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鍾馗寶劍上的金光就如同跗骨之蛆席捲了鄭青元的全身。
登時,他身上就“滋滋”響了起來,冒起了濃煙,同時還瀰漫出一股極其刺鼻的惡臭。
我拔出了鍾馗寶劍,失去了支撐,鄭青元噗通摔在了地上,轟的燃燒成了一團大火,火光沖天,將四周照的亮如白晝。
也就在我拔出鍾馗寶劍的同時,劍身上的金光消失不見,我晃動了一下身子,就感覺體內澎湃洶涌的力量宛若退潮一般,一下煙消雲散。
“幸好能撐到第二劍,不然今天還真讓這傻比逆襲了。”我放下鍾馗寶劍,大口的吸着氣。
剛纔也是鄭青元這二比發了瘋,急於幹掉我們。
如果這二比有點理智的話,稍微拖點時間,等到我身體裏的力量全都散去,那今天這一局,他絕對能完勝。
面前的大火熊熊燃燒着,空氣中瀰漫着難聞的惡臭。
火光中,隱約能看到鄭青元的屍身正快速地化作灰燼。
鄭青元用“活煉古屍法”把自己煉了,這一把大火燒起來,即便是他的魂魄,也得被燒得魂飛魄散。
四周一片死靜,唯獨火焰燃燒鄭青元的屍身發出“啪啪”的聲音,跟炒豆子似的。
足足持續了十幾秒鐘,忽然,一個聲音響起:“死,死了鄭青元死了”
這道聲音一響起,登時就跟倒進油鍋裏的水似的,沉靜的大佬們,瞬間炸了
“一劍破陣,一劍殺人,哈哈哈死得好,死的好啊”
“一劍斬殺,殺的好啊這是天不亡貧道啊”
“哈哈哈我等得救了,我等得救了。”
聽着一個個大佬們的聲音,我咧嘴笑了笑,能把一百多號大佬逼到這種地步,鄭青元就算魂飛魄散了,也不虧了。
想着,我轉身看向在場的大佬們。
一個個大佬不顧疲憊的身體,搖晃着站了起來,滿臉的喜悅,不斷地驚呼,估計若不是他們自顧身份,應該早都樂得飛起來了
“你成功了。”耳邊,響起鬼道士的聲音。
我扭頭一看,鬼道士和忠伯正相互攙扶着站起來,我忙上前把他倆扶了起來,然後又轉身扶起了馬憐兒。
剛纔馬憐兒號召百位大佬給我力量,鍾馗寶劍兩劍的威力雖然恐怖,可也是將大佬們的力量抽的一乾二淨。
此時在場唯一還有力氣的,估計也就我一個人了。
我剛把馬憐兒扶起來呢,馬憐兒忽然對着我一抱拳,大聲道:“今日若不是你,我們所有人都得死,救命大恩,馬憐兒謹記在心。”
“前輩。”我猛地一驚,急忙想扶起馬憐兒,丫丫的腿兒,這話說的也太大條了。
我能斬破“千鬼吞靈陣”殺掉鄭青元,也是靠着她和百位大佬過度力量,如果不是他們,我連啓動鍾馗寶劍的力量都不夠。
這個“救命大恩”我可不好意思承受。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對馬憐兒伸手的時候,我忽然感到身後被誰拽了一下,愣是沒讓我扶到馬憐兒。
鬼道士
我忽然反應過來,急忙放下了手,扭頭疑惑地看着鬼道士,沒等我開口呢,面前的鬼道士和忠伯同時對我一抱拳:“救命大恩,謹記於心”
啊咧
 沒等我想明白呢,還沉浸在劫後餘生喜悅中的大佬們同時安靜了下來。
下一秒,一百多號大佬同時對我抱拳一拜:“救命大恩,謹記於心”
聲音如雷,震耳欲聾。
我一眼掃過全場,一百多號大佬全都對着我抱拳低頭。
他們看我的眼神,都充滿感激,不帶絲毫作假的。
看着這些大佬,我忽然有些明白馬憐兒和鬼道士忠伯的做法了。
他們是在幫我
他們是故意把這件事提出來,讓在場的大佬們記住我這份人情,而且是救命大恩的大人情
俗話說“金錢易還,人情難欠”,便是這個道理,到了這些大佬的級別,早已經淡泊名利了,想要讓他們欠一份人情,簡直難如登天。
可這一份人情的價值,卻遠遠超過了金錢。
剛纔馬憐兒幫我們的時候,以人情爲代價,引得這些大佬倒戈,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現在,隨着這一百多號的大佬對我抱拳一拜,意味着,我收穫了這在場一百多份大佬的人情。
賺大了
哥們賺大了啊
不是我吹牛比。
有這一百多份人情在,就足以把我頂到陰陽界頂端去了
畢竟,這些大佬們也是站在陰陽界金字塔的上層的
不說別的地方,至少以後我踏進帝都地界,就一定會順風順水。
能不順風順水嗎
帝都的大佬都欠着我人情,他們不幫我,就得頂着被全帝都大佬戳脊梁骨的罵名了
至於帝都其餘的同行,和這些大佬比起來,就是小魚小蝦了,完全不值一提
想着,我感激地看向鬼道士和忠伯,最後目光落在馬憐兒身上,皺了皺眉。
其實我很納悶,馬憐兒幫我的原因。
而且,她竟然認識鍾馗寶劍
不過,這節骨眼了,也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着在場大佬們一抱拳:“各位嚴重了,小子陳風,今日也算是和各位前輩熟悉了,以後若是有不懂的地方,還希望各位前輩不吝賜教。”
沒辦法,這些大佬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論資歷還全都是我的前輩。
這個比我可不敢裝下去,只能謙虛點。
至於人情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瞭,也沒必要把這比裝的這麼明顯。
“一定,一定。”
“哈哈哈後生可畏,此乃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我等老了,新一代的陰陽界領軍人,勢必是屬於陳風你啊。”
一衆大佬站直了腰桿,哈哈大笑了起來。
“各位,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四印會所從今日起不復存在,各位都已受了重傷,都儘快回去休養,至於今晚鬧這麼大的動靜,還請各位動用一下人脈,共同壓制下去。”這時,馬憐兒轉身對着一百多號大佬說。
有她這話,一百多號也沒多逗留,紛紛對我告辭,然後離開。
等所有人走了後,在場也就只剩下我和鬼道士忠伯還有馬憐兒了。
我皺了皺眉,走到馬憐兒身邊:“前輩”
沒等我說完呢,馬憐兒忽然嚴肅地看着我:“你見過段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