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妹砸,我們是在捉蟲呢”
“蟲”李娟的目光不由得停在了白柏的那條大蟲身上。
誰讓那條三節蟲被白柏和臘梅捂得嚴嚴實實呢
而且他們也不敢鬆開給李娟看啊
“好大的蟲子啊”李娟指着白柏,一臉鄙視:“俺已經看過了你給我的冊子,俺知道那是啥,你這個衣冠禽獸”
李娟說完轉頭就走,留下白柏和臘梅在玉米地裏凌亂。
“我真的是爲了捉蟲啊,剛纔去灌水還看見你媽洗澡來着呢”白柏在心裏吶喊,卻不敢說出口
臘梅終於掏出了小袋子,在白柏的指揮下讓袋子口衝着蟲子的頭部。
然後倆人逐漸鬆勁,果然那蟲子哧溜一下向前,剛好鑽進了袋子裏
白柏一把抓過袋子封上了口,倆人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我的名聲”異口同聲之後,倆人大眼瞪小眼兒,同時苦笑。
白柏趕緊把褲子穿好,這要是再被別人看見了,就更萬劫不復了
回到診所,白柏迫不及待地把蟲子裝進透明玻璃瓶,趴在桌上喃喃道:“沒了三節菇,你也沒法繼續正常生長了,就給兄弟幫個忙,當我的嚮導吧,這樣也算你給下輩子積德了。”
那條蟲子不知是不是聽懂了,撲到玻璃上衝白柏亂撓亂刺。
剛把瓶子收好,一個人推門進來。
白柏一下慌了,因爲這不是別人,正是李娟
她的手裏拿着那本小冊子,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白、白大夫,俺中午時候不該罵你,這是你的東西,還給你,還是得謝謝你。”
哈哈
白柏心想你這小丫頭終於知道我是好人了
不過她是怎麼想通這個誤會的呢
“別那麼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謝謝你能理解我。”白柏大度地揮揮手。
李娟卻認真地想了想,歪着頭來了一句:“俺覺得俺娘說得對,你也是男人,總自己解決也不是辦法;臘梅姐雖然是寡婦,但遲早也要改嫁的,你倆雖說放蕩了點,但也挺般配。”
白柏剛喝進嘴裏的一口茶水噗地噴了李娟一臉。
“你還跟你媽說了”
“是啊俺娘後來還過去看來着,不過你倆已經走了。”
什麼過去看啊,明明是偷窺好嗎
白柏再次凌亂了,然後整理好情緒儘量平靜地對李娟說:“算了,不管你們怎麼想的,這事別再往外傳了,行不”
“沒問題”李娟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點頭道。
“來,拉鉤”白柏伸出手指,李娟卻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寫滿了“雖然我理解你但還是鄙視你的做法所以你別得寸進尺”的嫌棄。
打發了李娟後白柏打算睡個午覺,結果一陣抓撓玻璃的刺耳聲音不停傳來。
白柏用力把玻璃瓶砸在桌上,衝三節蟲罵了起來:“你特碼睡覺還認牀是咋地別特碼打擾老子”
白柏突然住了口:“你不是生氣,也不是着急,你這個狀態莫非是感應到了同類”
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白柏舉着瓶子,按照三節蟲尾巴尖所指的方向鑽進了村後的樹林裏
“三節蟲是古卷一脈物種裏最低級的,它這一路越來越驚恐,說明它極力不想接近的地方,很可能就有其他古卷物種”白柏繞過一棵參天大樹後,果然就看見了稀奇的東西
這還不算啥,就在兩人依靠的那棵樹上,一條吐着兩根信子的怪蛇,正在慢慢向他倆靠近
“兩條信子苦情蛇這倆人危險了”白柏顧不上看那倆人是誰,因爲此時正在朝他們接近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古捲上記載的一種毒蛇。
而這種毒蛇最大的特點就是,看不慣其他生物恩愛
苦情蛇有一個類似螳螂的習慣,那就是交配後喫掉自己的伴侶,但這只是第一步。
之後雌蛇嘴裏就會長出第二條信子,彷彿是死去的伴侶再生一樣,讓它永遠忘不掉那爲愛獻身的伴侶,也讓其他雄性再不能靠近這條雌蛇。
而雌蛇則要帶着雄蛇的怨恨和不甘生活一輩子,孤苦一輩子。
所以只要看到其他生物在自己面前秀恩愛,雌蛇都會紅着眼睛棒打鴛鴦,並且不死不休
估計平常死在這條雌蛇嘴下的都是些野生動物,倆光溜溜的大活人它也是頭一次遇到,一時間還有些遲疑。
白柏也在遲疑,救人是必須要做的,可是就這樣衝過去未免會讓大家都很尷尬吧
更何況一個憂鬱間,白柏還看清了那野戰的二人是誰。
一個是村裏的痞子李二狗,另一個居然是李二嬸
“這倆人還真搞到一起了啊”白柏暗暗咋舌,雖然李二叔常年在外打工,平時李二狗也經常拿自己和李二嬸開玩笑,說什麼“二嬸配狗,越過越有”,但大家都只當是李二狗嘴上揩油而已,誰能想到他倆居然真的有了一腿
“香不香”李二嬸嬌笑着問。
“比啃豬蹄子還香呢”李二狗的臉埋在李二嬸的脖頸上,頭也不擡地嘿嘿笑着,全然不知道危險已經臨近。
“切老孃可是中午在溪裏洗乾淨了纔回來的”李二嬸得意洋洋,如果她知道自己頭頂上空不到兩尺遠的地方有條毒蛇,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白柏聽了差點又去回想中午那香豔的畫面,不過理智還是提醒他救人要緊。
彎腰撿起幾個小石子,白柏運氣朝着那苦情蛇的蛇頭射去
常年按照古捲上的方法鍛鍊和調息,白柏的身體素質好過一般人,這小石子就像子彈一樣快速而精準。
可那苦情蛇畢竟不是凡物,反應速度也是遠超普通蛇類,只見它靈活地一扭脖子就躲了過去,然後警惕地看向白柏的方向,兩條信子吐得更快了。
嗖嗖嗖,又是三顆小石子射出去,但擁有上下兩條,分成了四個叉的蛇信,讓苦情蛇對周圍環境感知力大大增強,無一例外地把石子一一躲多。
但白柏卻不在乎,因爲他的真正目的原本就不是把蛇打下來。
首先是拖延時間,其次他希望掉落的石子可以提醒樹下的兩個人
“媽的,這栗子樹該收了,都往下掉栗子兒了”李二狗甩甩頭把掉在頭頂上的小石子甩掉,抱着李二嬸往旁邊挪了挪
栗子外面那層帶刺的殼在秋天會裂開,裏面的栗子有時就因爲重力自己掉到地上,這李二狗色迷心竅,都不擡頭就認爲是這個原因了。
白柏氣得在心裏大罵,恨不得成全倆人讓他們做一對風流鬼,心裏卻知道,自己不得不親自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