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一個穿着明黃色道袍,另一個穿着一件長袍衣服。留着寸板頭,一臉的陽光和俊秀,我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巴烏。
另一個人穿着道袍,臉上卻有些滄桑,看到他矮小的身體,頓時讓我想起了原來是馬炮。
他朝我奔跑而來的時候,還在喊着,”銀星,你是嗎銀星”
是馬炮
他們兩個居然真的來了
那一幕讓我呆立在原地,腦海裏閃過無數的畫面。
他本是跑過來準備抱住我,嚇得我趕緊的閃躲,我想起了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我一定會選擇保護自己的孩子,人都是自私的。我站在一個做母親的角度,不得不自私。
但猝不及防之下,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離地面,那一刻我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腦海裏想到的是,終於有人要救我了。
有點像是做夢,但我肯定現在絕非是在夢境。
我們都進了那該死的,地府。
我哭了,卻被巴烏一把扯住,聲音帶着蒼白而脆弱,“夫人,你怎麼來地府了,而且都是一週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要是出點事,我也不用活了。”
我都驚呆了,我們在酆都城轉悠了一週了
我怎麼感覺自己和銀星,在這裏頂多只呆了十幾個小時。
這個問題大概是不需要問出口的,也許陰間的時間和陽間就是不同,或者說我們在陰間漫無目的的走,根本對時間流逝的判斷就是錯的。
我們對時間所有的理解,都是以陽間的鐘表作爲參照物的,到了陰間這些不一定奏效。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你怎麼知道我到了陰間”我感覺到周圍的冰冷和潮溼,自己有些難受,在陰街裏的風吹得我渾身打顫。
我的腦子裏很亂,就好像纏了很多的線頭一樣,找到不任何的頭緒。
我們好像是因爲那隻被撞死的貓來到這裏的,但那隻貓來的太巧合了,它好死不死的就被我們的車輪碾死了。
我總覺得這隻貓,好像是受了什麼人的操縱一樣。
但現在又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到底是誰會讓我們走入陰街呢
會是馬炮嗎
但他既然這麼做了,爲什麼又要來救我們呢
這些問題我都想不通。
馬炮看到我一臉的關切,又遇到我的問題,臉上難免流露出受傷的表情,“你要是死了,我肯定要死了。”
馬炮說的對,我要是死了他肯定也活不成了。
我看他臉上的表情,腦海裏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有種說不出的愧疚,低了頭老實走到他身邊。小聲的說道“師傅,現在出去吧”
馬炮的身子僵硬了,卻看到了旁邊的雲朵,喊叫了一聲說。
“該死的惡鬼,到了陰間了,還不快點的出來。”
那鬼嘿嘿一笑,卻沒有執行。
我看着雲朵憔悴的面容,總覺得心疼,她這樣必然是會折損陽壽的。對着女鬼我是敢怒不敢言,她做法過分了,這次我要殺了她。
本要出手,卻被巴烏攔阻,我又擡頭弱弱的問了起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回去”因爲現在的情況,雲朵臉上的傷可不能再耽擱了。
聽着就讓人覺得心酸,可我們都想不到辦法安慰她。
附身在雲朵身上的女鬼閃過了一絲古怪的笑意,“馬炮先生,你應該是靈體來的幽都吧。那個樹林就是進入幽都的必經之路,你看到你手上的紅繩了嗎到了時辰你可以回去,但是卻沒法把她帶回去。”
她是指着我說的,搞得我有些高骨悚然。
“你在胡說什麼,我就是來就她們幾個的。”馬炮喊叫着,卻要收拾女鬼。
女鬼挑了挑眉,“你要是在一炷香之內不回去,可就永遠都回不去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辦法能把他們都帶回去。”
她的臉上是一副你求我啊的樣子,就好像是要等馬炮求助她一樣。
聽到女鬼的話,才猛的一激靈,心裏面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
他的靈體來到酆都城
酆都城是死者之地,能來的都是和死者一樣的亡魂啊。
馬炮要想來到這裏,就必須同化成這裏的人,才能混進來。那我可是肉身打着出租車來的,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的視線一瞄,就看到馬炮手腕上的紅線,心頭更是噗通亂跳。
這根紅線證明了馬炮的人還在陽間,只要順着紅線,他的靈體就能回到肉身裏去。過着正常人一樣的生活,而我們幾個人就難說了。
我心在亂跳,完全是因爲心慌的,我以前的觀點就是人死了以後,就不能在打擾陽間的人和事了。
那我們三個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在這一瞬間,對馬炮爲我所做的事情而感動,更不想拖累他,“師傅你還是回去好了。我是判官妻沒啥事。”
“我不會走的巴烏,準備好了馬車,能把你們都送回去。”
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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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的腦袋想起了妖精的馬車,就在這時在空氣中慢慢的出現一道幽冥一般藍綠色的火焰。火焰中慢慢的出現一輛紙紮的跑車,就好像一張紙被燃燒的過程是倒着來的一樣。
那輛車是隨着火焰燃燒,越燒越多。
銀星終於發話了,“陽間有人給我們燒紙了,我我們好像好像是死了不然這車是不可能燒到這裏的”
我明白過來,爲什麼紙紮的冥車在火焰中會越燒越多。
它在陽間被人用陽火給燒沒了,就會以反方向的樣子在陰間出現。
就見到手腕上扎着紅線的馬炮靈體飄上了車的駕駛座,居然是轉動了車上紙做的鑰匙,說道:“走人。”
那輛車一看就顯得很狹小,副駕駛座上只有一個位置。
車後座上也只有兩個人可以坐得下的位置,那車子是紙紮的,載着四個成年人,怕是承重不夠。
“這車還能坐人的。你這個臭道士,是是故意的嗎”雲朵有些生氣了,她緊緊握着我的手,身子都被氣的顫抖了。
馬炮一點都不被雲朵的情緒所影響,單手摸着方向盤,淡淡的笑了笑。
臉上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好像根本就不關心我們的死活一樣,“小姐,雲朵小姐,這車你紙糊的,你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