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滿腹怒氣的夜千茗聽了這話,雖明知夜千辰是故意說給他聽,但面色仍是控制不住地沉了幾分。
“呵,臣弟來時已久。
不得不說,太子殿下真是人往高處走,眼光也只往上面看啊”
夜千茗的聲音涼颼颼的,就連月泠這個情商低的,都能聽出來裏面挑釁的意思。
空氣中,一股硝煙的危險氣息瀰漫開來。
月泠見狀,偷偷地抹了把冷汗,不知該如何是好。
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悄咪咪地待着爲上。免得,弄得裏外不是人。
可她想躲,偏偏有些人就是喜歡在關鍵時刻拖她下水。
夜千辰挑着脣角,慵慵懶懶地從夜千茗身旁走過,於主位坐下。
然後修長手指一甩,摺扇打開,一下一下不緊不慢地扇着。
“非也非也。三弟此言差矣。
本殿是人往高處走,眼光也隨之變高。
三弟要明白一點,本殿不是隻往上看,本殿是隻看不到你罷了。
你說對麼,小泠子”
恨不得找個地縫兒藏起來的月泠小身板猛地一抖,轉過頭來,尷尬地乾笑了一聲。
她能說什麼
說對,三殿下不樂意。
說不對,夜小花不樂意。
今兒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就是想給夏剩剩相個親麼怎麼就變成她給兩個皇子當孫子了
她是招誰惹誰了,這兩尊大佛明爭暗鬥鬥到她這了
夜千辰擡眸,墨玉色的眸光深深看了她一眼,旋即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親暱地道,“小泠子,過來。
今日見你表現良好,就給你一次近距離接觸的機會。過來,給本殿下添茶。”
話音一落。
屋內幾道視線齊齊射向她。
夜千茗是探究和憤恨,夏瑾之是疑惑,南肆月是詫異,而夜千辰是,得意。
他笑得像只狐狸
剛偷吃了雞,飽腹得意的狐狸。
月泠:what、the、fuck
她張牙舞爪她天天纏着他
這貨怕是眼睛瞎了或是腦子進水了吧
還說什麼給她一次近距離接觸的機會。這麼好的機會,她不要行麼
然而下一秒,慫包月泠還是乖乖地坐在了夜千辰的旁邊,幹起添茶倒水的活來,就差揉肩捶腿做個馬殺雞全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畢竟,她還要抱夜小花大腿來着。
夜小花享受地半眯着眸,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而與這邊的愜意恰好相反,夜千茗面上的陰鷙之色已經濃得就要滴出水來。
夜小花和夜千茗中間,彷彿隔着一條分界線,一半春暖花香,一半天寒地凍。一半天堂,一半地獄。
坐在夜千茗旁邊的夏瑾之,暗戳戳地一點點地往邊上挪動着,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其實夜千辰的話再明顯不過。
那個“外人”,說的便是夜千茗無疑。而他,也藉此在變相的跟衆人宣誓主權。
那就是,月泠是他的人,任何人都別想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