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帥目光越來越冷了,本來他被皇帝邊緣化,已經不想熱心處理這些奸細。但,他們既然敢把爪子伸到他元帥府,那這一次,他一定要讓他們大出血
大理寺,天牢。
冷風不知道從哪裏往雲舒身上吹着,格外陰冷。天牢裏一片漆黑,周圍隱隱約約傳來老鼠尖銳的叫聲,腳邊甚至都能感覺到蟑螂地爬動,格外可怖。
雲舒十分淡定地坐在天牢裏鋪着的薄薄一層稻草上,對周圍的一切置若罔聞,眼睛微閉,不動聲色。
這樣恐嚇的招數,她前世已經見多了。甚至那暗處透露出一點點光亮處的動靜,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之所以閉上眼睛,只是爲了更好的感受那邊的動靜。
“沒有用,郡主。”那頭細微的聲響並沒有逃過雲舒的耳朵,她嘴角泛起冷笑。
如此低級的招數,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膽子挺大。”又是一道冷笑,榮成郡主的聲音傳了出來,“算了。走。”
氣急敗壞。
黑暗中,那道光亮忽然地消失。
雲舒鬆了口氣。
時間一點點流逝,天牢裏越來越冷,冷得有些徹骨。
雲舒本就穿得十分單薄,隨着氣溫的降低,她雙手雙腳都已經麻木了,腦門處疼痛得厲害。
忽然間,雲舒漆黑的眼眸驀然地睜開。
腦門處疼痛不對
迷魂香
這是種比較普通的毒香,中了之後人容易神志不清,甚至昏迷,最終任人處置。
這種香應該是天牢裏特有,但一般人中了不會出現頭疼的徵兆。這次,可能因爲關押的人是雲舒,因此特意加了迷魂香的量。
但,他們並不知道,雲舒完全沒有內力。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了這麼多的迷魂香,此時的雲舒四肢無力,甚至連移動都十分困難。
該死雲舒在心裏怒罵,她先前竟然會大意地以爲這是因爲寒冷的緣故
穿越而來,即使麻煩不斷,也沒有生死危機。她過得安逸了許多,也少了許多戒備。雲舒眸子微動,看來以後不可以這麼放縱自己了
“難受吧”榮成郡主尖細地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身後跟着的是一羣打着燈籠的婢女。
雲舒擡眸狠戾地瞪着來人,眸子裏是掩飾不住的殺意。
這一次,她大意了。
“你雲舒以爲我只是想用老鼠來嚇嚇你麼真把我當作小孩子嗎”榮成郡主走近,不屑地看着盤腿坐着的雲舒,一臉倨傲。
之前所有的老鼠也好,蟑螂也好,不過是她麻痹雲舒的招數而已。雲舒在翼王府的作爲,宮裏早就傳遍了,太后也格外叮囑,讓她一定要萬無一失。
“所有傷害我蕭柏哥哥的人我
都不會放過。而你雲舒,別說你今天招惹我了,即使沒有招惹我,你也活不了太久了,因爲你是翼王妃。你以爲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做穩翼王妃的位置麼”
“你放心,他們盯翼王殿下已經不止一天了,只可惜翼王能耐太大,所以只能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咯。怪只怪你雲舒太聰明,居然真的嫁給了翼王。你說嫁進翼王府,就乖乖做你的掛名王妃多好,偏偏什麼人都衝撞。”
“當然,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就死的,畢竟我的蕭柏哥哥還等着解藥呢,先留你一條命。等我蕭柏哥哥好了,但我不會放過你的。不要怪別的人,怪你自己偏偏就是翼王妃,也怪你偏偏就要招惹我蕭柏哥哥”
惡毒的話從榮成嘴裏嬌笑着說出來,這哪裏像一個金枝玉葉的郡主,反而像極了罵街的潑婦。而立刻有侍衛進入天牢,捏住雲舒的嘴,塞進去一顆藥丸到雲舒嘴裏,強迫她嚥下去。
雲舒也不掙扎,任憑那顆藥丸吞噬入肚,頓時攪碎般的痛楚層層蔓延上心肺,雲舒秀氣的額頭上汗珠大顆地冒出來。
盅蟲
專爲翼王妃而設計的盅蟲。
任務完成,榮成郡主臉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道:“這盅蟲的是南疆祕製的,先讓你感受感受這樣的痛苦,以後如果你聽話的話,太后娘娘自然會賞賜給你解藥,如果不聽話,我保證你會感受到比現在痛千遍萬遍的痛苦。
雲舒痛得全身都蜷縮起來,額頭緊緊地皺着,死死咬住嘴脣,不發一言。
許久,痛楚漸漸如潮水般褪去,身體本能地舒展開來,榮成冷笑地話語隱約傳入耳中:“雲舒,你後悔嗎”
當初那麼囂張的人,最後還是敗在了太后手下,雲舒,你可有一點點的後悔,不該與我們爲敵。
榮成郡主嘲諷地看着雲舒,等待着這女人的後悔,等待着她的抓狂和發瘋。
可,雲舒只是嘴角微微一彎,漆黑的眸子裏滿是驕傲和自豪,以及淡淡的不屑:“我此生都不會後悔成爲翼王妃的,至少,你這輩子都要叫我一聲皇嬸你永遠也擺脫不了這個事實。”
口裏這麼說着,雲舒心裏藏了許多擔憂,榮成口中那個“他們”,到底指的是哪些人,到底有哪些人,暗中在算計司馬聖翼
“皇嬸你也配”榮成一聽這個詞,頓時火冒三丈。
“不管我配不配,而今我都是翼王妃,堂堂正正的翼王妃。榮成郡主,這一點,你這輩子都無法改變。”雲舒語氣有種說不出來的清冷。
“給我把天牢的門打開”榮成郡主憤怒地大叫
“郡主,這不合規矩”一旁天牢專門負責人戰戰兢兢說道。
榮成郡主怒斥道:“讓你開你就開那麼囉嗦”這個雲舒,都到了監獄了,居然也敢如此囂張今日,她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天牢門一開,榮成郡主手中長鞭一甩,朝着雲舒呼嘯而去。
長鞭結結實實地抽打在雲舒身上,皮開肉綻。
雲舒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冷冷地盯着榮成,目光可怖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