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琨說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夏瑾之看着他的背影,攥緊拳頭,狠狠朝着身旁的大樹捶了一拳,枯葉嘩啦啦掉落,散了一地。
他心裏頓時涼了一大截。
不是爲了該娶誰的問題。
而是夏亦琨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
讓他跟她保持距離。
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她現在的處境有多艱難,他最清楚不過。
月臨安屍骨無存,幕後之人又遲遲沒有線索。
她在這偌大的京城之中無依無靠,他又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拋下她
那她該有多寒心。
他又該有多無情。
反正,他做不到。
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而夏府的門口。
夏亦琨上馬車前,轉身朝着管家道,“派人跟着瑾之,他每天做了什麼,跟誰見了面,都要事無鉅細地呈報上來。”
管家恭敬地應道,“是。”
“對了,找機會給南大人那邊,透露一些關於瑾之和南小姐關係的風聲,引起他的注意。但要注意適度,做的太過可能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是,大人。”
事情交代完,夏亦琨便上了馬車,趕去宮中議事了。
而夏府內。
南肆月換完一身衣服出來,明顯地感覺到夏瑾之的氣場不一樣了。
看起來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樣子。
是因爲她嗎
南肆月突然有些不安。
弱弱地問了一聲,“那個你沒事吧”
在她的印象中,他從來都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心甘情願地被月泠欺負着,替她做着職方司的活,又幫她搭理萬花樓的事務,毫無怨言。
他喜歡嘮叨,笑聲爽朗,腦袋總是缺根筋,又執拗得不行。
偏偏這麼一個執拗的人。
願意爲了月泠,一次次地做出改變。
這也是她爲什麼要問月泠,夏瑾之知不知道的原因。
因爲他對她的好,對她的耐心和細緻,就連她一個局外人,都能清晰地察覺得到
夏瑾之回頭,看到的就是南肆月穿着不合身的衣袍,小小的身板,被寬大的衣袍罩着,像極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兒。
而此刻她正垂着頭,一臉內疚的樣子,整潔乾淨的衣襬,被她手指揉得皺了起來。
夏瑾之眉頭舒展,周身寒氣散去,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沒事,就是被我爹說了兩句而已,你別在意。
你在這稍等我一下,我去安排馬車,送你回府。”
南肆月見他沒事,乖乖地點了下頭。
只是心裏頭,還在琢磨着剛纔想的事情
而另一邊。
夜千辰從萬花樓翻窗進,正門出。
然後徑直進了對面的醉仙樓。
夜千辰這一身出衆的氣質,和俊美無儔的容顏,他一進門,掌櫃的便注意到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
“殿下”
掌櫃的有些喫驚,朝他身後看了看,確認是他自己一人你來的,眼底不由閃過一絲不解。
殿下這次怎麼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