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霸道鄉醫 >第一百九十章 開鬼眼
    “所以我就說啊,這孩子能活到現在,八成是借到了他爺爺奶奶剩下的壽命,可是借的東西總要還的,他現在成人了,自己不還,恐怕就得讓別人替他還不信你們看”老者假裝夾菜,卻用筷子往屋裏指了指。

    “這娃娃的額頭中間,是不是有條黑線這鬼眼一開啊,不見點紅怎麼可能輕易再閉上”

    聽了這話,大家全都忍不住偷偷看向牛生。

    白柏眼力最好,果然一瞥之下就發現牛生的額頭上出現了一條縫衣針粗細的黑線,大概有拇指長短,不偏不倚地豎在額間偏下,靠近雙眉的地方,猛一看上去還真像是一隻黑色的第三隻眼

    張力等四個人同時抽了口氣,當初那慢慢睜眼的佛頭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現在又冒出一隻即將睜開的鬼眼來

    而白柏則是被那借命一說觸動了心絃,這借和賒本質上殊途同歸,賒命要還債,借命當然也不例外

    可這鬼娃一說也太難以讓人相信了,如果按照老者所說,慘死的小兩口和牛叔牛嬸,都是被牛娃連累而死,那死得真有點冤枉。

    老者回去後幾個人低下頭,假裝喫飯的樣子開始討論。

    白柏先起頭:“現在如果假設老人說的話有道理因爲我們暫時也沒有更好的推斷了。那麼牛生到底是怎麼害死那些人的呢”

    “他有自己家的鑰匙,所以悄悄溜進小兩口的東屋的確是有可能的,可是他怎麼在短時間內殺死兩個人,又在牛嬸趕來後全身而退,根本沒法解釋。然後牛叔牛嬸死的時候,假設他就在屋裏,然後從窗戶跳出去,再從另一側繞到大家身後假裝剛回來,也勉強說得通,可同樣的問題就是,他怎麼做到快速殺死自己父母,還躲過獵槍,身上一點兒傷都沒帶”

    白柏拋磚引玉後便不再開口,看着其他人。

    大家都被白柏提出的問題難住了,苦苦思索,李娟乾脆提出了另一個假設:“難道你傾向於更玄乎的理由”

    “比如,真是牛生招來了惡鬼,惡鬼先從牛生身邊的人下手,最後纔對付他”臘梅一下猜到了李娟的意思。

    “要是真有鬼,倒是能輕鬆解釋很多疑問了,可我們誰都不會捉鬼,根本沒法證實這件事。”高龐摸着自己的肥頭大耳,顯得很發愁。

    白柏開口總結:“那就剩下唯一的辦法了,今晚咱們還得蹲點,如果問題真的發生在牛生的身上,那麼恐怕今晚牛叔的大哥,牛大伯就有危險了”

    白柏的提議得到了全體支持,畢竟這真的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

    不管是牛生有鬼,還是另有他鬼,都不會輕易罷手,今晚,就讓它原形畢露,不讓它再多造殺業。

    “這牛生要真是個鬼,豈不是成了牛鬼蛇神裏的一員了”黃髮女剛說完就被白柏瞪了一眼,她吐吐舌頭衝張力撒嬌。

    “你們這個同學是什麼人啊,怎麼這麼能裝逼,好像自己是老大一樣,我也沒看出他有啥厲害的。”

    張力哈哈一笑:“還是我厲害吧嘿嘿”

    倆人打情罵俏起來,白柏搖搖頭,心裏突然有點想念華成先,這張力人還算夠義氣,打架也不含糊,可是腦子就不怎麼夠用了。

    放下筷子走進牛生呆着的房間,白柏儘量露出和善的表情。

    牛生的眼珠動了動,但還是麻木地看着窗外的天空,連打招呼的興趣都沒有。

    “不是我乾的,我不是什麼鬼娃,我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等白柏開口,牛生自己就先說了,聲音中帶着怨氣。

    “我相信你,沒人會對自己的親人那麼殘忍。”白柏坐到牛生的旁邊,倆人並肩在炕頭上衝外面發呆。

    “我從小沒見過母親,跟老爸也是聚少離多,最近纔剛剛找到他。那個時候我才感覺到,不管小時候他對我多麼嚴苛,讓我覺得多麼缺少溫暖,都不重要了,只要他還活着,我就不是孤兒。”白柏說到這裏話鋒一轉。

    “又有誰會故意讓自己變成孤兒呢”

    牛生的眼角紅了,這麼大的小夥子很感性,白柏的話勾起了他的共鳴。

    “雖然他倆總是吵架,有時候還會動手,互相打,或者打我,可是,他們突然安靜了,就好像這個世界突然不理我了,我很孤獨。我後悔自己以前還討厭他們吵架,現在想聽也聽不見了”

    牛生擦擦眼淚,突然轉過頭,額頭上那一道黑線讓白柏想到了蠱蟲,可是這次村子

    村民受到了傷害,明顯不符合蠱蟲的性質,白柏不得不從其他方向來入手。

    “你相信嗎,我能看得見。”

    “看得見什麼”白柏心下激動,但還是循序善誘地慢慢追問。

    “我能看見鬼,這附近,就有好幾個。”要不是牛生的語氣和態度都很認真,白柏差點以爲他在開玩笑,或者受到打擊燒壞了腦子。

    這種迷信的東西,白柏一向是嗤之以鼻的,不過爲了解開謎團,他只能按捺住煩躁,繼續問道:“什麼樣的鬼,你爲什麼能看見”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從下午我額頭上出現這條黑線開始,我能看到有些人的身上有團黑氣,比如他、他、還有他們。”

    牛生伸手指向窗外,在幾個村民身上和張力幾人的身上分別停留了一下。

    “他們的黑氣有大有小,形狀也不一樣,可是我卻覺得,這些黑氣都是活的,他們都在悄悄地看我。”牛生打了個哆嗦:“可能我也快死了吧,這樣也好,我能去找爹孃了,不用這麼孤單了。”

    白柏眉頭緊鎖,外面被牛生點名的這些人,既有外來者又有村子原住民,這就更加讓白柏拋棄了蠱毒作祟的判斷,可是他們身上哪有黑氣啊,這牛生萬一是受到刺激,產生幻覺了呢

    真按照他所說的話追查下去,搞不好會是白白浪費時間啊

    白柏出來時外面已經沒剩幾個人了,只有幾個醉漢還捨不得走,在桌子旁大嗓門地吹着牛。

    “要是隔三差五地就死這麼一次人,咱們天天給人幫忙就天天有酒喝啦”一個人大着舌頭嚷嚷,乖乖妹和臘梅同時鄙視地看過去。

    另外倆人點頭附和,還有個人一拍桌子:“你們還記得那個叫翠花的吧她死的時候就是我發現的,沒想到她妹妹也一去不回,這要是死在村裏,又是一場喪事。”

    “看來這村子裏的人,也不是全都淳樸善良的,他們就是另一種典型的代表了。”李娟也撇嘴。

    終於熬到幾個閒漢離開,李娟去跟牛大伯聊了一會兒,就獲准今晚住在這裏了。

    牛大伯滿頭花白的頭髮,看起來就和善得多,脾氣也跟牛叔大相徑庭,除了有些愁苦外,算得上溫和有禮。

    “唉,要說這些外來人啊,也挺不容易,現在身上的錢快用光了,爲了不白喫白住,多數人開始幫我們谷里人幹活,可是這就讓有些本來不怎麼勤快的人偷懶了,居然還當着孩子的面說出那種話來,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牛大伯感慨一番,自己回屋休息,他是個鰥夫,自己住的院子卻很大,除了四間正房外,東西兩邊還有四間廂房,現在西邊的一間廂房裏住了對守衛村來的母女,她們倆在晚飯的時候沒少幫忙,第二間租給了守衛村的一個小學老師,他卻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除了出來喫兩口飯以外,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東邊兩間廂房是連通的,牛生和白柏等人晚上就住這裏。

    有了同樣是年輕人的白柏等人陪伴,牛生的情緒終於好了一些,跟大夥時不時的聊聊天,或者在張力四人打麻將時觀戰一番。

    乖乖妹不怎麼會玩,高龐又呆傻蠢笨,兩個人的腦門被張力和黃髮女彈紅了一片,連牛生都快看不下去了。

    白柏三人卻無心打鬧,隔着院子裏的小菜地望向對面,西邊廂房的兩盞燈都亮着,顯然鄰居也都沒睡呢。

    一會兒第一間的房門打開了,一個梳着雙馬尾的小女孩走出來,手裏提着個小燈籠,蹲在白菜地旁邊好像在捉蟲子。

    臨近冬天,白菜都要砍下來了,泥土裏還能有啥蟲子

    臘梅看小女孩穿得不多,拿起一件外套也走了出去。

    “小妹妹,你爲什麼跑到外面來了,冷不冷啊”臘梅把外套給那看起來也就四五歲的小女孩披上。

    “我不冷,你看它們每天都在外面,也沒說冷啊。”小女孩指着地上的幾隻螞蟻:“它們也沒有衣服穿。”

    臘梅一時語塞,小女孩卻突然神祕地趴在臘梅耳邊說了句:“不過我出來不是爲了看它們,而是因爲我怕我忍不住。”

    “忍不住什麼”臘梅哭笑不得地問。

    “我怕我會忍不住喫掉媽媽,把她切成一塊一塊兒地喫掉。”小女孩的聲音中帶着認真,臘梅一扭臉,看到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透出一種渴望。

    這,一點兒都不像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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