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倆人的身影不再閃動,卻一直處於半透明的狀態了。
“這,這是鬼附體了”大爺瞪大眼睛指着屏幕。
“爲什麼這麼說”小慶急問。
大爺用自己也不太確定的口氣說:“鬼也是一種能量,是能量就有可能干擾畫面,被攝像頭捕捉下來,他倆變透明瞭難道不是被鬼附體了,還能是啥”
大爺話音剛落,畫面就劇烈搖晃起來,到了電梯失控的時候
大爺傻了眼,趕緊拿起電話打給工人,掛掉電話後小慶趕緊問:“工人多久能到”
“估計要二十分鐘左右”大爺無奈地說。
畢竟大晚上的工人又不住在醫院,這已經是比較快的速度了。
“來不及了,告訴我怎麼去b2”小慶看到畫面中大強和夏楠走出電梯,忍不住衝大爺吼了一聲。
而就在這一幕發生的十幾分鍾之前,大強打開病房門走出去的同時,門牙也悄悄打開了他和白柏的房間門,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平時警醒的白柏居然像小慶一樣,躺在牀上無動於衷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還是認定今晚門牙不會逃走,故意裝睡
門牙在關好門的瞬間鬆了口氣,心想你個白柏不是要看住我嗎,老子要不是不想走,你今天還真就沒看住我
接着門牙有點犯猶豫了:“是先去隔壁呢,還是先去樓下”
原來門牙的歪心思可不少,除了想去夜會老闆娘以外,他還想去隔壁行竊
“院長錢包裏的錢一分沒給我,這隔壁租客既然很久沒回來過了,行李卻還在屋裏,沒準會有什麼值錢東西,我要是不下手,明天人家回來了就太可惜了對,先去隔壁,然後去樓下,如果那騷婆娘在,老子就乾脆住幾天,如果她不識相,老子就直接帶上錢開溜”
打定了主意,門牙掏出一把小刀,用刀尖往門上扎去。
他可不是要用刀子把門扎開,他要開鎖。
這小旅店的門鎖是很古老的那種,通過鐵片和鎖釦上明鎖的,鐵片用四個小螺絲釘固定在門板上,所以門牙只要用刀子充當螺絲刀,把四個螺絲釘擰下來,門板自然就跟門框失去了聯繫。
“這樓道也太安靜了吧,老闆娘不是說已經沒有挨着的房間,那至少也應該住了一半的人啊,爲啥從住進來到現在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門牙沒少幹這種溜門撬鎖的事,此時心裏並不怎麼緊張,還有心思去關注四周。
伸手把擰下來的螺絲釘都接住,門牙輕鬆打開門進入了隔壁207的房間。
小旅店也沒有房卡取電之類的設置,門牙直接把牀頭燈打開,這樣既能照亮也不至於太顯眼。
“還真有行李在啊”門牙看着靠牆放着的旅行箱眼前一亮,過去想要打開的時候卻犯了難。
密碼鎖
“這什麼人,怎麼用這麼高級的箱子”
不過緊接着門牙便笑了,箱子這麼高級,那裏面有值錢東西的可能性豈不是更高了
其實門牙起來的時候白柏早就發覺了,可是他一直裝睡沒有行動,等到門牙出去後白柏卻坐起來對着窗子的方向開口了。
“是你自己進來,還是我出去”
窗簾縫隙中,外面一個人影正直直地站在窗臺上,低頭看着白柏
本來白柏睡在靠窗的牀上,臉朝着外面,月光剛好照在白柏眼皮上,外面又沒有樹,那人影遮住月光的時候白柏就醒了,只是剛好門牙也起來,白柏索性等門牙出去再說。
“還等着我請啊”白柏披上外套走過去,打開窗戶,回頭就走到牀邊重新坐下,鎮定地看着對方。
一個穿着破爛,長髮打結,鬍鬚亂糟糟的怪人
沒錯,他就是那個控制蟲子曾經襲擊過大強家,又被小慶追蹤的人
跳進房間,怪人仍然沒有說話,還是站在地上看白柏,揹着月光白柏卻看不清怪人的樣子,開燈又顯得有些失禮,一時間有點尷尬。
過了一會兒怪人終於開口了:“白重山,是你爹”
白柏震了一下,他想起了小慶說過的話,他說那個怪人如果把頭髮和鬍子剪了,把臉洗乾淨,就跟白柏長得頗有幾分相似
“你,你怎麼知道”白柏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用反問代替了回答。
那怪人也不廢話,直接擡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這個身體裏,有一個,就叫白重山。”
“身體裏有一個”白柏開始愣住了,接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接着又疑惑地問:“那你現在到底是哪一個”
“我不知道,隨時可能調換,不過,沒有以前那麼痛苦了。”怪人說着話擡頭看向窗外的月亮,月光剛好照射在他的側臉上,讓白柏看了個清楚。
“爸”白柏叫出一半就努力停下了,因爲這個人真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白重山
他的臉型和五官都跟白柏有幾分相似,可是比白重山又瘦了一些,而且從皮膚上的皺紋看,並不像那個改了體質後不會衰老的白重山。
當然如果把鬚髮收拾一下,洗乾淨臉,那他還是能年輕個十幾歲的。
“我有兩個記憶,一個是桃源村的,另一個,是一片紅色”怪人見白柏真的認識自己,像是想從白柏這裏弄明白什麼一樣,主動開口。
“好像是一片紅色的水,我泡在裏面,很久,然後有一天,水被抽乾了,我躺在池子地下,就在我覺得自己要渴死的時候,身體突然能動了,腦子也好像開竅了一樣,變得靈活了”
“可是我很迷茫,我總覺得自己不夠完整,好像缺了一半,我到處亂走,遇到了身體裏的另一個我,他想把一個很大的蛹給帶走,我覺得那個蛹好像很重要,不讓他動,他就讓蟲子來咬我,我很生氣,不想讓那些蟲子咬我,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它們就真的不咬我了,反而把那個人給咬死了然後那個人就跟我成了一個人,我就開始糊塗,有時候聽這個人的,有時候聽那個人的,有時候做過什麼事我都不知道,比如把那個蛹帶去了桃源,也是我後來纔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