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牽手擁抱和早晚安吻以外,還真沒對顧沫漓做什麼親密舉動。
兩人之間的狀態,好似友情之上,戀人未滿。
時間,一直到了賀梓凝生日前一天。
因爲霍言戈出事,所以,霍言深說要給賀梓凝辦生日宴,她考慮到他心情也不好,於是拒絕了。
賀梓凝生日是週一,顧沫漓利用週日那天來了賀梓凝家。
過去兩人一起上學的時候,每次生日都是互送禮物,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顧沫漓送了賀梓凝一件性.感內.衣,兩人窩在了房間裏聊着閨蜜間的話。
外面,霍言深給霍宸晞和歐陽米剛買了一套玩具,正帶着兩個孩子玩。
這時,傭人進來,說有個賀梓凝的快遞。
霍言深打開快遞箱子,見是個包裝精緻的盒子,他拿着進房間:“凝凝,有人給你寄了禮物,不過快遞上沒有署名。”
“啊”賀梓凝困惑:“還知道我們家地址,難道是君瀾她們送的”
她說着,打開了包裝。
只見盒子裏安安靜靜地躺着一個木質音樂盒。
“挺漂亮的”旁邊,顧沫漓探過來道:“看樣子是手工做的,梓凝你看,這上面還有明顯雕刻的痕跡呢”
賀梓凝拿出音樂盒,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這個音樂盒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咦,這個小孩的手有點”顧沫漓笑道:“是不是有點滑稽”
只見音樂盒上的兩個木質雕刻是一個少年牽着一個女孩的手,少年高出了女孩很多,正低頭衝她微笑。
女孩也是擡着頭,大眼睛看着他。
一切都栩栩如生,除了女孩垂在身旁的一隻手和裙襬,顯得手法有些生硬,成了整個作品的敗筆。
“就好像是起先有人雕刻了一大半,最後換了個人把最後補完一樣。”賀梓凝道。
顧沫漓聽她這麼一說,也點頭同意:“是啊,的確有這樣的感覺。梓凝,你看看上面有落款什麼的麼這到底是誰送的啊”
賀梓凝這下也不相信是同學送的了,畢竟沒聽說過夏君瀾或者是舒粵還會這樣的手藝。
她將音樂盒仔細檢查,可是,除了底部有個她生日的日期,還有一串看不清的符號以外,什麼都沒有。
她搖頭:“不知道啊,完全沒頭緒。”
說着,賀梓凝擰了音樂盒的法條。
頓時,有清脆叮咚聲傳來,她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很多年前流行的一首童謠。
“很好聽。”顧沫漓笑:“我看,肯定是暗戀你的人送的。”
賀梓凝連忙做了個噓聲:“別這麼說,言深聽到了,肯定不讓我玩。”
她很喜歡這個音樂盒,特別是這首童謠,給她一種甜蜜憂傷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當晚,賀梓凝洗了澡,玩着手裏的音樂盒,霍言深推門進來:“寶寶,還在聽這首歌”
她擡眼:“是啊,是我小時候流行的,聽着好懷念。”
他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髮:“這麼喜歡這個音樂盒剛剛米米想要你都不給。”
賀梓凝撅了噘嘴:“怕小孩子把它摔壞了嘛。”
霍言深笑笑:“你室友是有心了。”
他還一直以爲,是她室友送的。
賀梓凝也沒解釋,只是打開了音樂聽着這樣的叮咚聲,漸漸入眠。
第二天是週日,她睡了個懶覺,剛剛醒來,就聽到門外兩個小傢伙在興奮地道:“又下大雪啦,我們出去堆雪人吧”
賀梓凝聽了,披上衣服起身來到了落地窗前。
果然,外面早已被厚厚的積雪覆蓋,一片寧靜的白,纖塵不染。
“媽媽,生日快樂”門口,霍宸晞道:“起牀啦,下雪啦”
“賀阿姨,生日快樂”歐陽米也跟着道。
賀梓凝轉身去開了門,兩個孩子就扯住她的手:“我們去堆雪人好不好”
賀梓凝笑笑:“好,等我洗漱一下。”
“晞晞,你.媽媽還沒喫早餐呢。”霍言深在一旁道。
總算收拾好出門,外面的雪都已經小了很多了。
霍言深今天也沒事,於是牽着賀梓凝和兩個孩子一起出去。
“我們去那邊堆”霍宸晞早看好了一塊地方,那邊和別的別墅接壤,中間有個小噴泉廣場,那邊的雪最厚。
四人一起過去,兩個小孩子玩得不亦樂乎,霍言深不讓賀梓凝碰冷的東西,所以,都是他在幫孩子們的忙。
而就在這時,有個小女孩從一旁的別墅跑出來,走到旁邊看霍宸晞和歐陽米堆的雪人。
就在她打算要參與的時候,卻突然直起了腰。
這時,賀梓凝順着她的目光,纔看到有個十來歲的少年正在他們的身後,他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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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秀,頭頂上落着雪花,似乎在外面待了頗長的時間。
而剛剛那個小女孩則是向着少年走過去,聲音脆脆的:“哥哥,你是迷路了嗎”
少年頓了幾秒,有些不好意思:“請問第12棟別墅怎麼走”
女孩頓時笑了:“我知道啊,我帶你去”
“好,謝謝。”少年衝她微笑了一下。
於是,小女孩伸出手,拉住少年的大手:“你要牽好我哦,路上滑,很容易摔的。”
說着,兩人便漸行漸遠了。
賀梓凝看向二人離去的方向,腦海裏,有什麼久遠的記憶恍然間涌了出來。
很多很多年前,她好像才四五歲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個下雪天,她在外面玩,遇到了一個走迷路的大哥哥。
她當時好像也像這個女孩一樣,問他是不是迷路了,然後,帶他找到了他要去的地方。
可是,現在努力去回想,她卻想不起來她帶他去的地方是哪裏了。
還有他長什麼樣子,她也記不清了。
只記得,他好像比她高了很多,他走在她身旁,能幫她擋住調皮飛落的雪花。
“寶寶,怎麼了”一旁,霍言深見賀梓凝發呆,不由問道。
“沒事,就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賀梓凝微笑了一下。
“我小時候,也和言戈一起堆過雪人,不過,最愛這個的還是靜染,每次下雪就數她最興奮。”霍言深道。
賀梓凝點了點頭,看向已經見了雛形的雪人,心頭突然涌起異樣的感覺。
“言深,我回家一趟,有個東西忘了。”賀梓凝道。
“走路慢些,小心滑倒。”霍言深叮囑道。
她點頭,卻還是有些急匆匆的。
賀梓凝回到臥室,拿起那個音樂盒,頓時,整個人徹底怔住。
爲什麼,音樂盒上雕刻的這個場景,和她剛剛回憶起小時候的那個場景一模一樣
她的心跳變得有些劇烈,彷彿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可是,畢竟過去多年,她實在記不清、抓不牢。
所有的祕密,彷彿隔着一層紗,她在紗的這面,無論如何睜大眼睛,也看不清那面的風景。
她再次將音樂盒倒置,那一行很細小的符號頓時跳入眼簾。
會不會
她快步出來,去叫傭人:“家裏有放大鏡嗎”
傭人想了想:“夫人,好像醫藥箱裏有,我馬上去拿。”
不多時,傭人將放大鏡拿了過來,賀梓凝接過去,走回臥室,關了門。
放大鏡之下,那行她以爲是古怪符號的東西被放大,竟然是一行字。
她一個一個看過去,整個人完全震住。
只見上面頗爲遒勁的筆鋒寫着:“小凝,我愛你,從年少到青春,不求和你相守,只希望你永遠幸福。”
沒有署名,只有這麼一行字。
從筆跡看,應該是男人的手筆。
無端地,她又想起了雪地裏那個畫面,她閉上眼睛,回想當時她穿的衣服,還有那個少年的衣服。
似乎,他穿得不厚,她卻裹得好像一個蠶寶寶。
而且,她當時身高才到他肋骨那個地方,他雖然也還是孩子,在她面前卻和大人一樣的存在。
她睜開眼睛,心跳得砰砰作響,目光移到了那個雕刻上。
少年穿着毛衣,下面是牛仔褲,一雙運動鞋。
女孩上半身是厚厚的羽絨服,而下面,卻是一條違和的裙子。
頓時,電光火石,賀梓凝一下子明白了。
雕刻的人,雕到了她上半身的衣服,不知爲什麼就沒有繼續了。
而有人繼續完成了整個作品,可是卻因爲沒有那個記憶,所以她的上衣是對的,裙子和鞋卻是錯的。
那麼,送她禮物的那個人
她無法去相信一個人竟然記得她那麼久,還知道她住在哪裏。可是,這種種跡象又在暗示她,她的猜測沒錯。
她打開音樂,在這樣的樂聲裏,當初那個場景變得更加清晰,彷彿飄落的雪花都是傷感的音符。
她越發確定,送禮物的人,就是她記憶裏的那個。
他爲什麼沒有繼續雕刻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還有,他是誰
她的目光,再次移到了那行字上。
他叫她小凝,而這麼多年來,只有一個人這麼叫過她。
上學時候,她因爲喬南之失憶而失戀,操場上哭的時候,有個男生叫她小凝,遞給她一瓶水。
她因爲心情難過,沒有看清。
之後在她加入霍氏後,那次被簡安安誘到賀家老宅,遇到了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身邊有一隻坎高犬,他也叫她小凝。
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