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讓你說對了”大強衝臘梅豎起拇指,大家一起歡呼雀躍,都覺得終於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白柏卻皺了皺鼻子,好像聞到一股什麼氣味,不過他還是鬆了口氣,既然有外面的味道傳進來,就更說明這密道應該能出去
“我先走,你們跟在我後面。”有了小慶在,打頭陣的事就輪不到大強了,大強主動殿後。
小慶先鑽進地道口,然後喊了一句:“你們慢一點,這地道是往下去的”
門牙幾個女生跟着鑽進去,然後是臘梅和白柏,白柏身後是奇人和大強。
奇人是很不情願進來的,要不是白柏和大強一前一後裹挾着,恐怕就想留在那讓他覺得到處都是寶貝的地方了。
一進地道白柏就覺得有些潮溼,不過地下的泥土和沙石比較潮也很正常,好在地道雖然向下傾斜,但是還比較寬闊,每個人都用雙手撐住兩側的石壁,雙腳小心一點也能保證不會滑倒。
這種情況當然沒法舉着火把了,大家只好摸黑前進,一邊走,大強一邊抱怨:“這什麼破路啊,又溼又滑還是陡坡,跟遊樂場裏滑水的管子似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白柏的心裏動了一下,前面的門牙已經接口道:“你不是運氣好嗎,總在不至於走上一條絕路對吧”
“嘿,你還真別說,要不是我運氣好,一肩膀子把那玉佩撞掉了,沒準咱們現在都死在那白玉棺材旁邊,跟裏面的死人作伴了呢”大強這話倒是沒錯,危急時刻還真是又依賴他的運氣才過關。
白柏只能希望這次的密道也會因爲大強進來,變得順風順水吧
不過看起來白柏的願望要落空了,一行人走了很久還沒有改變方向的跡象,反而坡度還越來越陡了,要不是互相幫襯着,恐怕真的要有人一滑到底,不知道摔成什麼樣子。
“不對,停下”小慶突然停住了腳,差點害得門牙跟他撞上。
“怎麼啦,沒路了”門牙穩住身體趕緊問。
小慶搖搖頭:“不是,我好像聞到水的味道了,難道這前面是通向地下河的”
“還真是啊,這地道里越來越溼漉漉的了,要不咱們現在返回去”門牙感覺到前方的坡度好像再度加大了,擔心再往前走就算想回頭都爬不上去。
頓時隊伍陷入了猶豫之中,有的人覺得應該回去再想辦法,有的人覺得還是應該鑽出去看看再說。
就在大家爭論不定之時,突變卻在黑暗中毫無預兆地發生了
“啊誰,誰拉我的腿”大強突然大喊一聲,接着發出驚呼。
“小心”接着卻是白柏的呼喝,他的肩膀猛然被重物砸中,身體一滑向下衝去,帶倒了前面的臘梅,又撞倒了前面一連串的人,小慶和門牙努力抓住兩側,但還是禁不住身後好幾個人的衝擊,大家排着隊向下滑去
本來洞裏就溼滑異常,坡度還加大了,這下藉着慣性沒有一個人能讓自己停下來,就算小慶仗着身體輕巧偶爾能固定一下自己,還是會立刻被後面的人撞下去。
白柏反手抓住自己肩上的東西,卻感覺到那是一隻腳,腳的主人大喊:“我是大強,放開我啊”
其實這個時候白柏放不放手,大強都一樣往下滑,根本不存在誰把誰拽下去一說了。
大強大呼冤枉:“是那老爺子他、他抓着我的腿上去了,還踹了我一腳”
是奇人
白柏閉嘴了,這老東西居然對那石洞裏面的東西如此執着,趁着最後的機會自己爬回去了
可是現在這些人可沒得選了,只有一條路走到黑,或者說,滑到底,然後聽天由命了
失重的感覺讓很多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到了後來連驚呼聲也消失,每個人都只能聽見身邊的摩擦聲和自己的劇烈心跳聲
度秒如年的情況下,根本沒人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白柏耳中傳來了另外一種聲音。
像是潮汐聲,像是水浪拍打着岸邊,發出那種有節奏的啪、啪、聲,同時水氣突然變得更加濃重起來。
“憋一口氣”前面的小慶顯然也判斷出了形勢,大喊一聲之後,便是噗通一聲
就在每個人剛剛來得及吸一口氣憋住時,噗通聲接二連三地傳來,最後白柏和大強也先後落進了水中。
無論有沒有經驗的人,在這個時候出於本能都會往上游,想要儘快到達水面呼吸空氣。
區別只在於每個人的技術好壞,上浮的速度不同罷了。
白柏和臘梅的水性雖然很一般,但是已經多次經歷過這種情況,知道越緊張氧氣消耗得越快,盡力穩住情緒同時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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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羅嬸和小翠常年在島上生活,淺水區和河裏泡大的,自然水性最好,上升的速度最快。
小慶也很靈活,泥鰍一樣往上鑽,只有門牙和大強卻是倆純粹的旱鴨子,四肢胡亂撲騰着,上升的趨勢卻是很不樂觀。
好在雖然擡頭看不到多少光亮,可是白柏卻覺得腳下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協助衆人往上升,就好像很微弱的火箭助推器一樣,能夠讓人節省不少體力。
饒是如此,大強和門牙仍舊上升緩慢,看樣子很難堅持太久了
白柏和臘梅在水中對視一眼,同時打算游過去幫忙,這時卻看見兩條更加矯健的身影遊了過去,分別抓住大強和門牙的頭髮,帶着他倆往上游去。
是羅嬸和小翠
她們像一大一小兩條游魚一樣,在水中展現出遊刃有餘的狀態,試圖挽救兩個外來者的生命。
白柏終於可以欣慰了,自己救了羅嬸一命,羅嬸投桃報李,也在營救大強,這不管是出於羅嬸的本性,還是因果循環,都似乎在冥冥中安排好了。
大強撞掉了玉佩,不也是等於間接救了白柏嗎
這世上的事難道真像小慶他們分析的一樣,全都處於一個整體的氣場之中,每一個看似無意的舉動,都會在不知道何時何地,帶來相應的結果
“如果水妹還活着,遇到這種情況,應該也會救人吧”白柏突然覺得一直以來的某些觀念發生了動搖,心裏的一些原則和處事標準也好像在微微改變着。
越往上升,那股向上託舉的無形之力就越小,就在白柏都覺得氧氣即將耗盡,憋得想要吐血,恨不得張開口喝進一口水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白柏的頭露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