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葉寒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妹妹葉欣,葉欣渾身是傷痕,衣衫襤褸,眼神絕望的從紐約的帝國大廈縱身跳了下去。
“不要”葉寒在夢中掙扎,血淚流出,那是他的妹妹,最疼愛的妹妹啊不要這個夢真實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就像是曾經發生過,但被遺忘。而現在記憶被喚醒。
隨後,葉寒又夢見了妻子林婉清。林婉清赤身裸體的在一張豪華的大牀上,葉寒不敢去看,因爲他知道她已經死了,她用自己的指甲生生的摳斷了她自己的脖子。那麼美麗的小妻子,她的臉蛋猙獰恐怖,那斷脖子處觸目驚心。
葉寒全身顫抖,驚懼,不要不要
接着,葉寒又夢見了許思。許思的雙眼瞎了,渾身赤裸的被綁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裏。一個個男人在外面排着隊,而許思咬舌自盡了。
她的雙眼瞎了,那是哭了多少次,多麼傷心才這般的呢
最後看見的是妙佳和靜姐。靜姐被關在黑獄裏,衣衫襤鏤。妙佳,那是他葉寒最愛的小女兒啊。妙佳,看見妙佳時,她已經八歲。那一瞥,葉寒看見了雲默抱着妙佳,雲默的手伸進了妙佳的褲子裏面。
不要,不要真的不要葉寒在夢中劇烈顫抖,口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忽然,葉寒腦子上刺骨一冷,他驚醒過來。卻是那護士用一盆冷水澆到了他頭上。
這個時候卻已經是上午七點,陽光明媚和煦的照射進病房裏。葉寒甩了下頭,臉上,身上全是水。而那護士則顯得惶恐,連忙道:“先生,對不起,是”
“沒事,謝謝你。”葉寒當然不會狼心狗肺的怪護士。那夢中的一切就是當初在時空隧道里所見的,難道是真的會發生還是在警告我
“是安小姐讓我”護士解釋着並指了指安昕。葉寒便看到安昕已經醒了過來,正坐靠在牀上。她的臉色好了許多,髮絲柔順的披着,顯得格外嫺靜美麗。
安昕看向葉寒,她心裏產生了許多疑問。一是葉寒的怪病,二是剛纔葉寒的噩夢。剛纔她看見了葉寒臉色痛苦至極,痛苦到居然流出了血色的淚,他拼命掙扎卻始終醒不過來。安昕讓護士去搖醒葉寒卻是搖不醒,最後沒辦法,方纔讓護士直接用水潑。
這時候,安昕覺得葉寒是一個謎。他的身上到底隱藏了多少的故事。一個有故事的男人顯然是迷人,安昕卻不會去懷疑葉寒的真誠。畢竟葉寒兩次生死相救,而且受傷不輕。
隨後,安昕忽然又想到葉寒是抱着自己跑到醫院的。他的腿還受了傷,那得是多大的毅力。
“你的腿”安昕立刻看向葉寒的大腿處,問。
葉寒搖頭道:“沒事,我皮粗肉厚的,本來就是皮外傷。”頓了頓,站了起來,向安昕道:“我去給你買點營養粥回來。”說完便不由分說的離開了病房。
出了病房,葉寒迎着朝陽而行。眼中綻放出無窮的寒芒來,狗屁的仁義道德,心軟,所有的束縛全部都滾一邊去。爲了家人,誰人不可殺,安昕又算得什麼。就算是要讓世界滅亡,也絕不要讓女兒,妹妹,婉清她們遭受那樣的厄運。
出了醫院,葉寒走在大街上。今天陽光中有風沙彌漫。葉寒一步一步堅毅朝前而行,他告誡自己。葉寒,你滿手血腥,你已滿是罪惡,又何必在乎多一個安昕。只要保得家人平安,就算你的良心受到譴責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是下地獄,受盡千般折磨,又算得了什麼你必須強大,必須保護她們。
葉寒買了兩碗魚片粥,他自己吃了一碗。隨後在路邊買了一些水果,這才朝醫院折返,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還是溼漉漉的。
回到醫院後,葉寒將粥遞給安昕。隨後對安昕道:“我回去換身衣服”
“我們一起回去吧。”安昕便道。她接着道:“我沒事了。”
葉寒道:“不行,醫生說你的哮喘有些嚴重,先觀察幾天。我順便幫你帶些衣服過來。”
安昕還想堅持,但是葉寒卻已不容分說的離開了。
葉寒回到租屋後,先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順便跟海青璇電話聯繫,問弗蘭格那羣英國佬什麼情況。
海青璇卻不知道葉寒經歷了一場生死大難,道:“那三個英國人在一間旅館住下了,並沒有別的舉動。”
葉寒道:“好,繼續監視。他們的意圖絕對也是爲了血淚而來,不能掉以輕心。”
“葉寒,既然是如此,何必留着他們,不如動手”海青璇道。
葉寒一怔,因爲對弗蘭格背後的勢力忌憚,他一直沒去想趕盡殺絕。加上這兩天全在痛苦中度過,又被安昕的事情困擾,腦袋裏卻沒去思考弗蘭格的後續問題。不過現在海青璇一提醒,葉寒霍然驚醒過來。對方來者不善,根本沒有和平相處的可能。簡直已是狹路相逢必亮劍的局面。對方覬覦血淚,而血淚是自己任務完成的必要條件,生死存亡,對方後面勢力再恐怖,也必須解決掉他們。
葉寒眼中殺意閃過,沉吟一瞬後,道:“對方是非常恐怖的高手,雖然我不懼他,但是要活捉還是很有難度。爲了保險起見,讓古魯斯和安藤青葉從香港過來。另外,將百屍粉悄悄的滲透過去。這百屍粉對那個恐怖英國佬不見得有用,但是對那兩個
手下一定管用。我們一切準備地萬無一失後再動手。”
“好,我這就去安排。”海青璇道。
“等等”葉寒又道:“讓安騰和古魯斯帶上兵器,你和紅淚她們用槍。對方三人的真氣很古怪,你們沒人能承受得住。”
海青璇微微一怔,隨即正色道:“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
大楚門和國安的人相互配合監視弗蘭格三人,這次用上了紅外線熱像技術。所以即使修爲到了弗蘭格這種程度也感覺不到被監視了。
弗蘭格還以爲是葉寒這傢伙真是說話算話的好漢,說不監視就不監視了。
這時候是上午九點,旅館的房間還算不錯,乾淨明亮。
弗蘭格喊來了葛西亞與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