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被他這樣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有些心虛地偏頭咳了一聲才道,“看什麼看,我真的去了茅房。只不過那茅房太破,總往下掉土渣。”
夏瑾之表情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心裏琢磨着。宮裏的茅房太破還總往下掉土渣
開玩笑的吧
“我不信。”夏瑾之如實道。
月泠一副老子管你信不信的模樣,“不信你親自過去看看。出門直走,左轉再左轉,右手邊就是。
要是不破,我跟你姓。”
那茅房豈止是破,已然被她給夷爲平地了
夏瑾之見她如此篤定,疑慮打消不少。
他告訴自己,宮中可能真的有些茅房,屬於年久失修的類型吧
“可是,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夏婆婆,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嗎我出恭不行嗎”
耿直的夏婆婆摸着下巴,疑惑道,“可是,你走的時候說的明明是小解啊。”
月泠端起夏瑾之桌上的酒,趁他沉迷於茅房的問題,趕緊抿了一口。酒水入腹,酒香留在脣齒之間,她舒服地喟嘆了一聲,纔回答道。
“情到深處自然濃,粑粑非要出來,我還能讓它回去不成”
夏瑾之:
一大堆到嘴邊的話,就那麼被月泠的一句話給生生堵了回去。
如果用一個比喻來形容夏瑾之前後的狀態。
那就是一顆澆了大糞的韭菜,蹭蹭地往上長,長着長着,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大風給颳得東倒西歪,蔫了菜。
她見夏瑾之終於安靜了下來,這才緩了口氣,視線落向桌上的魚翅羹。
“這羹上來多久了”
夏瑾之瞟了她一眼,可能是那麼多話硬憋了回去的原因,他看起來還是有些蔫,“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吧。”
月泠將魚翅羹向前推了推,沒有動。
她自己親手灑下的藥粉,她就更不敢吃了。
誰知道夜千辰那小子有沒有騙她,在那紙包裏裝的毒藥
視線掃過夏瑾之的桌面,月泠問,“你的魚翅羹呢”
“早喫完了。”
不早點喫完,難不成還等你回來搶
他纔沒有那麼傻
月泠:這貨動作還真快
“那魚翅羹味道如何”
夏瑾之吧唧了兩下嘴,像是回味一般,點了點頭,“很好啊”
說完,意識到什麼似地,瞥了月泠桌上那碗羹一眼,又使勁搖着頭道,“不不,其實我覺得這羹做的一點也不地道,欠火候,口感不行,還有點生,怕是吃了會拉肚子。”
月泠:你小子想幹嘛。
“愛哭泠,就你那嬌氣的腸胃,肯定消化不了這個。浪費可恥,我就勉爲其難地犧牲一下,替你吃了吧。”
夏瑾之一本正經地說完,長臂一伸,一把端過月泠推至前面的碗,還未等月泠說話,便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月泠:大哥,那裏面有藥啊
見過缺心眼的,沒見過這麼缺心眼兒的。
好像有人跟你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