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這語氣聽起來怎麼這麼像在哄人
她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可月泠還是乖乖地躺平,將被子裹好。
然後腦瓜轉過來,面朝着夜千辰,眨巴眨巴眼睛。
那意思很明顯:請開始你的表演。
夜千辰半坐起身子,手撐着頭,斜睨着她。
薄脣動了動,聲音如流水般緩緩傳出。
“如果今夜李伯的話所言爲實,我覺得這一整件事情裏存在着許多疑點,同樣地,也說明了很多問題。
第一,北陵軍已經將月家軍圍剿,爲什麼他們不一鼓作氣,直接佔領幽州城退兵又是爲了什麼
這個問題棘手的地方,就在於從國家和私人恩怨上都解釋得通。
北陵剛剛戰敗,此舉完全出乎所料。
月臨安和月家軍一消失,大夏無疑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臂膀,對北陵來說,更是有了反擊的餘地。
又或者,他們一開始,便不是以國家爲目的。
有可能是什麼人許了他們好處,替那人除掉月臨安,好推自己的人上位,以增大爭儲之戰中的籌碼。
如果是這樣,我這已經有了一個人選。
夜千茗。
第二,之前你也注意到了,後來的援軍在幽州城內貼了告示。但他們卻將提供證據的人,全部殺害。
這說明,這批援軍中,一定有我們要找的人。
或許並非幕後之人,但絕對脫不了關係。
因爲援軍中的這人,一定身居要職。
長長的一大堆,夜千辰說得口乾舌燥,一擡眸卻發現,某人早已呼吸平穩,睡顏恬靜。
紅潤的脣一張一合,她時不時地吧唧兩下嘴,幾根頭髮混進嘴裏都不知道
夜千辰到了嘴邊的話就那麼頓住,聽着某人的呼吸聲聽了良久,那麼多的話,化作一聲無奈的輕嘆。
“這小東西真不知該說她什麼好”
他將手放下,躺在枕頭上,看着月泠的側顏,替她將碎髮撥開,緩緩貼近
她的肌膚白皙透亮,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盈潤的光澤。
當那雙眼眸睜着的時候,滿是靈動俏皮,但當它閉起時,卻是溢着恬靜而美好。
他再次起身,就那麼以垂直的角度,從上往下看着她,近到可以看到她臉上細小的絨毛,近到馬上快要觸碰到她蝶翼般輕顫的睫毛。
近到,再差一點點,就能吻到那柔軟芬芳的脣瓣
夜千辰保持着這個距離沒有動,定格在她緊閉雙眸的目光緩緩下移,最後,還是落在了那脣上。
然後,再移不開眼。
腦子裏嗡嗡直響,像是不受控制般,出現的,全部都是昨日馬車上的意外之吻。
而腦中也有一個聲音在一遍遍地重複着。
好想。
好想再感受一次。
就一次。
他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做了
當脣觸上那兩瓣柔軟,當鼻間傳入芬芳的花香。
彷彿體內有什麼東西想要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