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把衣服掛好,就聽他磁性聲音淺淺響起:“喝了酒,身上有味道,我上去衝個澡。”
“恩。”她明媚一笑,乖乖點頭。
見狀,他眸光不明顯的深了許多,伸手捏捏她白白嫩嫩的臉蛋,心情暢快的上樓洗澡。
她自己剛纔也喝了酒,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覺得身上黏糊糊的,剛往樓下的浴室走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
那頭,沒有人說話。只能聽見大風颳過的聲音。
她不禁皺緊了眉頭,復又道:“哪位?”
等了半響,卻也不見回答。心頭疑惑,剛想掛了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絲絲詭異尖銳的笑聲……
聞言,腳步一頓。皮膚上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到底是誰?這樣的惡作劇並不好笑!”
“嘻嘻嘻嘻……”
唯有那陌生詭異的笑聲回答她。
眸光微微一斂,下一刻,便果斷掛掉了電話。
林初夏連忙查看來電電話,只是一串短號。她再打過去,那頭已經無人接聽了。
心頭,不由得想起那天那通奇怪的電話……
會是同一人所爲麼?
心裏有些發憷,連忙甩甩頭,驅趕掉心裏那股不知名的慌亂。緩了一陣,才提步進了浴室洗澡。
“哥,你讓我查的珠寶商慕容石,他最近會在法國待一段時間,直到拍賣會結束纔會回國。”
電話裏的聲音傳來,男人淺淺的“嗯”了一聲,吩咐道:“繼續盯着他。”
“據說這慕容石倔得很,收藏的珠寶只增不賣,一定是要他認可的有緣人才會出手。哥,你突然調查他,是要……?”
左御思考了下,冷不丁一個大膽的念頭浮了出來,立刻驚訝住。
難道……他哥這是在準備求婚戒指?!
洗完澡,她在廳裏問了下。陳媽說他還在書房工作,她便立刻端了熱牛奶上來。
在門口輕敲了下,“進來。”
聞聲,林初夏小聲推門進去。
已經沐浴之後的男人穿着黑色浴袍,斜倚在窗邊接聽電話。幽深的目光隨意落到她身上,眸色便沉了些許。
“就這樣了。”
匆忙結束通話,他收了手機,邁步朝她走去。
林初夏將牛奶擱在他辦公的桌上,面前被一片高大身影籠罩。她擡目,便看到那浴袍之下隱隱裸露的胸肌。帶子隨意系在腰側,使他看起來說不出的慵懶性感。
臉上的溫度,不爭氣的熱了幾度。
“怎麼上來了?”
“陳媽說你還在加班,我來看看你。”
他垂首掃到那杯溫熱的牛奶,眸子微眯了下,“我沒醉。”
“不醒酒,牛奶也可以安神的。”
男人沒說話,只伸手拿起杯子,喝了。
她看得出來,他這段日子是真的很忙。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在書房加班,忙工作,忙着處理這段時間風浪過後的餘波。
也儘量讓自己不打擾到他,輕聲走到他身後,雙手搭在他肩上,替他捏了起來。
人有多大能力,就要承擔多大責任。
以前,她不是很懂爲何說“高者寂寞,越高越寂寞”。
和他在一起之後,纔算是徹底清明瞭。
林初夏心中一番感慨,霧濛濛的雙眸,盯着他輪廓清晰的面龐,輕聲細語:“你最近好辛苦。”
他長指擡起她的下巴,對視她水靈靈的眼,慢悠悠的勾了脣:“所以你晚上心疼心疼我?”
她的臉,“唰”一下子漲得緋紅,咬着脣瞪他。明明是一副不正經的腔調,面上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整天沒個正經模樣。”
陸南城抓了她白嫩嫩的手指,擱在脣邊,輕輕吻着。
那種過電般的觸感再度襲來,她一慌,忙不迭抽回手,卻被他抓得更緊。
他盯着她無名指空空的地方,目色轉深,瞳孔微微一縮。
的確是時候填滿了。
林初夏被他盯得發懵,口乾舌燥的從他身上跳下來,“我去給你放一點安神的香薰精油。”
他漫不經心的睞她一眼,“其實,要安神,你比這些東西更有效果。”
林初夏被他裹着火一般的目光看得臉蛋發漲,一時間,也忘了同他說那個詭異電話的事了。
目光掃到他桌前一大疊合同,有些心疼:“我再待下去,你又要說我打攪你……”
驀然想到什麼,臉頰微微發紅,她抿了脣:“你忙工作,早點休息。”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手腕卻忽然被他扣住,拽了回來。
大掌掐着她細腰,陸南城別有深意的攫住她:“今晚不等我了?”
她面紅耳赤的掙脫他,臨走前還不忘狠狠瞪他一眼,“纔不等你。”
陸南城望着那道俏麗纖瘦的背影,不知不覺中,眉梢眼底已然染上了一層柔和。
昨晚要得那麼猛,今天本就準備放過她。
縱然如此,偏還是想要逗逗她。
林初夏只記得她在牀上發呆了很久,直到濃濃睏意排山倒海的襲來,也沒等到他。
直到翌日清晨,她惺忪甦醒的時候,才驀然發現自己躺在他的臂彎裏。
晨間的心境,總是最平和愜意的時候。
她側躺着,望着他那張輪廓分明的側臉,忍不住彎了脣角。
能這麼安心的躺在他身邊,自己到底有多幸運?
陸南城醒來的時候,身邊早沒了小女人的影子。
正在浴室裏刮鬍子,刮到一半,門忽然被她從外面打開。
晨光出現,他透過鏡子,瞧見清晨之分,清靈素淨的女孩子。穿得簡單溫柔的站在背後,彎着眉眼,笑眯眯的對着他笑。
那一刻,他心裏忽然抽動了一下。
全新的早晨,穩穩的醒來,有心愛的女人,陪你共度這時光。
平凡簡單,卻彌足珍貴。
心底,決心更加堅定。
又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個星期。最開始的一兩天,總是忍不住想起那通詭異的電話。走到哪裏,都覺得有人在暗處盯着自己。那如芒在背的感覺,實在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