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冷冷問道。
“哼”
食品廠的這名肥胖老闆,鼻孔中重重地哼了一聲。
顯然,他就是欺負秦朗不是記者,他可以肆無忌憚。
“你說我不是東西,在我看來,你纔不是東西。”
秦朗直視着肥胖老闆。
“你敢罵我”
肥胖老闆乾脆擼起了袖子,樣子更加凶神惡煞。
“有什麼不敢黑心老闆而已,罔顧別人的健康和生命,說你不是東西,還便宜了你,你比畜生都不如。”
秦朗生氣地說道。
地下層明顯就是這人用來進行非法加工的場所,這一點他十分確定。
“關門”
肥胖老闆面露兇光。
“既然你找死,那就成全你”
肥胖老闆帶着這廠房中的四個工人,步步朝秦朗圍上來。
秦朗不慌不忙,嘲諷道:“害怕你非法加工的事情被曝光,心虛了”
肥胖老闆不明白秦朗爲什麼這麼自信地說出這話,但他肯定不會承認。
地下層可是他花了不少錢安裝了隔音牆板的,即使現在機器還在裏面運轉,這第一層的人還是聽不到。
“笑話我這食品廠乾乾淨淨。小子,是你亂闖進來,還口出狂言,我就替你家長輩,好好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什麼叫守規矩。”
肥胖老闆狂妄地說道。
秦朗冷笑不已。
對方在跟他講什麼叫守規矩
這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秦朗反問道:“我問你,你偷偷摸摸製作有毒醬板鴨,賺取黑心錢,不顧消費者的死活,你這叫遵守食品行業的規矩了”
秦朗真的很氣憤。
如今的國內,食品安全問題,觸目驚心,他平常看電視新聞,對記者揭露出來的食品黑幕,很是喫驚。如果不是被曝光,許多人都不知道每天喫的食品中,其實很多都有毒、致癌。
他自然對這類黑作坊,十分痛恨。
可眼前這位,居然有恃無恐,好像辦着一家黑作坊,還十分了不起一樣。
隨着秦朗的質問聲,那四個工人有些赧然。
他們當然清楚自家老闆乾的什麼勾當,所以食品廠出來的醬板鴨等,他們不僅不喫一點,還告誡親朋好友,同樣不要喫。
以前,他們認爲自己只是打工的,付出了勞動,拿到了報酬就行。
但是,現在秦朗說的話,讓他們意識到,他們其實同樣有錯。
他們今天生產出來了黑心食品,自己不喫,但讓別人吃了,可誰能保證,他們從其他地方買的其他食品,就一定是安全的
他們糊弄其他消費者,他們作爲消費者又很可能被其他黑心商人糊弄
秦朗瞧出了這四個工人,並非這黑心老闆的走狗,心中的火氣消減了一些。
“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因爲生計問題,迫切需要在這兒打工賺錢,不過你們想過沒有,這家黑作坊遲早要被曝光,到時候村子裏鎮子上的人知道你們曾經在這樣的地方打工,幫着黑心老闆將有毒食品送上他們的餐桌,你們走哪兒還能被人瞧得起你們的子女和妻子呢”
秦朗並非喜歡教導別人,但這一次他還是忍不住說了。
四名工人都陷入了不說話的境地中。
他們有些愧疚了。
如果這家黑食品廠被曝光,他們的遭遇的確很可能像秦朗說的那樣。
“你們發愣幹什麼別忘了誰給你們發工資”
黑心老闆大怒,“不想幹,直接滾蛋”
秦朗冷冷說道:“行了,別擺威風了,你是打算讓我動手拆掉這黑作坊,還是讓我舉報給食衛部門”
秦朗壓根沒想過要給第三種選擇給這黑心老闆。
這黑作坊,必須要查封
黑心老闆直到這時候,仍然有恃無恐。
“黑作坊哈哈,小子,睜大你的狗眼給我看清楚了,我這裏哪裏黑了”
他就不信秦朗知道地下層的事情。
秦朗很“佩服”對方的無恥。
這樣狡猾無恥的黑心老闆,難怪連執法者都會被糊弄過去。
只是,他來到這兒,就不允許這黑心老闆再禍害下去。
敬老院將近半數老人,中午吃了醬板鴨上吐下瀉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不是他及時選用了中草藥,熬了一鍋藥湯給中毒老人解毒的話,只怕就算是鎮衛生院的救護車及時趕過來,那些老人也要洗胃才能解毒。
可那些孤寡老人,大部分都是七十歲以上的老人,能經得起洗胃的摧殘麼
可恨的是,導致那些無辜老人受災受難的罪魁禍首,現在還死豬不怕開水燙,睜着眼說瞎話
“要證據是吧”
秦朗冷笑道,一指黑心老闆走出來的那扇門,“那扇門通往哪兒,你比我清楚吧”
黑心老闆臉色一變。
難道這小子,看出名堂來了。
秦朗繼續說道:“看來是要我幫你說清楚了。”
“這一層的下面,還有個地下層吧那兒纔是醬板鴨真正的加工地方吧”
下午執法人員看到的,只是這一層中用安全的調味料加工出來的醬板鴨,大部分醬板鴨,當然來自於地下層。
黑心老闆臉色終於不受控制,大變。
他想不通秦朗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
但無論對方是記者,還是真的只爲青山鎮敬老院的那些老人討公道來的,他都不允許他這兒的黑幕被對方揭開。
“小子,我奉勸你少他瑪管閒事”
黑心老闆惡狠狠說道。
“哼,這事我管定了。”
秦朗回答道,絲毫不讓。
這事,本來就沒有任何退讓的餘地。
“那我就打到你後悔”
黑心老闆惡狠狠說着,竟然是要用打人的手段,逼着秦朗就範。
“都出來吧”
黑心老闆從脫掉的工作服中掏出了一個對講機。
這廝居然在地上層與地下層的聯絡中,用上了對講機。
毫無疑問,這是爲應付檢查做的準備。
黑心老闆眼睛眯了起來,顯得更加的陰險毒辣:“小子,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在我面前叫囂今天就讓你來得了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