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就好像一塊金屬,從中間融化了,又被扯斷的樣子
“胖子”小刀大叫一聲,就想重新跳上去,白柏伸手攔下:“現在去也晚了,沒了胖子下半身的阻力和咱們的拉力,他的上半身這會兒早就不知道被弄到哪裏去了一會兒咱們順着血跡找找看吧”
“你先告訴我們,是不是螞蟻乾的”
聽了白柏的話,小刀咬咬牙忍住了衝動,但是卻搖搖頭道:“我也沒看見是什麼”
“我跳上去的時候就看見胖子頭朝洞裏,腳朝着我正往洞裏面退,他手腳並用想停下,我就抓住了他的腳,然後喊你們幫忙”
“通道被他身體給塞滿了,我看不見是什麼東西在後面拉着他”
所有人都沉默了,能把一個將近200斤的大活人提離地面,在狹窄的通道里拖着走,最後還給分了屍,那得是多大的東西才能做到啊
剛進洞就死了一個,而且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讓所有人的心情都沉重下來,再也沒了之前躍躍欲試的刺激感。
白柏也考慮過不讓女生跟着進去冒險,但是如果把臘梅她們留在這危機四伏的石洞裏,恐怕更加不安全。
當下八個人以白柏打頭陣,老黑殿後,互相托舉拉扯着進了胖子殞命的通道里。
果然如白柏所料,通道里雖然一片漆黑,但是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地上斷斷續續的血跡,似乎是胖子臨死前留給衆人的指路符。
一條通向死亡威脅的不歸路
老黑把自己的繩索捆在了第一個石洞裏,跟着前面的人一邊匍匐前進一邊鬆開繩索,每次經過一個身側的小洞時,他都在想會不會突然伸出一隻巨手,把自己像胖子一樣給抓進去,然後過會兒從小洞裏吐出一副白骨來。
好在經過二十多米的長度中間一隻沒有發生意外,而通道也終於到達盡頭,衆人來到了下一個石洞裏。
這個洞有幾十平米大小,仍然是小洞遍佈,每個黑黢黢的洞口都像是一隻黑色的眼睛,在不懷好意地打量着這些不速之客。
幾把手電同時照向四周,白柏則是順着地上血跡消失的位置照過去,水娃和臘梅同時驚叫一聲
洞裏的地面上,一個略微凸起的石頭臺子旁,散落着幾根臂骨,而臺子的上面,一顆還帶着血痕的骷髏頭仰面朝天,空洞的雙眼眼窩似乎透出對生命的無力留戀。
“是胖子”水娃指着骷髏頭的右側顱骨:“他的頭以前被砸傷過,那裏還有點凹陷”
“那臺子,是個餐桌”白柏忍不住心裏一驚,這是有多少隻蟲子,才能這麼快就把半個胖子喫得乾乾淨淨
小刀衝到臺子旁邊,衝着洞的四壁憤怒大叫:“是誰給我出來老子他媽的弄死你”
水娃也是眼角發紅,顯然對胖子的死頗爲傷心。
而老黑和瞎老則是分別舉起了雙管獵和開山刀,警惕地四處巡視起來。
狗剩兒則是跟在白柏和小剛身後,嚇得寸步不離。
臘梅卻盯着四周幾個比較大的洞口,若有所思。
白柏悄聲問狗剩兒:“胖子死了,你不傷心嗎”
狗剩兒歪着頭想了想:“我和他們幾個其實不熟,水娃、小刀和胖子他們三個平時走得比較近,關係很好。”
“老黑和瞎老,平時跟村長接觸比較多,應該算是一夥的。”難怪白柏感覺這兩人對胖子的死不那麼在意,反而更加關注自己的安全呢。
不等小剛說話,突然一道亮光照亮了整個石洞,接着重新歸於黑暗。
“來了”臘梅突然喊小刀:“磷火出現,那東西就不遠了,你能射中磷火嗎”
小刀想了想:“集中注意力,應該可以”
說完小刀左右手各捏了一柄帶着尾索的飛刀,雙眼直視前方,繃起了全身的神經。
白柏則沒有拿出自己的手術刀來,應該手指長的手術刀,跟小刀的飛刀比起來,顯然威力較小,先看看他的刀子對那些疑似螞蟻的效果再說。
果然,沒過一會兒,另
飛刀猶豫一道白色閃電瞬間穿透火光,尾索先是一下繃直,顯然飛刀刺中了東西,但是緊接着又鬆弛下來,小刀抽回飛刀拿在手上查看。
水娃去幫小刀打手電,小刀指着飛刀刀刃上的血跡:“扎中了是個活物,但是讓它給跑了”
“那東西應該很堅硬,跟洞壁摩擦就引燃附近的磷粉,所以哪裏有火光就有可能是那東西經過了不過它的動作應該很快,所以纔會出現這邊閃完火光,它已經跑到了另一面抓走胖子的情況”臘梅說出了自己的判斷,白柏等人紛紛表示贊同。
白柏慶幸自己沒在這洞的深處劃牆做記號,不然摩擦生熱搞不好也會帶起火光來。
“那東西既然喫人,一定不是善茬,弄不好它很快就要回來報仇了”瞎老突然說道。
“來吧正好給胖子報仇”小刀拍了拍腰間的一圈飛刀。
沒過幾分鐘,那種東西真的來了,但是這一來,就不是一個
四周較大一點兒的洞口裏,全都傳出了輕微的咔咔聲,而且還伴隨着一閃一滅的火光,就好像什麼東西在裏面走動,聲音有遠有近,但是總體全都朝着我們這個石洞而來了
小刀走過去查看洞口裏的血跡還沒來得及走回來,突然一團火光把他包圍了
老黑可能是被密集的腳步聲弄得心煩意亂,見此情景調轉槍口,衝着火光就要扣動扳機
白柏大叫一聲:“別打”
撲過去把老黑的槍口推開,雙管獵的槍沙嘭的一聲,歪打正着衝進了旁邊一個洞口
接着那個洞口裏就鑽出了一個頭,一個人的骷髏頭骨,上面還有被槍沙打出的密密麻麻小孔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十幾個洞口裏全都冒出了骷髏人頭,每個洞口都有兩三個光禿禿的腦殼在往外看
這情景就像地獄裏突然闖入了幾個活人,死人們好奇地圍觀一樣
被槍沙打中的那個骷髏瘋狂搖擺着縮了回去,頭骨擦在洞壁上帶起一串磷火。
而小刀也在火光消失後朝着洞中間跑來,後背好像受了傷。
“老黑,你他媽打我幹啥”小刀邊跑邊罵,老黑不好意思道:“我太緊張了”
小刀和衆人聚在一起,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後背露出一條深可見骨的血槽,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劃掉了一道血肉
而小刀離開的那個洞口裏,也閃動着火光。
“我又給了它兩刀,裏面太黑沒看清是啥東西”小刀說完才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左右一看嚇了一跳。
臘梅去給小刀包紮,小刀指着四周的洞口:“那是啥玩意”
沒人能給他答案,因爲那些人頭骨不但雙眼窩閃動着青光,嘴的兩側還有一對大齶正在一開一合,像一對大鉗子般發出咔咔的響聲。
“是螞蟻就是我見過的那種巨型螞蟻”白柏一眼認出了那對大齶:“胖子的身體是被蟻酸腐蝕了,然後才被大齶扯斷的”
臘梅低頭一看,果然小刀後背的傷口有腐蝕的跡象,一時間不知該從何下手了。
此時骷髏們已經慢慢從洞口爬出,果然是一羣大螞蟻
它們有的有半米長,嘴上都套着一個人頭骨,其他沒有頂着人頭骨的更大,有四五隻都達到了一米來長
螞蟻的肌肉發達,能夠舉起自重幾十倍以上的重物,難怪胖子會被提起來拉進洞去
而那些被頭骨套住了嘴的,想必是把嘴伸進去吸食人的腦漿,然後退不出來了
小個頭的螞蟻或許還有點可愛的感覺,可是它們一旦變得巨大,大到連身上的絨毛都根根直立,像針一樣鋒利尖銳的時候,帶來的感覺就只有恐怖了
“你們頂住,我先救小刀”白柏說完一把奪過小刀的飛刀,臘梅用酒精棉給消了毒,白柏讓小刀趴好。
“我先把被蟻酸腐蝕的肌肉刮掉,然後再包紮”白柏把火銃交給狗蛋,讓他保護臘梅,然後憑着肉眼觀察肌肉的顏色和狀態,白柏穩穩地割下了第一刀。
小刀嗯了一聲就忍住不叫,同時螞蟻們開始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