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慶聽了差點沒笑出聲,這不是廢話麼,誰能認出隱身人的樣子,他只是讓大強說話去分散劉嘉的注意力,沒想到大強的臨場發揮這麼自然。
“你說你,一個堂堂的警察,居然害死那麼多人,現在自己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想啊,你那個升遷的願望怕是沒戲嘍”
大強果然瞭解劉嘉,一上來就揭短,攻擊人家的痛腳,這樣劉嘉能不分心纔怪呢
果然,一陣冷笑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嘿嘿笑道:“成大事者何拘小節,以後得了天下,一個小小的副所長算個屁”
這是除了大強以外的人第一次聽見劉嘉說話,臘梅忍不住被話裏冰冷的語氣激起了一身疙瘩。
顯然大強以前認識的劉哥也不是這樣說話的,他也打了激靈:“劉哥,真的是你嗎,以前的你不是也有正義感嗎你還說過,如果你當上了所長,一定把幾個混混抓起來,我就是受了你的影響纔要轉正,跟着你乾的”
說這話的時候大強明顯是真誠的,他的臉上沒有一點兒戲謔。
劉嘉也沉默了,然而過了一會兒,叮叮噹噹的武器交擊聲反而更加密集起來。
“他也被族長洗腦了,已經不是你以前的老大哥了。”臘梅嘆了口氣,卻發現白柏有點不對勁。
他突然改攻爲守,一步步朝着水邊退去
不過很快臘梅就和小慶相視而笑,他們知道白柏想做什麼了。
劉嘉並不是真的隱身,只是利用能量場在自己身體四周形成了一個類似海市蜃樓的效果,讓別人看不見他。
可這樣也就意味着,他還是有重量的
白柏退去的岸邊,有一片沙灘,現在除了白柏踩出來的腳印外,還多了另外一串腳印,那顯然就是劉嘉的
小慶暗暗佩服白柏的冷靜,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想出讓劉嘉無所遁形的辦法,讓自己化被動爲主動,更加直接快速地掌握對手動向
可臘梅卻皺起了眉頭。
就算白柏能夠知道劉嘉站在哪裏,並且也能通過腳印更快地知道劉嘉往哪邊閃躲,可是如果他不看鏡子,仍然不知道劉嘉的動作,他是防守還是進攻,他是進攻上路還是下路
可如果還用餘光看鏡子,白柏的動作無疑還是會受到影響,仍然無法佔據先機把劉嘉擊敗
可以這麼說,只要劉嘉一直不停移動,就可以始終立於不敗之地,沒有人能夠看着鏡子裏的敵人,擊敗面前的對手
白柏似乎也沒有辦法,兩個人在沙灘上你來我往,留下一片腳印,隨着沙子被踩亂,劉嘉留下的腳印更加難以辨認,形勢重新變得對白柏不利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可是你似乎有很大的能量場,如果你願意跟族長聯手,我想她一定會接納你”劉嘉仗着自己佔據主動,居然開口招攬起白柏來。
白柏纔不會上當,如果自己動了心,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成爲劉嘉的刀下鬼
哼了一聲,白柏突然說了一句讓劉嘉怒不可遏的話:“那旅店的老闆娘可把你的底都透露給我們了,恐怕你跟那美豔族長混得再近,也是看得到喫不着吧”
連臘梅都嘆了口氣,白柏真夠惡毒的,罵人不揭短,他卻比大強還揭得徹底。
這樣除了激怒劉嘉,讓他的動作更快更危險,對白柏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啊
果然,劉嘉聽了這話臉色都變了,刷刷刷就是幾刀砍向白柏。
白柏卻完全沒有防守,突然揚起左臂,右腿向前一跨,砍刀橫着揮了出去
臘梅和小慶同時發出驚呼,按照常理,白柏絕對不應該這樣做的,他無論躲閃還是招架都來得及,可他卻連看都沒看鏡子一眼,就衝了上去
“啊”兩聲痛呼幾乎同時傳來,白柏的左臂上噴出鮮血,同時他的面前也有鮮血噴出,不過卻是從他的前方向他噴出的
劉嘉也受傷了,鏡子裏的劉嘉腹部被劃出了一條口子。
白柏爲了爭取時機,居然使出了兩敗俱傷的打法,犧牲自己換來對手的傷害
劉嘉身形一晃,在原地顯現了一下,但是緊接着他要緊牙關重新恢復了隱身,然後往遠處跑去
白柏追了一段沒有追上,捂着胳膊上的傷口回來了。
“沒事吧你怎麼這麼拼命”臘梅心疼地衝上去,小慶卻讓其他人繼續舉着鏡子,防止敵人去而復返。
“沒事
,你看我猜對了”白柏舉起胳膊給臘梅看傷口,那原本還在流血的地方已經結痂,甚至皮肉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
“還好這次不是小慶那種重傷,我輕微調動能量就可以了,不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體內的蠱蟲之禍可能解除了”白柏對臘梅露出神祕的微笑。
臘梅想了一下,瞪大眼睛:“你是想,用這能量殺光體內的蠱蟲”
“哈哈,沒錯下次如果再失控了,我就還讓一隻蠱蟲墊背,誰讓他們住在我身體裏呢,沒得選擇哈哈哈”
白柏笑得像個孩子,臘梅也終於露出笑容,壓抑很久的事終於有了解決的辦法,就算這辦法不怎麼靠譜不怎麼可控,可終究是看到了希望,怎麼能讓倆人不開心呢
“你看,我都能找到生機,你體內的卵早晚也會有辦法除掉,你也要保護好自己啊”白柏和臘梅互相鼓勵。
在艱難的時候,能有人互相依扶,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更何況他們還有朋友,小慶大強等人全都跟了上來,一邊佩服白柏的勇敢一邊開始登山。
時間就是生命,現在所有人都等於站在火山口上,火山隨時可能噴發,也不知道族長這樣做對她到底有什麼好處,就如同大長老一樣,這種人能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證明他們是無比偏執的,在他們心裏,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完成,其他風險都可以被主觀上給忽略。
甚至就算是讓他們付出自己的生命,恐怕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因爲他們覺得,不完成自己的願望,活着只是等死罷了,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話說回來,爲了某個目標或者某個人去死,白柏和小慶甚至臘梅和大強不是也能做到嗎
是不是隻有同樣有魄力的人,才能打敗另外一個偏執的人呢
如果沒有這點思想覺悟,他們甚至連成爲族長和大長老的對手都不夠資格
“奇人這老傢伙不知道去了哪裏,搞不好已經被劉哥給宰了吧”大強覺得腿的裏面奇癢無比,但是卻越來越有力氣了,顯然那變異了的巨鯊細胞已經融入他的身體,像蠱蟲一樣修復着他的肌肉和骨頭。
提起奇人,所有人都搖頭,那是另外一個瘋子,讓人無語的傢伙。
這一切似乎都因奇人而起,可是現在他自己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也不知道他想復活自己愛人的計劃進行得如何了,這樣說起來,他也是個執着的人,跟族長在本質上或許沒有什麼不同。
好不容易從樹林中摸到了山頂,一路上不但是白柏,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身旁的桃樹越來越不正常,
它們發出的光越來越強烈,就好像一個充滿了能量的容器,隨時可能爆裂開一樣。
“那就是族長的大屋了,咱們就這樣直接進去嗎”
看着那孤零零的,似乎毫無防備的房子,白柏有種奇怪的感覺。
大長老呆的地方有數十鬼侍,還有其他長老守衛,可眼前的族長居所卻顯得異常安靜,好像任何人都可以隨便走進去一樣。
可如果族長真的是那樣一個野心家,她可能就這樣坐在房子裏等着別人進去向她發難嗎
“進是一定要進的,不過咱們多加小心吧”白柏說完就要擡腿,小慶卻突然說了句:“先別進去,你們往下看”
“看什麼”大強說完扭頭看向山下,所有人都看過去也沒看出什麼異常來。
“你們看到那些晃動的大樹了吧,原來她們不是在隨意砍樹,一定是族長的意思,她們在砍出一個形狀來”小慶伸手指下去,同時比劃起來。
“以那裏爲起點,左右兩側分別向外劃出弧線,她們是想把桃樹林砍出一個類似喇叭的出口”
白柏點點頭:“說是喇叭,倒不如說是漏斗形更恰當吧靠近山頂這邊是敞口的,越往岸邊去越收緊縮小,如果這些樹能擋住水的話,從山頂流下去一條河就會像是流進了漏斗裏,從岸邊那個最小的出口進湖。”
“這是幹啥,用形狀給天上路過的飛碟發信號嗎”大強的腦子總是如此清奇。
“不,這是一種煞,類似於風水裏的衝口煞,比如大江大河的入海口,都會形成這種喇叭口的形狀,裏窄外寬,海浪漲潮的時候就會把海里的污穢之氣帶動,從喇叭口衝到內陸,如果誰的房子修在這種位置的海邊,一定會有血光之災畢竟死在海里的生靈不計其數,這衝口煞帶來的負面能量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