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之間的距離,已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只能遠望彼此。
月泠後退一步,拉開距離,“沒事。”
夜千辰那隻貼着她額頭的手,就那麼在空中尷尬地停頓了幾秒,才收回去。
眸底劃過淡淡的失落,他道,“外面冷,你先去馬車上等吧。我交代完事情,咱們就出發。”
月泠垂眸點了下頭,轉身朝着馬車走去。
是啊,堂堂大夏太子,怎麼會喜歡她呢。
他跟她走得近,只不過是喜歡欺負她,喜歡跟她拌嘴罷了。
他對她好,也不過是同情她的遭遇罷了。
就像他經常說的,她是個笨蛋。
他那麼嫌棄她,又怎麼可能喜歡她呢
月泠扯開嘴角,自嘲地笑了一聲。
掀開車簾,進了馬車。
她真是奇怪。
竟然會在意夜小花那貨喜不喜歡她。
先不說別的。
從他那直男癌晚期的種種表現上看。
他就不可能喜歡男的。
而她現在,在他眼裏,就是個男人。
由上可證,夜小花不可能喜歡她。
“嗤。”
月泠手掌託着腦袋,輕嗤一聲。
夜小花喜歡誰,跟她有什麼關係
不喜歡她正好,她還不喜歡他呢
她要爲她的科研事業奉獻一生
雖然這麼告訴自己,可心裏頭,卻是生出一股莫名的煩躁來。
夜千辰上車的時候。
看見的就是月泠那張冷冷淡淡的臉。
好看的劍眉不由蹙了一下。
馬車緩緩駛動。
月泠挑開車簾看着逐漸遠去的軍營,突然發現什麼似地,想問爲什麼他回京只有一輛馬車,那些本該隨行的人去了哪裏。
可不知道爲什麼。
她總覺得心裏膈應得慌,憋着一股子的氣,又將問題嚥了回去,別過頭繼續看着車窗外的風景。
夜千辰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朝她的方向挪近幾分,然後身體斜着碰了她一下,側眸問道,“小泠子,你在鬧什麼彆扭”
月泠:“我沒有鬧彆扭啊。”
夜千辰:“那爲什麼不說話”
月泠:“不知道說什麼。”
夜千辰:“口是心非的笨蛋。”
夜千辰說了她一句,然後看着她道,“你是不是想問,爲什麼只有我們一輛馬車其他人爲什麼沒有隨行”
心中的那點疑問被說中,月泠只得點了點頭。
她時常覺得,夜千辰就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一雙眼像是能看透人心事似的,她在他面前簡單得跟一個透明人差不多。
“夜千茗是不會讓我活着回京的。”夜千辰直言道,“流光帶隊來的路上,已經遇到了一次埋伏。
殺我不成,夜千茗自然不會甘心,必然還會出手。
以前在京城內,他不敢輕易出手。現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面前,他定是要下了血本取我性命。”
“所以,你是想調虎離山,轉移夜千茗的注意力,然後悄咪咪地回京”月泠道。
夜千辰撲哧笑出聲來,狹長的鳳眸彎起,“雖說比喻得不太恰當,但大體意思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