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她問。
夜千辰看着她,淺淺地彎起脣角,目光清冽。
擡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沒什麼,別胡思亂想。
夜深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說完,也不待月泠細問,夜千辰便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直接飛身躍下了屋頂。
然後一路抱着她放到房間內的牀上,給她蓋好被子。
月泠將兩隻小胳膊從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裏伸了出來,扯着夜千辰的袖子,小臉紅撲撲的,“夜小花,我不困。”
夜千辰也不急,耐心地在牀邊坐下,“小泠子,不是你困不困的問題,而是夜深該休息了。你今夜喝了太多的酒,不早些睡,明日起來定會頭疼。”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哄着道,“乖,閉上眼睛,今夜睡個好覺,哪都別去。”
月泠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他一會兒,這才乖乖地閉上了眼。
夜千辰見她呼吸平穩,像是睡着了,眸光微斂,起身出了房間。
然後一路步伐飛快地出了月府,牽過一匹馬翻身而上,長鞭狠狠一甩,絕塵而去。
他雖面上看起來毫無波瀾,又看似耐心地陪月泠聊了會天。
但這疾馳的馬蹄卻暗示出了,他心裏的焦急。
他又怎麼能不急
皇上突然中風病倒,據太醫所言,已錯過救治的最佳時間,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
餘生,怕是隻能在牀榻上度過了
皇上一倒,朝中必會大亂。
以前,衆皇子頂多在暗地裏使使絆子。
好在此時夜深,又事發突然。
消息傳播的速度應該沒有那麼快。
他必須要趕在夜千茗之前,封鎖皇宮,得到傳位詔書
否則,若是讓夜千茗搶佔了先機,不僅僅是十幾年的努力功虧一簣,作爲夜千茗最大的敵手,他怕是插翅難逃了
想到這,夜千辰雙腿狠狠一夾馬腹,速度更快了。
他如瀑的墨發飛揚,衣袍被風鼓起,於這寂靜無聲的夜裏,獵獵作響。
一邊走,他心裏頭就一邊飛快地推測着。
宮裏不乏夜千茗的眼線,他能得到消息,那麼夜千茗一定也能。
而相較於夜千茗,他有着極大的地理優勢。
夜千茗的府邸在宮外,而他的東宮,卻是離養心殿極近的。
但毫無疑問,他失去了這個最大的優勢。
因爲事發的那刻,他人在月府,而非皇宮
“該死。”
夜千辰低聲咒罵一句。
誰能想到昨日還容光煥發的皇上,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出事
偏偏事情又都趕巧湊到了一起,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夜千辰繮繩一甩,避開了皇宮正門。
不用想也知道,夜千茗的人應該已經到了
他判斷着養心殿所在的方位,直接來到了皇宮的北牆附近。
隨即輕輕一躍,足尖點於馬背之上,輕功運起,如同鬼魅一般,快得只留下一道虛影。
避開層層守衛,直奔養心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