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屍體詭笑着盯着,一時間甚至忘記了呼吸。
下一秒,這屍體忽然坐了起來,張口就朝我咬了過來。
“滾”
我反應過來,一拳砸在這屍體的面盤上,砰的一聲,把這屍體砸的重新躺回了鋼架子上,同時抽身飛退。
這屍體僅僅是行屍,還沒有殭屍那麼生猛。
剛一站穩,面前的鋼架子就劇烈搖晃起來,這屍體直挺挺的坐了起來,從鋼架子上翻下來,大步流星的就朝我衝了過來。
黑暗中,我想躲閃的,可一轉身就撞在了鋼架子上,沒等繼續躲閃了,我就感到雙肩被這屍體的雙手抓住,被用力的一拖。
登時,我整個人就往後倒去,砰的摔在了地上,緊跟着,這屍體就朝我撲了下來,張口就朝我脖子上咬來。
我一個翻身躲了過去,也來不及站起來,直接擡起一腳狠狠地砸在了這屍體的背上,這屍體發出一聲吼叫,砸趴在地上。
我急忙站起來,雙手拽着這屍體的雙腳用盡全身力氣一甩,直接把這屍體橫抽到了旁邊的鋼架子上。
“嗷吼”
這屍體發出一聲慘叫,掙扎着想要站起來。
丫丫的腿兒,我特麼堂堂咒法境的陰倌,還能被這麼一個屍體給收拾了
我一咬牙,拽着這屍體的雙腳猛地跳到了這屍體的背上,就聽到嘎嘣兩聲,愣是把這屍體的雙腳彎曲到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這屍體再次發出一聲慘叫。
我擡起右手一口咬破了中指尖,正要一指頭戳他的咽喉呢,突然一聲大喝響起:“住手”
幾乎同時,頭頂的船艙入口就跳下來了一個人,黑暗中,他拿着什麼東西拍在了這屍體的眉心上,登時這屍體就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少主,不是讓你不要緊船艙了嗎”緊跟着,陳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我站起身,沉着聲音問:“陳三,你這之前可沒告訴過我這是艘運屍船。”
話剛說完,頭頂的船艙入口就亮起了燈光,我擡頭一看,是大熊小熊兩個壯漢,他倆正蹲在入口處,拿着探照燈照進來。
而這時,玲玲也扶着劉長歌走到了入口處。
一見到船艙裏的情況,劉長歌就冷笑道:“怪不得不對勁呢,原來裝了一船屍體。”
“廢話什麼”這時,一旁的光頭壯漢喝道:“讓你們坐船已經夠了,管我們船上拉的什麼”
一旁的紅髮壯漢也厲喝道:“愛坐不坐,不坐就給老子下船,沒那閒工夫伺候。”
我看了一眼兩個壯漢,丫丫的腿兒,前腳還叫我少主呢,後腳就這麼橫了。
你們誰見過奴才對主子這麼橫的
面前的陳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問我:“少主,傷着沒”
我搖搖頭,陳三又說:“先出去再說。”
說完,他就往外邊跑。
我愣在原地,船艙入口的光頭壯漢喊道:“愣着幹嘛還不出來”
正往上爬的陳三冷聲道:“說話注意點,這是少主。”
“少主又怎樣”光頭壯漢一副滾刀肉的架勢:“俺們兄弟倆誰都不怕”
這哥們的腦殼怕是鐵打的吧
<b r >
我一陣無語,又回頭看了一眼滿是死屍的船艙,這麼多屍體,這麼濃郁的死氣,還有一具變成行屍的屍體,這艘船應該不是普通的運屍船了。
我皺眉看着陳三:“這到底怎麼回事”
說實話,遇到這種情況,甭管是誰,心裏都怵得慌。
我們在甲板上邊吹着海風,腳底下卻躺了一船的死屍,這場面,瘮人不
陳三無奈地聳了聳肩:“少主,我們這也是混口飯喫,這年頭運屍這項業務不總得有人來做嗎”
“僅僅是運屍嗎”劉長歌冷笑了一聲。
陳三扭頭看了一眼劉長歌,也沒解釋,轉頭繼續對我說:“少主,你們安心待在甲板上,明天上午就能到華夏了。”
說完,他就進了駕駛室。
看着他的背影,我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安心你特麼知道腳底下躺了一堆死屍,還能安心不
甲板上只剩下我和劉長歌還有玲玲,玲玲看到船艙裏的情況後,整個人被嚇得不輕,俏臉慘白,幾乎都快鑽進劉長歌的懷裏了。
我看了一眼劉長歌,和他倆一起走到船舷邊上,低聲問:“這事你怎麼看”
“沒那麼簡單。”劉長歌皺眉看向遠處漆黑的海面:“運屍船確實有,可運行屍的船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們這情況,怕是走屍了。”
“走屍”我眉頭一擰,劉長歌說的走屍並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屍體起身,而是我們行當內的一個行話,翻譯過來就是販賣屍體。
或許有人會覺得販賣屍體這事很可笑。
可在陰陽界,這事確實是真實存在的
小到民間的配陰婚買賣屍體,大到跨過買賣屍體做研究,絕大部分都是通過底下手段販賣的。
華夏曆史五千年,牛鬼蛇神之說源遠流長,這些事只要是我們行當內的人都會覺得平常無奇。
可在民間的一些科研瘋子的眼裏,那就是一個極其重大的科研項目。
從清朝末年起,就不乏有外國的一些科研瘋子跑到華夏來倒騰屍體,目的就是爲了探尋殭屍的祕密。
劉長歌說的“走屍”估計就是指的這一類販賣屍體了,畢竟剛纔我對付的那具行屍雖然垃圾的要死,可在那些科研瘋子眼裏,就已經是“殭屍”了,簡直神奇的不得了。
想到這,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甭管是陳三還是那兩個壯漢,都是忠伯手裏的人,他們三個湊在一起走屍,那不就意味着,忠伯和鬼道士其實就是乾的走屍買賣了
要知道,走屍這一行連我們行當內的人都不願意幹,死者爲大,把死者當成商品一樣流通售賣,這簡直缺大德了。
但凡能幹這行的,無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輩
甚至,爲了利益,連任何關係親情都能背叛。
估計這也是那兩個壯漢敢對我這麼橫的原因,在他們眼裏,只認錢,不認人
“風子,這船咱們還坐不坐”劉長歌忽然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心裏也在猶豫。
可沒等我說話呢,突然,腳下的這艘船“咚”的一聲大響,猛地一震晃動。
彷彿是撞到什麼東西了似的
幾乎同時,陳三從駕駛室裏衝了出來:“少主小心,龍王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