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來者不善。
也不知道流影的情況如何了。
對面的人沒開口,月泠也保持着沉默。
直到那人一聲輕笑響起。
“你還挺有意思的。”
月泠擡眸,看着他,“閣下何出此言”
那人坐起身,一隻腿踩着樹幹,一隻腿從樹上垂下,在空中晃着,視線卻沒離開過月泠的臉。
“明明那麼弱,卻偏不信命。”
月華之下,月泠笑得清雅。
“我覺得你也很有意思。”
“哦”
雖然有面具遮擋,但月泠聽到這意味深長尾音揚起的聲音,彷彿感覺到,他的眉尾也跟着挑了一下。
“這深更半夜不睡覺,跑來別人家院子的樹上坐着,還跟我討論信不信命的玄學問題。
你說,你是不是很有意思”
月泠話音一落,便起了身,“更深露重,我困了。
江湖路遠,後會有期。晚安。”
說完,她便真的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走。
雖然面上看不出表情,但月泠的心理活動卻是這樣的
臥槽槽,這哥們一看就是個大佬,流影都被幹掉了,她手腳還包得跟個糉子似的,根本打不過好嗎
孫子有句話說的好。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如果可以,她想飛回去
與其在這當炮灰,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想回去睡覺好了
這位大佬自己玩不起來,沒準就走了
她記得她房間裏頭好像還有幾把多出來的鎖,把門窗都鎖上,省得大佬沒事找她夜聊
然。
月泠的步伐剛剛加速。
房門就在眼前。
耳邊突然響起一陣風吹起衣袍,獵獵作響的聲音。
緊接着,她鼻間突然嗅到一股異香。
是一種說不上來的香味,好像是多種花香混合的味道,調和得剛剛好,不會濃烈,卻既特別又好聞,是很有辨識度的味道。
月泠本是想再仔細聞一聞,分辨一下其中的成分。
可現實來不及她多想,眼前突然出現一抹火紅的衣角,緊接着腰上倏然一緊。
等她反應過來時。
人已經又坐回了剛剛的石凳上。
她座位的正對面,那頂純金打造的面具奢華得直晃眼睛,月泠擡手揉了揉,心中暗誹:逃跑失敗,得另想辦法。
“女人,你不僅弱,而且還皮得很。”
月泠知道逃跑是不太可能的了,攤了攤手,“謝謝誇獎。”
說完,她猛地皺了下眉,詫異地看着他。
他怎麼知道她是女人
她是女子這件事,除了月臨安和她,還有生她的娘,應該沒人知道啊
難道,是月臨安告訴他的
“你是誰”月泠目光凌厲地看着對面的人。
因爲面具的遮擋,除了那雙眸,她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從他說話的語氣,感覺到,他心情似乎很好。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的東西”
月泠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腦中飛快地將所有線索梳理了一遍。
以爲這是夜千茗或者幕後黑手之一派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