎面飛來的無數水珠就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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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的一聲悶響,密密麻麻的水珠戛然頓在了空中,齊齊顫抖了起來。
沒等我的魔性力量攻擊到這些水珠,這些水珠就跟一顆顆小炮仗一樣,砰砰炸裂,化作一團團水霧。
視線,一下子模糊了起來。
要遭
我猛地一激靈,轉身就撲向老王,可右腳剛邁出去,斜刺裏的王大錘忽然一聲尖叫:“風子,救我”
我眉頭一擰,轉身就朝王大錘的方向衝去,隱約間,就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輪廓正站在王大錘面前,一雙透明的手直愣愣的朝王大錘抓去。
“破”
我一拳砸破了這個模糊透明人影,砰的一聲悶響,這個人影化作無數水滴嘩啦啦砸落在地上。
“調虎離山”
我登時不淡定了,轉身想衝向老王,可就在轉身的時候,就看到雨女已經站在了老王的身旁,她右手一捲,大片水流從她的手中飛出,包裹住了老王,直接把老王卷飛了起來。
不帶絲毫猶豫的,雨女裹挾着老王轉身就撞碎了窗戶玻璃,飛了出去
“槽了”
我追到了窗戶邊上,外邊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漫天嘩啦啦下着大雨,模糊了天地。
“風子,快追啊”王大錘跟了上來,急吼道。
我扭頭白了他一眼:“你看我把內褲穿在外邊沒有”
王大錘愣怔了一下:“我特麼讓你救老王,你跟我耍什麼流氓啊”
我氣不過,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我特麼內褲都沒外穿,又不是超人,你當我會飛呢這是17樓”
王大錘幽怨地看着我:“可老王被她抓走了啊。”
我皺眉看着外邊朦朦朧朧的天空,其實不是我不想追,實在是追不上
“雨女”的看家本事就是呼風喚雨,現在這漫天大雨的,外邊就是她的主場,一旦讓她碰到了雨水,她想逃,我根本攔不住
別說她會飛了,光是她之前調虎離山用水凝聚成人影攻擊王大錘的本事,就不是我能應付的。
正面對面單挑,她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可論起手段的鬼魅邪門,她能甩我十八條街
見我沒動彈,王大錘無奈地問:“那現在怎麼辦”
“先回玉家。”我說,“那雨女一時半會兒不會傷害老王的。”
“你確定”王大錘有些擔心。
我說:“要是她真要害老王,早就直接幹掉老王了,犯不着這樣,而且雨女的秉性不壞,她之前用溼掉的布匹包裹老王,應該也是起到保護老王的作用。”
和王大錘離開小區後,我倆直接打車回玉家別墅。
一路上我有些心煩意亂,主要是擔心老王,雨女對老王的心思終究還是我的猜測,鬼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雨女的秉性也只是傳說中說過,具體這個雨女是什麼秉性,我也不知道。
可現在想要抓住雨女也沒抓不到,除了等,沒別的辦法。
回到玉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天上下着瓢潑大雨,天地都昏昏沉沉的。
玉家別墅燈火通明,我和王大錘一進門,就看到張青松和三戒和尚坐在客廳裏,他倆的臉色都陰沉的要死,特別是張青松,坐在沙發上,一雙手抓着膝蓋上的褲子狠狠地握在一起,關節都抓得發白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