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我清醒的很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還要清醒
你少打我酒的主意,我纔不會給你喝”
夏瑾之:“”看來這半天壇酒後勁有點足
“喝醉的人,從來不會說自己醉了。”他道。
月泠反問,“那你醉了嗎”
“沒有。”
夏瑾之:好像挖坑把自己繞進去了
月泠指着他咯咯地笑出聲來,“我看,醉的人是你纔對吧哈哈哈嗝”
她仰頭大笑幾聲,然後突然打了個嗝。
緊接着,她的頭驀地垂下,腦門在石桌上撞出一聲悶響。
夏瑾之:
他以爲月泠一口氣沒上來,休克了。
直到當指尖探到她平穩且溫熱的鼻息時,他才無奈地嘆了口氣。
原來只是睡着了
突然興奮到突然睡着,都不需要緩衝時間的麼
夏瑾之將月泠死死抱着的酒罈拿出,一把抱起她進了房間,將她放於榻上,又蓋好被子後。
這才又走回到院子裏,將棺槨拖進廳堂。
收拾完這些,他又返回到月泠的房間,確認她已經熟睡,才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月府。
月伯伯已經被找到的消息,他爹應該還不知道吧
必須得儘快讓他爹入宮面聖,證明月伯伯的清白,好讓京城的謠言就此終止。
思及此處,夏瑾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些許。
而在他離開後不久。
原本躺在牀上已經熟睡的小人兒,竟然悠悠地睜開了雙眼。
她在牀上滾了幾圈,猛地將被子一蹬,從牀上坐起,鞋子都來不及提,捂着肚子就往外跑,嘴裏嘀咕着:“哎喲喲不行了不行了,憋不住了”
她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院子裏石桌上的兩壇酒,抓了抓頭髮。
咦,她記得她在跟夏剩剩喝酒來着,怎麼跑到牀上去了
夏剩剩人呢
算了,不管了,繼續喝。
月泠晃了晃那兩壇酒,發現各剩下約一半的酒。
於是她便一手提着一罈,運起輕功,坐在屋檐上,一邊喝着酒,一邊看月亮。
今夜的月又圓又亮,掛在佈滿浩瀚星辰的夜空中,漂亮極了。
月泠一邊豪氣地抓着酒罈,拼命往嘴裏倒着酒,一邊沉默地看着夜空。
終於,在一罈酒見了底,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水時。
她大手一揮,將酒罈從屋頂甩出,於這寂靜的黑夜裏,發出巨大的碎裂聲。
月泠突然大笑起來。
笑聲爽朗而清亮,可每一聲聽起來,都帶着濃濃的悲傷。
她枕着手臂,向後傾躺下去。
抄起另外半壇酒,又是一通猛灌。
覺得暢快了,她便清着嗓子,於這萬家燈火熄滅了的黑夜之中,唱起歌來。
“請給我惝恍若夢,苦澀的清冽;
請給我三曲情話,虛僞的慰藉;
總想要沉溺浟湙,無聲的忘卻;
也想要天各一方,散落入歲月”
沒有嘶聲裂肺,也沒有跌宕起伏。
她只是輕輕地哼唱着,像是今天的夜晚一樣,祥和而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