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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北方大草原上,有一處神祕的聖地,草原相互征伐的各族,在聖地千里之內,停止兵戈,友愛相待。
無數虔誠的牧民,跋山涉水不遠千里來到此處,在這裏圍着篝火,晝夜不停的歌舞,慶祝,讚美,朝拜那聖地之中,看不見的神山。
那所謂的聖地,是一片繁茂的草場,無數的飛禽走獸在這裏棲息,在這裏沒有任何殺戮,是動物們的天堂。
不過所有的草原人都知道,在這聖地的上空,有一座壁立萬仞,看不見的大雪山,那是草原神靈大薩滿居住的地方。
人類來這裏歌舞,在這裏朝拜,歌唱着古老蒼涼的曲調,對那空無一物的天空乞求,只要心誠,就會得到神靈的賜福。
有的人爲生病的雙親祈福,跪拜了三天三夜,感動了神靈,賜下聖水,讓那人的雙親不藥而癒。
有的孩子得了病,因爲心誠感動神靈,被神使賜福,變得健康。
有時草原大旱,草場枯萎,無數部族的頭人,奔赴聖地,乞求風調雨順,誠心之下,幾日之間就大雨傾盆。
正因爲這處聖地守護着草原,所以如果有需要,草原所有的部落,所有人,都會爲了捍衛這處聖地,而慷慨赴死!
今夜,聖地歌舞依舊,篝火依舊,沒有人注意到,一道閃電一般的火光出現在天邊,眨眼之間,就已經衝入聖地上空消失不見,卻是進入了一個類似於結界的所在。
那結界之中,當真有一座壁立萬仞的山峯,峯上白雪皚皚,雲霧繚繞,淡白色的寒氣在山間飄動。
就在山巔有一座用黃金建造的宮殿,那宮殿宏偉壯觀,即便是人間帝王的皇宮也不能與之媲美,在黃金宮殿前面的山門處,門樓上掛着一塊同樣是黃金的牌匾,上面用紫金鑄就三個大字......
‘長生天’
在宮殿正門處的牌匾上,同樣金匾紫字‘逍遙自在宮’!
那團自天邊而來的火光,衝入雪山範圍之後,那宮殿羣落中似有所感應,忽然想起通天徹地的鐘聲。
‘鐺~’
‘鐺~’
‘鐺~’
一連二十八聲鐘響,這是‘逍遙自在宮’中有親傳弟子隕落的的鐘聲,比人間帝王的大喪之音,還有多一聲鐘響。
宮殿羣落之中,許多身穿麻衣,骨瘦嶙峋的修者,同時朝天上看去,下一刻,都露出憤怒與悲傷的情緒。
一個小童,快步跑到黃金宮殿中心的通天閣處,被一位披頭散髮的麻衣修士,攔了下來,那小童跪倒在地:
“徒孫‘布和’是看守通冥殿的童子,就在剛剛‘紇骨’師叔祖的通冥玉裂開了!”
那麻衣修士,兩眼深陷,臉上皮包骨頭,按理說這副尊榮根本看不出什麼表情,可這一刻,他身上卻散發出濃濃的悲意。
他點了點頭:
“大薩滿已經知曉,你回去吧!”
那小童連忙朝麻衣修士的身後的通天閣拜了三拜,有朝麻衣修士叩頭:“徒孫告退!”
說完快步離開。
小童走後不久,通天閣的黃金大門忽然自動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個身穿黑色麻布衣衫的人來。
說來也怪,這大雪山‘逍遙自在宮’中的人,只有稚童還有人的模樣,年齡越長,道行越深的人,就越發瘦削,如那死掉的‘紇骨’和守門這個‘赤日’,都是骨瘦嶙峋不似活人。
可走出來這個輩分最高,地位最崇,被草原人奉爲神靈的‘大薩滿’卻有些否極泰來的意思,看其面如冠玉,看上去就如十五六歲的舞象少年。
如此一個俊美少年,卻被一個麻衣老者自稱徒孫,怎麼看都有一種難言的違和感。
“起來吧!”
一聲與外貌嚴重不符的滄桑之音,從那少年口中說出,讓人相信他絕對不是外表看上去的年紀。
‘赤日’連忙起身,哀嘆道:
“大薩滿,這一次‘紇骨’師兄也折在佛宗手裏了!”
‘大薩滿’搖頭道:
“不是佛宗,那人用的乃是我大雪山血咒之術!”
“什麼?這怎麼可能!”
‘赤日’臉上露出極度震驚之色,然後惶恐跪下:
“大薩滿恕罪,我這就去查,看看是哪個叛徒暗害了‘紇骨’師兄,我要將他碎屍萬段,讓他靈魂永生永世被神火灼燒,生死不能!”
‘大薩滿’陰沉道:
“不用那麼麻煩了,‘紇骨’魂飛魄散之前,抓住了對方一縷氣息,這一次我自己動手!”
他說着伸出白皙的左手,只見那手腕上,赫然便是十二個骷髏頭穿成的手串。
若是‘黃少宏’在此,定能認出這手串與他那串‘白骨流珠’幾乎一模一樣,一看就是用同一種手法煉製的。
不過這一串上面,寶光流動,氤氳自生,只看品級就不知要比他那一串,高出多少。
‘大薩滿’口中念出一個玄奧的音節,同時一晃手腕。
‘嗡’
出口成讖,那玄奧的字符,直接化作一個同樣玄奧奇妙的圖案,從‘大薩滿’口中而出,瞬間沒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下一刻,那‘大薩滿’猛然臉色一變,忽然噴出一口帶着金星的鮮血來,身體一晃,被一旁的‘赤日’連忙扶住。
赤日驚聲問道:“大薩滿,您怎樣了?可是佛宗之人出手了?”
‘大薩滿’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之色,搖頭道:“不是佛宗,是反噬,那人的神魂.......,怎麼可能如同仙佛......”
他猛然站直身體,兩手捏着不同於佛道兩家的指覺,推算起來,神情猛然一凜道:
“天機混沌,竟不可測,不行,我得親自去看一看!”
他說完猛地仰天長嘯,下一刻,一隻巨大的金雕從空中落下,用籃球大小的雕頭,親暱的往‘大薩滿’身上蹭來。
‘大薩滿’轉回頭朝‘赤日’吩咐道:
“你且好好守在山門,我去弄清一些事情,去去就回!”
‘赤日’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大薩滿’已經坐在那金雕身上,一拍雕頭,那金雕兩爪猛然一蹬,雙翅展開,瞬間一陣狂風涌起,下一刻已經消失不見,之餘天邊一個芝麻大小,看不清楚的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