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憤憤地剜了他一眼,然後姿勢生疏地抓着筷子,往碗裏夾了一大堆的菜葉,狠狠地扒了口飯。
她用力地嚼着,心裏暗誹。筷子什麼的,一點也不好用
給她一個勺子,她能喫光整個世界
看着某人喫癟,悶頭用筷子搗着飯發泄的樣子,夏瑾之心情格外舒暢。
偏頭杵了杵月泠,他小聲道,“愛哭泠,想喫肉麼我給你啊”
月泠白了他一眼。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果然,就聽這貨接着道,“來,先叫聲哥哥聽聽。”
月泠恍若未聞,小白兔似地喫着她的菜葉子。
“不叫也行。那你喫完飯得跟我打一架,試試我的拳法。”
月泠:試你妹的拳法
喫完飯做劇烈運動容易得闌尾炎的好麼
月泠擡起靜如湖面的清幽雙眸,淡定地朝他身後一指。
“看,灰機”
夏瑾之雖然不知道什麼是灰機,但還是下意識地回頭去看。
除了黑漆漆的夜色,屁都沒有。
然後等他回過頭時就發現。
自己面前那原本堆成小山似的肉碗,變成了一碗綠油油的青菜。
而身側的小人兒,正像個小倉鼠似地,護食地抱着碗,眯眼享受般地,飛快地啃着排骨。
瞥見他幽怨的眼神,她還把碗往回拽了拽,拿筷子敲了敲他面前的碗,“這個有營養,多喫點。
那些沒營養的,我就勉爲其難地替你解決了。不用太感謝我。”
偏偏月泠說這話時,沒有壓着嗓音,聲音不大不小地剛好被衆人聽了個清楚。
“哎呀,這倆孩子感情真是好啊”
“可不是,月泠不在的日子,瑾之天天唸叨着她呢要不是兵部事務衆多,他早都跑邊境找人去了”
夏瑾之:感情好個屁
他想去邊境,那是因爲兵部的活兒太無聊了纔不是惦記着這個搶老子肉喫的臭小子
月泠滿足地眯起眼,學着他剛纔的樣子,嚼得倍兒響。
那得意的小眼神兒,好像在說:搶到肉的不算贏,喫到肉的纔是最後的贏家
夏瑾之手指對準她腦門兒就是一杵,一本正經地嫌棄道,“喫飯吧唧嘴,什麼不良習慣”
月泠:你大爺,說的好像你剛纔沒吧唧似的
臉呢
一頓飯喫完,夜色已深。
月臨安帶着他的傻兒子禮貌地同夏亦琨一家告辭。
臨走時,這對父子分別特地囑咐了一遍。
明天還會來串ceng門fan的
夏府衆人:我們家大米不要錢的啊
夏瑾之:還讓不讓他好好喫頓肉了
結果。
第二天這對父子晃晃悠悠來的時候。
她爹扛了袋大米。
他兒子一手提了一隻雞。
腦袋上還插着幾根翹翹的雞毛。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這會兒,馬車已經到了月府門口。
月泠先行下車,朝東邊牆角瞟了一眼。
沒人。
她又環顧四周一圈。
還是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