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辰負手從養心殿內步出,容顏絕世,氣質矜貴。
墨玉色的眸光淡然地從衆人面上掃過,帶着一股凌厲之氣,僅僅是長身玉立地站在那裏,這樣的氣場,宛若神祇,透着王的威嚴。
他劍眉微挑,脣角綻出抹笑來,“喲,這麼熱鬧”
見夜千辰出來,夜千茗身上的戾氣不由重了幾分。
“夜千辰,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僅派人將皇宮全面封鎖,連養心殿都戒備森嚴怎麼,你是想趁着父皇病重,做什麼手腳麼”
夜千辰站在高階之上,垂眸睨着夜千茗,那樣淡漠的姿態和神情,明明毫無感情和波瀾,卻讓夜千茗無端地覺得煩躁。
因爲沒有什麼事情,比無視和漠然更讓人泄氣的了。
這十幾年來,他日思夜想,時時刻刻擺在首位的,讓他煞費苦心想要剷除的死對頭。
卻從一開始,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那樣的疏離淡漠,讓夜千茗自己都覺得低了一個等級。
夜千辰薄脣輕啓,慢條斯理地道,“三弟,於你而言,本殿畢竟身爲兄長,你這樣直呼其名,未免有些無禮。
其次,本殿還想反過來問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帶着這麼多的人馬,斬殺御林軍,直逼養心殿。這般架勢,莫不是要逼宮不成”
夜千茗冷笑,“呵,你不用給我挖陷阱,我纔不會上當把皇上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顧兄弟情誼”
兄弟情誼
夜千辰聞言輕嘲。
夜千辰面上卻是露出一絲假的不能再假的詫異。
“三弟,你在說什麼什麼交出皇上
本殿不過是爲了保護父皇的安全,怕某些意圖不軌的人想借着人心大亂之時,篡位奪權罷了。
皇上現在已無生命危險,但仍處於昏迷之中。諸位若是對本殿不放心,大可進來一看。
不過,希望諸位能保持安靜。”
夜千辰的一番話,合情合理,態度又是極好的。
相比之下,倒是顯得夜千茗過於激進血腥了。
緊接而至的大臣們,聚成一堆縮在角落,不由一陣竊竊私語。
夜千茗皺眉,內心隱隱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夜千辰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心,讓他見到皇上
這個念頭剛起。
就聽夜千辰的磁性質感的聲音幽幽傳來。
“不過在那之前,本殿想給你們看一樣東西。”
衆人聞言,齊齊朝着上方看去。
就見夜千辰負在身後的手,移至身前
他手裏握着的,赫然是一道聖旨。
周遭一片譁然,衆人的臉上滿是震驚。
見旨則如帝之親臨,焉有不跪之理
看着周圍的人紛紛跪下,夜千茗滿眼憤恨地瞪向他。
該死。還是被他拿到了詔書
怪不得他那般有底氣。
感受到夜千茗灼熱又不甘的目光,夜千辰微微挑了下眉,意思很明顯:見旨不跪,是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