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那個家族來的人,即便是這天下,都沒有人敢反抗吧。
雲舒倒沒有注意到大長老臉上的神情,她蹲下了下來,盯着大長老額頭上不斷冒出的細汗,緩緩道:“大長老,你猜你這一身內力會在什麼時候消耗殆盡”
此話一出,大長老臉色大變:“你你做了什麼”
之前受了司馬聖翼重重的一掌,但是大長老仗着內力雄渾,只是引得全身氣血翻涌而已,可銀針入骨,他已經明顯感覺到體內原本流轉順暢的內力,此刻變得格外的緩慢,彷彿被什麼東西壓制了一般,整個身體都提不上勁。
雲舒勾着嘴角輕輕地一笑,沒有說話。
“說吧,你想要什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也不想要什麼,就是想知道,大長老你是這麼確定我就是兇手的”雲舒眯了眯眼睛,道。
她對自己的易容術可是格外的自信的,當時傷杜明月時候自己穿着女裝,此刻自己分明就是男子,即便是杜明月告狀,大長老也不可能那麼果斷地就出殺手。
一定是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冷眸盯着大長老,雲舒手中的銀光一閃一閃,若是此刻大長老說謊,她不介意立刻送他歸西。
“暗香而已。”大長老自然明白雲舒的意圖,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你身上有我孫子下的暗香,順着這暗香,我便找到了這裏。這暗香,十日不解,全身武功全廢”
最後一句,是暗暗的威脅。
雖然跟杜明月描述的漂亮女子不同,但這青白衣裳男子身上,有自己孫子暗中下的暗香,只一瞬間,他便認定,那青白衣裳的男子便是傷自己孫兒的兇手。
暗香二字一出,雲舒便瞬間意識到,就說昨晚自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沒有想到竟然問題出現在這裏。
輕微的破風聲響,雲舒手指一彈,銀針朝着老者丹田部位疾馳而去
“你難道不想知道解藥嗎你想武力全廢麼”大長老一瞬間表情駭然,急急道。
他還以爲這暗香能威脅到眼前人,可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絲毫猶豫便出了殺手
“不需要。”雲舒傲然一笑,這世界上,還沒有她解不了的毒
況且,留下他的性命已經是最大的仁慈,既然敢對她下殺手,那麼就要承擔對她下殺手的代價
“啊”銀針入骨,瞬間,大長老整個人軟綿綿地癱軟在地上,嘴角流出鮮紅的血,眸子裏帶着殺人的怨艾。
“藥劑師協會將必死通緝你”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話,大長老齜牙咧嘴,恨不得吃了雲舒。
轟
司馬聖翼重重一腳踹了過去,瞬間,大長老身軀直飛而去,撞倒在城牆之上。
“大長老”守城將士看見老者的模樣,瞬間慌了,看向雲舒二人,目光裏滿是膽怯。
醫藥城不允許鬥毆惹事,但是他們看見出手的是藥劑師協會的大長老
,不好阻攔,便隨他去了,可沒想到,電石火光之間,大長老竟然落敗,甚至生死不知
話音剛落,一小兵立刻邁着矯健的步伐消失在道路盡頭。
衆人目光聚集焦點的雲舒,揚了揚眉頭,目光隨意掃了掃衆人,滿是淡漠。
前世上位者的氣息在雲舒身上爆發得淋漓盡致,一時間,竟沒有人敢攔她的步伐。回眸,雲舒目光落到了此刻正端詳着自己的男人身上,漆黑的眸子一改先前的淡漠,反而帶上了幾分雀躍,拉過男人的手道:“我們也去那藥劑師協會看看吧”
“好。”男人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爽快的答應了。
如斯霸氣,如斯本事,卻只對自己展露笑顏,這樣的情誼,司馬聖翼如何能夠割捨,如何不愛不釋手。
二人攜手離開,在他們身後,周圍響起了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要知道,此刻的雲舒和司馬聖翼可都是男裝。
原本二人夫妻之間十分正常的表示親暱的動作,此刻卻是由兩個男人做出來的,可想而知這對衆人是多麼大的衝擊。
更何況,這二人剛剛還聯手擊敗了藥劑師協會的大長老。醫藥城堪比神一般地位的人物,敗在了這兩人的手下。
不由自主的,在二人所過之路,衆人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還不到中午,太陽在頭頂灑下了一片炙熱。
雲舒隨便打聽了下藥劑師協會的位置,便拉着司馬聖翼的手緩步而去,悠閒自得。
當然,兩個大男人手拉手,一路上總有不少人投來異樣的目光。
其實,最開始,司馬聖翼還有些不習慣,耳尖詭異地紅得嚇人,惹得雲舒格外開心。不過漸漸的,男人倒也習慣了雲舒出其不意的作風,對於衆人異樣的目光,沒有十分在意。
即使拍賣會已過,醫藥城作爲最特殊的存在,街上依然一片繁華,人聲鼎沸。偶爾,護城軍整齊地邁過街道,鎧甲相互碰撞下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劃過天際。
沿着路人指點的線路,雲舒和司馬聖翼走過了幾條修長的街道,轉了好久纔看見磅礴大氣的建築。
這建築設計得格外別緻,遠遠望去,彷彿是一個大藥爐子,在房子最上面還有徐徐上升的炊煙,彷彿壺嘴裏冒出的騰騰熱氣,而房屋的周圍,那一個個窗戶彷彿藥爐子上開出來的透氣的小口。
隨着腳步走近,檀木的香味便撲鼻而來,令人神清氣爽。
雲舒將目光落在了那紫色檀木做的牌匾上,五個古樸的字跡彷彿透着暗暗的金色光芒。
“藥劑師協會”
雲舒隨口唸了念那招牌上的字跡,而後轉頭望了望周圍,發覺路過的人在望向這幾個字時候,目光不由自主流露出敬畏,當然,也有不少人,對站立在牌匾附近的雲舒和司馬聖翼兩個人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在醫藥城,藥劑師是極爲受人尊重的職業,也是許許多多人豔羨的一個職業。自然,駐足在藥劑師協會門口的兩個人,便格外引人注目。