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左御的臉色像蒙了灰,猶豫片刻,還是鼓起勇氣開了口:“哥,你有沒有想過,等到你和越小姐大婚的時候,林小姐要怎麼辦呢?”
聞言,男人的目光轉深。
半響,他忽然牽動脣角,黑瞳裏閃爍出暗芒。
再開口,聲音裏帶着危險和神祕:“左御,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都是白跟的?”
左御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的深眸盯着遠處一個點,勾脣道:“難道你以爲,我真的會娶越熙落?”
“哥……?”
左御大驚失色,震驚的張了張脣。
“難道你要爲了林小姐跟越家翻臉?哥,且不說老夫人可能會打斷你的腿,如果真的得罪越家,這個情勢下,無論是對你還是對陸氏,無疑都是重重一擊!”
“夠了,去睡覺吧。我自有分寸。”
陸南城倏地起身,徑自往二樓走去。
左御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搖了搖頭。
真應了南宮那句話了,這個女人,就是個禍水!
鄉里的空氣是城市喧囂遠不能比的,林初夏每天清晨都早早的起來呼吸新鮮空氣養肺。住了兩天後,整個人的狀態明顯精神多了。
這天,已經是她在公司請假的最後期限,不得不返回。
“媽,你照顧好自己。我一有空就回來看你,缺什麼就給我打電話。”
張雅怡一邊推着女兒往外走,一邊紅了眼睛:“現在網絡發達,隔壁院兒的毛毛會網購,你不用擔心媽媽。倒是你,工作別太拼,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自從她高一那年,許柳林晚冬母女出現,活生生拆散了一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之後,母親已經搬離暮城整整十年了。
她能看出,直到今天,媽媽都還沒有完全原諒爸爸。
不過,爲人子女,她只希望自己的母親平安快樂。大人們年輕時犯的錯,作爲輩無力去挽回。
這些年看着氣色越來也好的母親,林初夏除了欣慰,更是安心。
“夏夏,你和大龍那孩子聯繫得怎麼樣了?”
“媽!”臉微微一紅,她推着母親回了小院:“你放心吧這件事我有分寸,你別問了。”
“好,媽不問了,不問了……”
林初夏揮揮手,上了車。直到車身完全離開了二老的視線範圍,張雅怡的眼眶又紅了。
“雅怡,你怎麼又哭了。”羅勳連忙摟住她的肩膀。
“老羅,你這輩子沒有子女,遺憾過嗎?”
羅勳微微一怔,眼底浮現了傷痛。
“怪我這張嘴!”張雅怡自責不已。
羅勳搖搖頭,他年輕時有一次執行任務受了很重的傷,康復之後,便失去了生兒育女的能力。
“我也不能生……”張雅怡忽然喃喃道。
羅勳皺眉,奇怪的看她一眼,笑道:“雅怡,你今天是怎麼了?就算我沒問題,你這把年紀了,當然不能生了……”
張雅怡聽完,苦笑着搖了搖頭。
“走吧,女兒走遠了,我們進去吧。”
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一個人自己的祕密。
無論是年輕還是年邁,她從來,都缺失生育能力。
路上,林初夏忽然想到什麼,連忙翻出手機,編了條短信給陳大龍發過去。
另一邊,越瑾琛正剝着板栗,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
他垂眸掃了一眼,立刻將板栗放下。
陳先生,十分抱歉。爲了讓母親安心,我那日纔會出現在茶樓。你是個優秀有趣的人,而我們並不適合。祝平安幸福。
發件人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越瑾琛脣角牽出淡淡弧度,長指滑動起來。
沒一會兒,他放下手機,重新剝起了板栗。
“哥,你讓傭人剝不就好了?你看你,手都剝紅了。停下,別剝了。”
越瑾琛剝開一個板栗,塞進了越熙落嘴裏,寵溺的捏了捏臉:“喫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
越熙落噘了噘嘴,嘀咕道:“我是心疼你。那天在南城的莊園,有個女傭人剝板栗手都剝出血來了,我怕你受傷。”
想到那個“女傭人”,她美眸一眯。
“他對你如何?”
越熙落臉蛋一紅,“對我很好。”
說罷,擡手起來,一條明晃晃的鑽石手鍊正牢牢地戴在她的手腕上。
“這是他前兩天才送我的。”
越瑾琛看着她一臉幸福的模樣,揉了揉她的腦袋:“他敢欺負你就告訴我,哥幫你湊回去。”
“知道啦,全世界對我最好的哥哥!”
林初夏已經愣怔的盯着“陳大龍”傳回的短信看了一分鐘。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這是在提醒她,她還欠他一頓飯嗎?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這麼想着,人已經走進了公司。
“我不在的這幾天,有沒有事情發生?”
她剛把包放下,助理就拿了這幾天的文件過來,遞到她面前。
“林總監,暮城十天後將會有一場慈善設計大賽。鑑於你上次拍賣帝王翡翠鐲的出色業績,王總在出差之前,特地囑咐我回來以後告訴你這場大賽,你將代表公司參加。”
林初夏驚訝的合不攏嘴,怔了怔:“十天?!設計大賽?”
她大學時是修過一點服裝設計的課程沒錯,可也沒到能夠登臺的水平。
“不行……我不能勝任。”
林初夏連忙給王莎打了電話,纔開口說了一句,就被堵了回來。
“阿初,莎姐相信你!整個公司你衣品最好,要是你都不能勝任,我想不出還有誰有這個能力了。”
“可是莎姐,我學的不是這個……”
“阿初,別擔心,我給你找了一個好幫手。他這兩天就會聯繫你了。”
“莎姐?喂……莎姐?”
再聽,哪還有王莎的聲音。
林初夏苦悶的揉了揉腦袋,對着助理吩咐道:“你把整個大賽的通告函馬上發給我。”
沒一會兒,電腦上就傳來一封郵件。
這次的慈善設計大賽,與其說是一次設計秀,更像是一場服裝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